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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看劉徹時,朱元璋語氣中少見的多了讚譽:「就彘兒那一朝而言,別的不說,不拘一格降人才卻是真的,衛霍若遇上別的君主,未必能入漢武一朝那般綻放光輝。」
劉徹配合的捧哏:「你也不差啦,誰不知道你老朱得國最正?餵等等——」
他忽然發覺:「怎麼回事,為什麼感覺我們好像在商業互吹啊?!」
朱元璋:「……」
你可趕緊閉嘴吧!
……
嬴政將將回到太極宮,便有近侍前來回稟,中書令王越並黑衣衛校尉曹陽早早前來請見,道是有要事回稟,二人皆已經在殿外等候良久。
王越是中書令,位尊宰相,嬴政便先召了他過來。
王越進門之後二話不說,便遞了奏疏上來,嬴政展開一看,好傢夥,這炮彈就跟不要錢似的往馮家頭上砸過去了。
馮明達結黨營私,串聯地方,馮家子弟魚肉百姓,欺男霸女。
馮家老太爺的幾個學生年年都厚贈馮老夫人壽禮,而這筆款項之中,浸滿了百姓血淚……
嬴政回想起自己即位之初王越上的那一道彈劾董昌時的奏疏,一時給氣笑了,打小報告、搞黑材料,你王令君是專業的啊!
真真是前腳發覺朕打瞌睡,後腳你就往上遞枕頭。
奏疏約莫有十幾頁那麼長,嬴政看完前幾頁就合上了,捏在手裡晃了晃,饒有興味道:「令君同朕說句實話,這奏疏,可信度有幾成?」
「回稟陛下,」王越低眉順眼道:「起碼有七八成那麼多。」
嬴政懂了:「噢,大概四五成。」
王越:「……」
王越立馬就滑跪了,膝蓋一軟跪在地上,憂心忡忡道:「非是臣蓄意構陷朝臣,而是馮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陛下不可不防啊!」
他說:「當日之事,若非皇太后做賊心虛,何必出家躲避?馮家老夫人乃是皇太后與馮僕射的生身母親,一朝為人毒殺,橫死宮中,此二人為人子女,竟不敢為生母張目,豈不可疑?」
嬴政靜靜聽他說完,這才道:「令君對朕的忠心,實在叫朕動容。」
王越動情的哽咽幾聲,繼續道:「臣也知陛下英明神武,目光如炬,任何魑魅魍魎都瞞不過您的眼睛,只是小人的陰毒往往不為人知啊!皇太后作為先帝的原配正妻,統御六宮幾十年之久,宮中耳目眾多,不可不防,而後宮那位馮娘娘,更是皇太后的母家侄女……」
說到這兒,他仿佛自覺失言,趕忙告罪,又道:「臣並無干涉內宮之心,只是陛下一身牽連社稷萬民,如何謹慎都不為過啊!」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更別說是王越這樣的專業舔魂了。
嬴政難免和顏悅色的寬慰了他幾句,待王越走後,曹陽受詔前來覲見,說的竟也是馮家之事。
「當日事發之時,臣並不在宮中,事後細細看了黑衣衛的內部記檔,便覺此中內情之深,只怕超乎想像!」
曹陽一針見血道:「皇太后寧肯出家避事,就此斬斷與馮家的牽連,而馮家為平息風波,甚至不再追究馮老夫人的死——他們願意為此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恰恰說明他們暗藏的陰謀有多可怕。皇陵之中掩埋的真相,一旦挖掘出來,怕會叫天下為之震顫!」
嬴政向來欣賞他的膽識,也信重他的能力,曹陽能在不到一月的時間裡做到從五品的位置上,靠的當然不是那張姣若好女的面孔。
而曹陽也的確不曾叫他失望,即便全然不知宮內西閣通過數日查帳所得出的結論,卻仍舊推導出了與之相近的最終結果。
他跪倒在地,頓首道:「陛下恕罪,臣冒昧的做了一件事。」
嬴政道:「什麼事?」
曹陽道:「臣暗中使人監視豐州至長安的沿途驛館,因為臣想知道,是否會有人同邢國公聯繫。」
嬴政眉頭微動。
曹陽告罪一聲,方才繼續道:「臣萬死,先前也曾聽聞陛下有南風之好,甚至因此在即位之初傳召邢國公還京。後來臣入宮見駕,方知陛下天縱英明,絕非愚鈍之君,既如此,又怎會如此輕侮國之重臣?」
「臣這才想到,傳召邢國公還京也好,以日代月為先帝守孝也罷,都是陛下繼位之初幾日發生的事情,故而臣想,或許這兩件事都非陛下的本意,而是有人心懷不軌,妄圖以此打壓天子聲望。」
他抬起頭,眼底閃爍著利刃一般的鋒芒:「此人選擇將邢國公推上風口浪尖,可見與邢國公並無深交,既懷顛覆神器之心,就必然不會放過交好邢國公這個邊關將帥的機會,既然如此,他非得搶在邢國公入京之前與之取得聯繫不可……」
「黑衣衛在毗鄰京城的一處驛館中,發現了幾個行蹤鬼祟之人,尋根追查下去,一直到了紀王府門上,而邢國公入長安之前,紀王世子更曾經前去與之會晤。」
「很好。」嬴政指節扣了扣桌面,贊了一聲,又問他:「你可知道紀王世子的身世?」
曹陽聽天子如此言說,便知自己所言之事,他怕是早已知曉,當下心中一凜,神色愈發恭謹:「臣聽說,當年紀王妃之母臥病,紀王妃身懷六甲,歸寧探望,途中馬車承重軸斷裂,紀王妃受到驚嚇,就近於一戶農家產下世子。然而就在前年秋天,卻有人揭發紀王世子原來並非紀王夫婦親生,而是那戶農家趁著紀王妃生產之後場面混亂,用自家剛出生的兒子魚目混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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