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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細細回想著今日所經歷的一切。

  新帝同她說的話。

  皇太后同她說的話。

  又不禁回想起進宮之前,祖母看似慈愛的叮囑和阿耶阿娘的不舍與淚眼。

  此前離開太極宮時,馮蘭若便清楚的意識到新帝的話中之意——他不需要騎牆派,興慶宮跟太極宮,她只能選擇一個。

  短暫的遲疑之後,她很快做出了選擇。

  她不是馮家唯一的女兒,但新帝是唯一可以讓她登上後位的丈夫!

  再則,從新帝的問話里,她隱約察覺到了幾分異樣。

  堂姐珠娘從來都不是那種會將心思表露在臉上的人,而大伯母執掌馮家中饋多年,內外都是交口稱讚的,即便七年前自己因為阿耶的事情對她口出惡言,她也不過一笑了之,這樣一對母女,怎麼會因為自己入宮為妃而將妒忌表露的那麼明顯?

  作為皇太后的弟媳和嫡親侄女,她們真的會為此吃心,妒恨的如此失儀嗎?

  若真是如此,這個機會怎麼可能落到自己身上!

  馮蘭若越是往深處思量,便越覺惶恐不安,再去想新帝今日所說的話,便更堅定了站隊新帝的想法。

  故而在興慶宮,皇太后問起今日之事時,她假做羞赧,輕描淡寫的搪塞了過去。

  只是……

  馮蘭若掀開轎簾,望向太極宮方向。

  陛下,您會讓我替您做什麼呢?

  ……

  接下來的幾日裡,嬴政依次單獨召見了先帝留下的幾位重臣,除去幾位丞相之外,更不乏有勛貴棟樑。

  待來人行禮問安之後,便是一句:「朕國朝新君,朝政未明,卿何以教朕?」

  來人往往先口稱不敢,繼而或者講文教,或者言武功,不一而足。

  畢竟都是第一次單獨拜見新君,尚且不知他政事喜好,故而都是淺嘗輒止,不敢深談。

  嬴政對此早有預料,是以並不覺得奇怪,只有中書令王越,諸事談完之後面露遲疑,神態猶豫:「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嬴政還沒做聲,空間裡幾個皇帝就先煩了,群情激奮起來。

  來了來了,欲擒先縱、欲言又止它來了!

  誰當政的時候沒被這一套膈應過呢。

  朱元璋大聲咆哮:「說不當講,叫他滾!憋死這個龜三!」

  劉徹:「說不當講,叫他滾!憋死這個龜三!」

  李元達:「說不當講,叫他滾!憋死這個龜三!」

  李世民:「說不當講,叫他滾!憋死這個龜三!」

  嬴政就當他們是蒼蠅嗡嗡,面無表情的捏了下鼻樑:「講。」

  王越便從袖中取出一份奏疏,雙手作遞呈狀:「臣要彈劾尚書左僕射董昌時結黨營私,勾結吏部侍郎楊集左右官員升遷,敗壞吏治,禍我朝綱,罪在不赦!」

  嬴政濃眉微挑,示意內侍接呈上來,展開奏疏看到一半兒,便心有瞭然。

  董昌時結黨了嗎?

  老實說,真沒有。

  從頭到尾,奏疏中也只是講董昌時與吏部侍郎楊集關係甚篤,其餘幾個疑似結黨的官員不過五品六品,這算個什麼黨啊。

  董昌時左右官員升遷了嗎?

  真要追查,也只能說有幾個他看好的人被吏部選了官,但沒有證據證明那幾個人都是不學無術之徒,更沒有證據證明這中間存在利益交換。

  要真是有證據,這位王令君就該直接在朝堂上發難,一舉將董昌時跟楊集打入十八層地獄了。

  沒有證據他在說什麼?

  他說了啊,第二頁第五行到第七行——尚書左僕射董昌時勾結吏部侍郎,為一騎曹參軍事謀官,該人原應留京就職三年,結果剛當值一年出頭就被吏部遣隴右道為翊麾校尉,於法不合……

  嬴政看到這兒,立時就從慕容璟的記憶里翻出了這事兒。

  原主跟董昌時的侄子為搶一小倌兒大打出手,宵禁鬧事,被巡防的金吾衛抓起來打了板子,事後罵罵咧咧想去報復,不曾想那金吾衛已經被調走了,他雖為宗室,卻也干涉不得吏部調遣,鞭長莫及,只得就此作罷。

  王越狀告董昌時與楊集結黨營私是假,□□報告說「老大就是這個人當初走關係把打你的小癟三調走了,弄他!」才是真的。

  偏生人家還說的有理有據——任期未到就把人調走了,這確實不合法啊。

  嬴政看到這兒,就沒再往下看了。

  因為意義不大。

  說白了,就是為了這幾行字,王越才上的這道奏疏。

  他看到這裡,這份奏疏的目的就達到了。

  空間裡邊皇帝們都唏噓起來了。

  李元達:「人家就是為了這點醋,才包了這頓餃子。」

  朱元璋:「這位大人搞政治鬥爭可以的,行家啊!」

  李世民:「這人腦袋不太聰明啊,哪有新帝剛繼位臣下就幹這事的。」

  劉徹意味深長:「你忘了,始皇來之前原主是沒頭腦,這種簡單明了的小心機,配他剛剛好。深了就惹人煩了,沒頭腦看不懂。」

  李世民:「是噢,你看他怕奏疏太長始皇沒耐心往後看,都沒敢寫在第三頁。」

  嬴政:「……」

  嬴政板著臉沒說話。

  雖然沒頭腦的是原主。

  雖然沒頭腦這一招有時候的確很好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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