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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真不怎麼稀罕那幾個扁豆包子,他只想拉個人頭來幫自己幹活兒。
嘴上敷衍著嗯嗯啊啊了幾句,一抬手把人按到了桌台前,開始給三哥講這事兒該怎麼處置,那事兒該如何料理,最後講的口乾舌燥,才問:「明白了嗎?」
晉王呆坐在原地,沒有做聲。
燕王遂又扯了一份奏疏過來,從頭到尾的開始講解應該如何處置。
一份講完,又開始說下一份。
最後總結道:「大概就是這樣,弟弟的要求不高,三哥你今天幫我把這邊這幾摞搞完就行,這些形式都差不多——有不懂的嗎?」
晉王:exe失去響應。
燕王:「……」
晉王:exe失去響應。
燕王:「…………」
晉王:「明白了!」
燕王:「………………」
燕王面無表情的叫了聲:「三哥。」
晉王慢騰騰的應了聲:「啊?」
燕王:「沒事了,你回去吃包子吧。」
晉王:「好嘞,四弟你忙吧!」(開朗的笑)(迅速離開)
燕王:「……」(面容扭曲)(痛苦抱頭)(揪住自己的頭髮)(發瘋大叫)
「……有沒有人來管管他啊!!!」
第178章
相較於燕王這樣的全才, 晉王就顯得要「偏」一些,他的才幹主要點在了帶兵打仗上,其餘那些後勤亦或者朝廷政務的事情, 便不甚擅長了。
不過就當下的局面來說,這倒是一件好事。
起碼不會落得個跟燕王一樣的勞碌命下場,除了北邊不寧的時候需要跟四弟輪流掛帥出征之外, 別的時候他都很清閒。
在府裡邊陪陪王妃和孩子,一家人出城到山外的寺廟裡去遊山玩水,順帶著吃幾天齋飯, 碰上老爺子跟老太太過壽,也進宮去住幾天,日子甭提有多自在了。
把燕王給恨得呀,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晚上加完班躺進被窩裡, 還不忘跟老婆磨牙:「你說三哥他是不是故意的啊?大智若愚, 誰都說他忠厚——關鍵他幹的活兒連我一半多都沒有啊!」
燕王妃呵呵冷笑了一聲:「這些個事情你也不必同我講,我就只知道一件事——大嫂也就罷了, 成日裡在宮裡,等閒出不去,不過這也不必叫屈, 人家是皇太子妃呢!再看看其餘幾個妯娌……」
她一個個的數:「三嫂就不必說了,人家過得多逍遙自在啊,五弟妹就更是別提了, 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也就是我……」
燕王妃說到這裡,不由得自怨自艾起來, 拉起被子蓋到鼻子,悶聲道:「這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燕王心疼老婆, 也心疼自己,咋舌道:「不行,得想個辦法,也不能老這樣啊……」
夫妻倆這麼說著話,暈暈乎乎的進了夢鄉。
等到第二天進了乾清宮,燕王沒敢先跟老爹提這事兒,而是先跟大哥報備:「哥,我這老是在京城裡悶著,都要發霉了。」
太子對他那點小心思心知肚明,當下失笑道:「怎麼著,想撂挑子了?」
燕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太子向來疼愛弟弟,見狀倒不去為難他,沉吟幾瞬之後,道:「我去勸勸爹吧……」
他自然知道皇帝為何要薅燕王的羊毛,無非是覺得他還沒有熬過前世的死期罷了,可文哥兒不也說了嗎?
前世的他是忽然染疾,繼而病亡,本身就具備一定的偶然性,事先防備的可能性其實並不太大。
既然如此,生死一事純在天命,又何必如此苦著四弟夫婦呢。
太子如此思忖著,又同四弟道:「爹他一向固執,若是勸他不住,你倒不如暫時離京,出去走走看看,權當是散心,只是究竟去哪裡……」
他一時犯了難。
一朝親王,可不興天南海北的隨意亂轉啊,這對於燕王自己,乃至於朝廷安穩來說,都是存在一定危險的。
對於燕王來說,太子肯應下此事,就是成了一半,大哥的性子他還不曉得嗎,答應了弟弟的事情,就一定要辦成的!
前前後後勞碌了這麼久,也不差眼下這兩天了,燕王高高興興的朝他擺擺手,說了句「不急」,就到自己工位上開始理事了。
如是過了一上午,吃飯的時候到了,燕王正準備往後殿走,卻被一個小內侍給攔住了。
說攔住其實也不太恰當,因為這內侍恰好是來送茶的。
只是送完茶之後,他又壓低聲音,有些遲疑的說:「王爺要是想離開京師出去散心,何妨去泉州呢?先前泉州府遞了奏疏過來,道是那邊蠻夷之人來的漸多,商路繁盛,希望皇爺能夠派遣一支商隊出海,擴充國庫的同時,也揚我國威……」
朱棣有些詫異,不是為了這席話,而是單單因為這小內侍跟自己說這些話這件事。
皇帝登基稱帝之後,有感於前代亡國故事,下旨嚴禁內侍干政,甚至於本朝大多數內侍都是不識字的。
今日這小內侍將泉州府的奏疏內容告知於他,可以說是極犯忌諱的一件事了。
燕王一時之間有點搞不明白——他與這小內侍又沒什麼交情,怎麼對方就會冒著殺頭的危險對他說這些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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