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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的那些話,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這大人物,怕不就是她那尚未拜堂成親的未婚夫婿李懷敘吧?
「來來來,好容易今日大家都到了,咱們的九皇子馬上便要成親,我提議,大家舉杯,為他默哀一炷香!」
說巧也巧,不過走到樓梯轉角,公孫遙便聽見一陣大舌頭的叫嚷。
那聲音有些刺耳,但因為那人話中提到的九皇子,她還是不自覺將腦袋轉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隔著樓梯扶手的間隙,她瞧見一群正在推杯換盞的紈絝。
他們以一人為首,左右兩行排座開,每人面前都有一隻矮桌,一堆果品佳肴,比樓下要寬敞舒適不知多少。
她沉靜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流轉過一圈後,停留在為首之人身上。
他側對著她,沒個坐像,大大咧咧。
優越的下頷與大笑的唇角,不經意間卻都透著一股慵懶的高貴。
「我說表弟啊,你別聽他們胡說八道,這成了親,也有好處的,好歹日後有人暖被窩了不是?」
她聽見在酒樓外已經聽到過一次的熟悉聲音。
「表哥不求你別的,只求你日後,有了媳婦兒,千萬別忘了兄弟,沒你,表哥一年不知得多掏多少的銀子!」
眾人哄堂大笑。
就連公孫遙也不禁扯了扯嘴角。
只是旋即,她便聽見坐在上首的男人回道:「想什麼呢,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不過是成個親,又不是日後都不在長安城裡混了!再說,他公孫雲平的女兒能有幾分能耐?我若是為了她,日後不顧你們這幫兄弟,我李懷敘這三個字,倒過來寫!」
作者有話說:
女鵝:你最好是說到做到(微笑.jpg
第十章
◎殿下真是有種!◎
一番豪言壯語即刻引來所謂兄弟們的一致喝彩,一時間,圍著李懷敘坐開的各世家紈絝們,又紛紛起身為他倒酒,贊他兄弟情深。
場面比先前熱鬧了不知多少。
「這也太過分了……」
蟬月看不下去,一路邊走邊偷瞄著自家小姐的臉色,只覺這爛泥扶不上牆的紈絝,果真同外頭說的一樣,不堪入目。她家小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要給這樣的人做媳婦。
「二位……」
她臉色不好,公孫遙的臉色也並未好到哪裡去。
領路的小二回頭,正要給她們介紹空位,卻見兩人神情都已不復先前和善,不禁問:「可是小店有哪裡做的不好的,惹二位不快了?」
公孫遙抿唇:「太吵鬧了。」
小二立時注意到身後那群不知道收斂的紈絝,擠出逼不得已的笑:「這可沒辦法,姑娘。實不相瞞,身後那群是整個長安城都有名的紈絝,各個出身世家,高門顯貴,最上首那個,更是不可言說。今日這西域歌舞,便是他出的錢,叫我們務必要在上元之前將人弄到長安,登台演出。他一發話,我們整座悅來樓都得完,哪裡還敢請他別吵鬧啊。」
還果然是他。
公孫遙只覺自己腦門上有什麼東西在跳動,身影背對著他們落座之後,問:「西域歌舞何時登場?」
「只剩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二位姑娘可先吃些喝些,小店美酒佳肴也是不少。」
「來幾個招牌的吧,再上一壺茶,不要酒。」
公孫遙無心點菜,草草吩咐過後,便將目光越過欄杆,去俯瞰下面早已搭建好的台子。
看得出來,為了今日這場西域歌舞,店家是專門花了不少心思的。一樓所有的桌凳,全都圍繞著抬高的圓台擺放,中央空曠的場地,用五顏六色的畫筆勾勒,呈出濃濃的異域風情,還有各色絲帶、各色瓷器,擺在圓台角落,沒點銀子,還真做不出這等架勢。
她又將目光漂移,略帶嫌棄地瞧了眼身後正與人呼朋喚友、飄飄然似神仙的李懷敘。
他顯然並沒瞧見她,即便瞧見了,也當認不出她是誰。
隔著幾桌的距離,公孫遙依舊不能很好地看清他的模樣。歌舞尚未開始,他卻好似已經有點喝累了,緋紅爬上臉頰,氣虛般地靠在自己的椅背上。
依舊沒個坐像。
她看完後,更加嫌棄地回過頭,不明白自己這一生究竟做錯了什麼,竟要栽在這等紈絝手裡。
「小姐,西域歌舞出來了!」
就在她發愣的時刻,周遭的吵鬧忽就比方才多了一倍。蟬月喚回她的思緒,叫她也不禁跟隨著眾人一起,再次將腦袋湊到欄杆邊上去鳥瞰一樓盛大的場景。
露著腰腹肚皮的西域舞娘,正一個個帶著輕透又神秘的面紗,赤足往台子上站,纏著鈴鐺的鬈髮,翩翩揚起的纖婀,舉手投間,便將酒樓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公孫遙不能免俗,自然對美人也多加張望。
就在她看的津津有味,只等著鑼鼓開響,歌舞昇平時,她突然聽見耳邊有一陣清晰的破碎聲,旋即,她的衣袖衣擺,馬上便傳來一陣濡濕的感覺。
她回頭,見到臉色煞白的店小二。
原來他也是適才貪看美人,送茶水時不小心便將整隻茶壺都掉到了地上。
他有些微微發抖,似乎是害怕公孫遙會因此責備他,還有店家,摔碎的茶壺自然是要他來賠。
他不復先前那般開朗,望著眼前的一攤狼藉,有自責,也有惶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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