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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裡知道他還開賭坊?」公孫遙瞪大了眼睛,「一個堂堂酒樓的老闆,還兼開著賭坊,朝廷知道嗎?」
「這裡在座的每一個,哪個不是跟朝廷沾親帶故的?」
公孫遙被他一遭問住,居然無從反駁。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日來這酒樓,必還會去賭坊,所以,故意要我跟來,知難而退的?」良久,她才不爽地問道。
李懷敘立馬坐直了身子:「冤枉,我可沒有!我真以為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個錘子!
公孫遙不想再聽他狡辯,想,她跟著李懷敘上酒樓吃吃喝喝管著他也就罷了,如今還要跟他去賭坊,那算什麼?她一個姑娘家,傳出去,那豈不是遭人笑話?
李懷敘不消多時,也道:「不過,仔細想想,賭坊那種地方,的確不適合娘子這樣冰清玉潔的大家閨秀去,是為夫這回考慮不周了,那娘子先行回去,我回頭一定早早地回來,日落之前,我保證,一定到家!」
所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公孫遙定定地看著他。
他是篤定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隨他去賭坊,所以今日這酒樓才隨便她跟來的。
畢竟吃個飯而已,跟賭錢的樂趣比起來,這算什麼?
她咬牙切齒,實在見不得李懷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般胡作非為。
「我,去。」她一字一頓道。
「昂?」
李懷敘好似詫異至極:「不是,娘子,那等地方,真是不適合姑娘家的,我非胡言,實在是……」
「我就是要去,你都能去,為何我不能去?」
「……」
李懷敘一時又啞口無言,左右看看,似乎想找人來幫他一道勸說公孫遙,卻居然無一人合適。
底下的人多多少少也都聽到了一些這對夫妻的爭執,有些喝了酒不怕事的,主動便嚷道:「要不就讓王妃去吧?投壺鬥雞,也不算什麼大事,王爺帶上王妃,我等今日不賭錢,只玩樂就是了!」
李懷敘頓時又急了:「不賭錢有什麼好玩的?」
「李風華!」
公孫遙在他邊上咬碎了後槽牙,恨不能當眾揪起他的耳朵來教訓一頓。
「你必須帶我去!」但她好歹是給他留了點顏面,只嚴肅地與他勒令道。
李懷敘欲言又止,片刻前還悠哉悠哉的神情,此刻已經滿面愁容,顯然是對此事感到極為難受的。
然而無法。
單單是從這會子兩人的交談中,眾人便已經可以推斷出,李懷敘不論原先吹的牛逼有多大,都改變不了他實則懼內的事實。
瞧瞧那氣勢,瞧瞧那眼神,眼下兩人該聽誰的,簡直顯而易見。
最終,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帶著公孫遙,一道轉場去了荼老闆另一處掙錢的寶地——順德賭坊。
擠在邊上的李懷敘全程沒露過一個笑顏。程盡春卻可以顯而易見地看出,他眸色中隱隱包含的那點亮意。
這等幼稚的激將法,還真叫他得逞了。
—
—
—
普通人去賭坊,基本都是從前門進,以李懷敘為首的一群紈絝去賭坊,卻是直接從後門進。
賭坊從前門進與從後門進,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
公孫遙跟在李懷敘身邊踏進去,只覺得眼前場景更像是一個裝扮精緻典雅的私家院落,四周靜悄悄的,全然沒有想像中的那股吵鬧。
「這是賭坊?」她不確定地問。
「是。」李懷敘半是沉著半是好笑地瞧著她,「這是我們常玩的地方,要想跟別人吆喝著賭錢,從那個月洞門穿過去前頭就行了,咱們講究人,通常賭的都是講究錢。」
賭錢就賭錢,還講的這般好聽。
公孫遙睥他一眼,按捺住心下深深的嫌棄。
「公子們來了!今日都想玩些什麼?」
俄頃,不知何時從齊家酒樓又冒到了此處的荼老闆,再次躬著他胖乎乎的身子到了眾人眼前。
眾人聞言,則是立馬便默契地將齊刷刷的目光聚集在了此地地位最是崇高的瑞王妃娘娘公孫遙身上。
「平日裡都有哪些好玩的?」既然他們都看向她,公孫遙便也不客氣。
荼老闆立即答:「投壺,射箭,牌九,樗蒲,鬥雞……只要是王妃想玩的,小人這裡都有!」
區區一間賭坊,花樣倒是挺多。
公孫遙兀自想著,這裡頭的大半她雖都曾聽過,但真正玩過的卻不多,思來想去,似乎也唯有投壺與射箭這種需要靠真本事的聽起來靠譜一點。
她道:「那便玩投壺與射箭?」
眾人意料之中地都覺得沒趣。
可還是願意給她捧場。
「那就玩投壺!」
旋即,又有人問:「賭注是何?」
「賭注?」公孫遙終於看向李懷敘。
李懷敘攬過她肩膀,解釋道:「既然是娘子說的要玩投壺,那按照規矩,第一局就得是娘子與人開局;賭注,也是娘子說了算。娘子說說吧,想要以何東西為賭注?」
這便要她上場開局了?她不過是說了個玩法而已。
公孫遙覺得自己還迷糊著,竟就被趕鴨子上架了。
而且,他們適才不是說陪她玩,可以不賭錢的嗎?
「你們平時都是以何為賭注?」她蹙緊眉心,先試探著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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