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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油傑淡淡的開口。

  少年看了一眼面色不自然的女人,又看了一眼臉上帶有餘怒的青年,聲音平靜又自然的開口說道:「明天讓人事監督野薔薇簽署一份調遣令吧。」

  「把禪院直哉調遣到肯亞出一兩個月外勤,他既然這麼閒就找點活給他干。」

  禪院真依:「……」

  吉野順平:「……」

  真依面色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馬尾辮:「都不早了,那…我就先離開…」

  她話沒說完,夏油傑就皺著眉頭看了過來:「你不是馬上就要去德國讀研了嗎?簽證、面簽的事情到底有沒有處理好?怎麼我每次看到你都覺得你在無所事事的閒逛,你是在等你的姐姐幫你處理好一切問題嗎?」

  禪院真依:「……」

  來了,這股來自於長輩該死的壓迫感。

  她真的是不喜歡和夏油傑相處。

  良久,禪院真依在夏油傑審視的目光下只能賠笑:「傑哥,我再去準備準備。」

  夏油傑一聽到「傑哥」二字,人差點沒撅過去。

  「忙你的去吧。」

  他嫌棄的揮了揮手。

  …

  …

  有人非常討厭出外勤,但有人就很喜歡出外勤。

  比如說狗卷棘。

  在工作之後,狗卷棘立馬在林蘊喜的指導下報了常駐外勤人員的職位:這個職位負責與其他國家的咒術人員保持溝通,同時擔任策劃、聚餐各國年輕咒術師交流會、學習會的重任。

  剛開始狗卷棘對這個職位比較陌生和不安,好在林蘊喜在清閒之後有一個特殊愛好——到處旅遊。

  他經常帶著狗卷棘天南地北的跑。

  兩個人曾在冰島上吃過鯊魚肉,也在撒哈拉沙漠中枕著駱駝看星星,暢談星象地理。

  在林蘊喜改良過狗卷棘臉上的咒文之後,狗卷棘開始擁有了正常說話的能力。

  林蘊喜帶著狗卷棘在世界各地奔走,從一開始看著他和對方交流時一句話摸三遍頭、到最後用著對方國家的語言暢談如流、舉一反三。

  等二人到了鄰國x市時,林蘊喜因為要回去幫助夏油傑處理新生入學的審核問題先一步乘著傳送門離開,獨留狗卷棘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x市閒逛。

  跟著旅遊的人群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漫步之時,狗卷棘遇到了兩個日本老鄉。

  一個紅頭髮戴著眼鏡,渾身充滿學者氣質的男人;還有一個穿著沙色風衣擁有著捲髮,第一眼看上去有些吊兒郎當的俊美青年。

  「狗卷桑,你是第一次來這邊吧?」

  太宰治對面貌純良的狗卷棘顯得異常熱情,自來熟的搭過他的肩膀,帶著他在整個古城轉悠。

  「不好意思,我這朋友雖然看起來不正經,但是他的確是個不正經的人,你要小心一些。」

  一旁的織田作之作無奈的提醒狗卷棘。

  狗卷棘:「……」

  狗卷棘:「…二位不是第一次來吧?」

  太宰治聞言,清朗一笑:「當然不是,我們大概每隔兩年就會過來這邊看看老朋友,然後從本地出發,在鄰國各地旅遊;今年規劃的路線是從這裡到京城哦。」

  狗卷棘一愣,這感情得好到什麼地步,兩年就要買機票怕國過來看對方。

  「你想見見我的老朋友麼?」

  太宰治臉上突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狗卷棘還沒來得及說【會不會有點太打擾】就被太宰治半強迫的拉到了一個深宅景點中。

  這要是在東南亞,他都以為對方要噶他腰子了。

  眼前是一座修繕完好的建築。

  織田作之助剛一走進來,就當著他的面放下了隨身攜帶的果籃,還有路邊買的一些點心。

  狗卷棘進來之後也不掙扎了,他目瞪口呆著看著庭院中間一座巍然聳立的雕像。

  那座雕像刻畫的是一個戴著官帽坐在椅子上的威嚴老者。

  他渾身瘦骨嶙峋,卻能撐起那一身官服,目光如火炬一般凝固著遙望著遠方。

  雕像的下方刻著一段碑文。

  【林蘊喜,我國敏代著名政治家、教育家;滿田村人】

  「很奇妙的感覺,對吧。」

  太宰治在他身邊雙手插兜,面帶釋然的微笑仰望著這座龐大的雕像。

  青年溫柔的說:「每一次我來到這裡都會有新的體驗;開始僅僅是那種微妙的、好像在與歷史對話的感受。」

  「但後來我感覺一切似乎都有了新的變化。」

  「一切都仿佛很渺小,一切又仿佛都很偉大;每一個瞬間漸漸值得被紀念,被回味。」

  捲髮青年轉頭看向震驚的狗卷棘:「到今天我也沒有找到我生存的意義。」

  「但是目前銘記住身邊的一切,這就夠了。」

  說罷,太宰治拍了拍狗卷棘的肩膀,輕笑道:「如果見到了,他幫我帶聲好,告訴他——少爺我目前的目標是吃遍鄰國所有的面類。」

  告別太宰治之後,狗卷棘恍如隔世的來到了高鐵站。

  【千萬b市的跨省旅客,請到站台進行驗票。】

  耳邊是女人機械又清冷的電音。

  狗卷棘茫然的看著手中的車票,剛準備去給林蘊喜打個電話——

  「夫人,小心台階。」

  似乎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勐然轉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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