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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之前的努力真的有用?聞淺不禁想道,反正早突破不如晚突破,聞淺思索片刻後便決定衝擊分神期。為防不測,他還特地拿出了宴清之前給他的一個法器為自己護法,免得鄺蒼竹突然衝出來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但千算萬算聞淺沒能想到,法器被鄺蒼竹提前做了手腳,而他也低估了心魔,在晉級的關鍵時刻聞淺遭到了心魔反噬,聞淺吐了口血,恰逢此刻,身後一道劍光斬來,直取他性命!

  聞淺還沒來得及往偷襲的方向看去,便施了個法咒,匆匆逃走。

  這是道玄保命的底牌,可以將他在一瞬間轉移到萬里之外的地方,至於地點在哪聞淺也不清楚。

  逃出天衍宗後,聞淺感受到自己來到了另一處完全不認識的地方,似乎在深山之中。他還沒來得及探查周圍的情況,便直接失去了意識。

  **

  鄺蒼竹早就打算趁聞淺突破的時候取他性命。他當日得知聞淺才是造成自己滿門被屠的兇手後就一直準備復仇。一次巧合讓他得知聞淺飽受心魔的困擾,鄺蒼竹便以此為機,他猜到聞淺若是強行突破,肯定會用宴清給他的天地琉璃盞護法,便提前在法器上做了手腳,就等著在聞淺晉級分神期前殺了他。

  但鄺蒼竹並未料到聞淺會逃跑,等他追到聞淺時,已經過了一天了。

  聞淺昏死了過去,白衣似雪,散發如墨,嘴角還掛著硃砂一般的血跡,早已乾涸。聞淺就躺在深山中,參天古樹隨風搖曳,仿佛呼吸。土地柔軟,新泥散發出昨夜雨水的氣息。聞淺就倒在這裡,像是睡著了。

  鄺蒼竹就這樣看了聞淺一夜。月明星稀,他罕見地抬頭望著黑夜上空墜著的一輪孤月,有種流淚的衝動。可真要哭,卻一滴淚也掉不下來。

  他的眼淚早在得知父母慘死之日時便已經流幹了。本以為從此以後將於師尊相依為命,可命運弄人,又讓他得知曾經難以望其項背的師尊竟然是造成他一切痛苦的罪魁禍首。

  ——為什麼?

  鄺蒼竹看著聞淺久了,情不自禁地問出了這句話。

  他還不知道聞淺是為了除心魔才這麼做的。他也不知道聞淺錯認了他的體質。原著中,這一切是墨柯告訴他的。因為墨柯有著鳳凰族的傳承記憶,因此將這一猜測告訴了鄺蒼竹。而現在,鄺蒼竹並未與墨柯深交,自然想不通其中關竅。

  東方欲曉,在鄺蒼竹準備殺死聞淺的時候,聞淺醒了。鄺蒼竹全身緊繃,擔心聞淺會朝他襲來,但轉念一想,聞淺並不知是何人偷襲自己,所以他現在還是聞淺的好徒弟。

  鄺蒼竹一時間臉色變化,最終有些不自然地問:「師尊……?」這一聲很輕,聞淺並沒有聽見。

  聞淺渾身酸痛,根本站不起來。他難受地望向鄺蒼竹,有些猶豫,又有些茫然。

  聞淺問:「你是誰?」

  鄺蒼竹一愣。

  在他百般試探下,鄺蒼竹得出了一個結論——

  聞淺失憶了。

  聞淺確實失憶了。而且還失憶了個徹底,前塵往事一概不知,只剩下本能。

  他不知道他在哪,但他知道他叫聞淺。

  他忘記了現代生活,也忘記了之前的幾個任務世界,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父母姓甚名誰。7788焦急的呼喊他也聽不見,似乎被天道給屏蔽了。

  他現在修為盡失,單純得如同一張白紙。

  而聞淺失憶後,第一個看見的人是鄺蒼竹。鄺蒼竹長得不賴,很符合凡塵對於修士仙風道骨的印象。鄺蒼竹俊美,高大,實力高深莫測,他還小心翼翼地扶起了聞淺。若是其他人被這樣對待,或許會心跳加速,可聞淺就像感受不到美醜似的,只是好奇地打量著他。

  聞淺倚在鄺蒼竹懷裡,問:「這麼說,你是路過這裡,根本不認識我?」

  鄺蒼竹說:「嗯。」

  聞淺又問:「這裡是哪裡?」

  鄺蒼竹說不知道。其實他知道,這裡是他被鄺氏夫婦撿到的地方。聞淺逃命昏死在這個地方,多麼地天意弄人。

  聞淺問他:「你要去哪兒?」

  鄺蒼竹反問:「你打算去哪?」

  聞淺坦然道:「這裡的一切我都不認識,我不知道該去哪裡。要不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吧。」

  鄺蒼竹蒼白無力地笑了笑,讓人覺得他不是真正想笑似的。

  鄺蒼竹道:「我要去的地方,你去不了。」

  「為什麼?」

  「你現在只是一介凡人。」

  剛才鄺蒼竹已經給他解釋了何為修士何為凡人,聞淺一挑眉,也看不出有多苦惱。「那好吧,」聞淺說,「再見。」

  「再見?」鄺蒼竹怒極反笑,「你怎麼知道我要走?」

  聞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走就不走吧。」

  鄺蒼竹問:「那你呢?」

  聞淺說:「我估計……」他話還沒說完,突然就低下頭望了眼自己的肚子,下一刻肚子便「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他餓了。

  聞淺說:「我好像是餓了。」

  鄺蒼竹也愣了,他早已辟穀,道玄平時也不近五穀,因此鄺蒼竹還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聞淺望著他,用眼神問他有吃的沒,鄺蒼竹緊抿著唇,卻沒有去探查儲物袋,而是直接掉頭便走。

  望著鄺蒼竹離去的背影,聞淺看了好久,到底沒有把那句「神經病」給罵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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