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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兩人便就是緊挨著坐的,她不過往前探了兩下身子,便就湊到了他的眼底。
黃昏日暮時分的親吻,來得既安靜,又波濤洶湧。
公孫遙沒想過他的反應會如此激烈,她不過親了親他的臉頰,他便就抱著她要往別的地方去了。
她攀著李懷敘的脖子,任他打橫抱起自己,可是心底里後知後覺地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時候,她又渾身禁不住顫了顫,望著他單薄又骨骼分明的側臉,忽而激烈地掙紮起來。
「李懷敘,你放我下來,晚飯還沒吃呢!」
「結束了,我給你補千千萬萬頓晚飯。」
「……」
「那,那我小日子還在呢。」
她放小了點聲音道。
「騙子,你昨日就不在了。」
他坦蕩如斯,說出自己所知道的實情。
公孫遙臉頰上的熱意徹底升騰起來,既想罵他,又嫌丟人。
之後的一切好像都順理成章。
她被李懷敘一路抱回到臥房裡,放平到床榻上,身下一層又一層的軟錦,叫她絲毫沒有不舒適的地方。
李懷敘俯身上來,輕啄住她的唇瓣。
「當著下人的面親我的時候都不知道羞,如今關起門來,倒是知道臉紅了。」他調侃她道。
「不是說要生女兒?就咱們先前那樣,這輩子怕是都生不了女兒。」他慢慢地伸手拉下床帳,邊親邊問,「怎麼辦,要不要女兒?」
「不,現下不要……」
「你想得美,今日就要。」他故意凶著她,把今夜只喝了一杯酒的熱氣全部渡過去給她。
公孫遙本就已經喝得懵懵懂懂,這下聞著他嘴裡的酒氣,是真的覺得自己徹底醉了。
她攀著李懷敘的肩膀,既想安心地享受他的親吻,又想阻止他胡亂上下動彈的雙手。
「生不生女兒?」可他寸寸逼近,叫她早沒有拒絕的餘地。
他的腦袋抵著她的,雙手也握緊她的,十指糾纏的樣子,叫她不住回想起從前與他在這裡做過的那些荒唐事。
什麼都做過了,還怕最後一步嗎?
怕。
公孫遙扣緊他的手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每每喝酒,都會想起自己的娘親。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娘親遇見的是一個負心漢,可她和負心漢,當年也曾有過一段濃情蜜意的時光。
正如她此時此刻同李懷敘這樣。
她真正怕的是什麼?是那樣親密無間的事情嗎?
不,是負心漢。
她掙扎著鬆開李懷敘的手,轉而去抱緊他的脖頸。
她死死地將自己埋在他的懷裡,感受著他身上滾燙的愛意,還有他越來越無法令人忽視的強硬。
「李懷敘,你日後,若是,若是負了我,我一定與你老死不相往來。」
她到底還是跟她的娘親一樣,倔強,逞能。
她的眼淚一筐又一筐,打濕身上人的衣襟。
李懷敘撐起身子,反覆平息著自己的喘息,想要自己先冷靜下來,好好去安撫她。
可在他低頭的一剎,她又主動將自己送了上來。
這回是親的唇齒,不僅主動,且熱烈。
不過一瞬,他便覺得自己又丟失了全部的理智,直接扣住她的腦袋,又深深地回應了回去。
就像是威武的霸主,狂風呼嘯似的彰顯自己的雄威。他一遍又一遍地深吻著公孫遙,占據著她整個唇舌,席捲直至日落消弭,直至夜幕徹底降臨。
「給不給我?」
他知道她這回沒醉,微微撐起身的時候,渾身緊繃著,已經快要收不住。
公孫遙還攀著他的脖子,聽到這話,只帶著不知何時而起的哭腔,又低低地嗚咽了一聲。
立馬,她已經紅腫的唇瓣又被人攫取。
「那就先少哭會兒,如今都哭完了,待會兒哭什麼?」他最後克制地咬了下她的唇瓣,眼裡的濃墨似經黑夜浸染,比無盡的深淵還要濃厚。
屋裡從始至終沒有點燈,守在屋外的丫鬟極有眼力見,屋裡不叫,便也一直沒有動靜。
潑灑到床前那堆清冷的月色,是公孫遙最後的羞恥。
她看見那堆月光透過薄薄的紗帳,照在李懷敘身上,在他有力蓬張的臂膀上,在他勁瘦卻又莫名有力量的脊背上,在他堅毅的臉頰一側,還在他烏黑如墨的髮絲上。
她伸手,忽而覺得這月光照得自己也冷,要他抱抱自己。
李懷敘丟掉最後一件束縛,俯身下去輕笑:「這不是來抱你了?」
他的腰身實在勁瘦,與他寬闊的肩膀完全不是一個樣。
公孫遙熱透了臉,咬著他肩膀:「我怕疼……」
「我知道。」
他摁著她腦袋,再次抓著她深吻,想要以這樣的方式減少她的害怕。
出了這臥房,家裡家外的許多事情,都是公孫遙說了算;可在床笫間,她總是沒有什麼發言的機會,所有的一切都交給李懷敘,是他在自信滿滿地主導。
這夜的公孫遙,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醉沒醉,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沾濕在李懷敘的胸膛,牙齒磕磕碰碰,明明什麼都還沒發生,卻已經開始忍不住想要咬上他的肩膀,要他也知道自己有多疼。
終於,她張口,徹底咬住了他的皮|肉。
可是只有片刻的猙獰,她甚至連一個完整的牙印都沒留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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