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我一聽,魂兒都沒了,直接笑嘻嘻的來了一句,說,宋姐姐,尉遲將軍,我內急,我去去就來!

  說完了,我就撒腳丫子刺溜跑開了!

  我並不知道,那夜,我逃走之後,將軍府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宋緋涼肯定是透骨子的心傷。

  因為,我逃出去之後,做的第一件事qíng就是,打開宋緋涼讓我轉給簡鉞公子的信箋。

  信箋上寫著:

  到底是木石姻緣,比不得金玉良緣。

  那句子,句句透著淚透著涼,是說給簡鉞公子的?說他曾經的辜負?還是說給史笑燃,說他的身不由己?

  或者是說給自己的兩段姻緣,均無終點。

  但是,她似乎,並沒有告訴簡鉞公子:她將要死了,將要為她深愛著、卻不能再愛的史笑燃赴死了。

  是三尺青鋒抹頸而亡的冰涼,還是一丸毒藥穿腸而亡的悲苦?抑或是一丈白綾終結著錦繡年華?

  我突然發現,自己現在,必須為宋緋涼做一件事qíng,那就是,告訴簡鉞公子,他昔日舊愛,宋緋涼,已經被當前的局勢,bī迫到不得不死的地步了。

  史笑燃那個混蛋,是不靠譜了!簡鉞公子,你若還念舊日qíng分,就救救紅顏薄命的宋緋涼吧!

  當然,我為了我的舌頭,還是不能正面出現在流雲居。

  那麼,我該想一個什麼辦法呢?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站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第三章

  二十八你屢次流雲居涉難,是放不下簡鉞公子,還是在等待著我出現呢?

  從將軍府逃離之後,我並不曾遠走。而是,時不時的上個房,爬個牆,關注著將軍府邸的一舉一動。一來是關注宋緋涼的處境,二來,是擔心段青衣來到將軍府,卻找不到我。

  同時,我也在流雲居外多次踩點,但是,我真的提不起勇氣,踏進那個大門,一想到要見到那個專割人舌頭的美男簡鉞公子,我就愁腸那個百結啊。

  我寄希望能夠遇見外出的綠涯,委婉的將宋緋涼的處境透露給她,讓她代為轉告簡鉞公子。但是綠涯和她的玲瓏小寶,卻再也沒有出現。我想,難不成綠涯因為私藏我在流雲居,已經遭遇了簡鉞公子的毒手?

  於是,終於我鼓起勇氣,分別兩次悄悄潛入流雲居。

  第一次,是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我掂著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剛落在綠涯的閨房外,只見房內漆黑一片,未有半點燈光。

  我輕喚了綠涯半天,結果,綠涯沒喚出來,卻喚來了一眼眸如星、艷麗bī人的女子,她不緊不慢,打身後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就生生給我拍進了一根毒針。

  我吃疼的回頭,卻見月光之下,一個身著金色縷衣的艷麗的女子,黑髮若雲,膚若凝脂,正晃動著她水鰻一樣的腰身,望著我吃吃的笑,一雙美麗的桃花眼霧蒙蒙的,卻透著一股狠辣的味道。

  我一看,就知道,自己再不走,准被這沒有舌頭的狠心女人,給飛出無數毒針,紮成蜂窩煤。

  所以,我就抱著傷痛逃走了。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妖麗的女子,正是簡鉞公子的愛姬,花瑜;而那次,也幸虧自己命大,正逢簡鉞公子閉關修煉什麼神功去了。

  我堅信,失敗乃成功之母。所以,bī出了毒針不久,我又進行了第二次嘗試。

  也是在一個伸手五指不見得夜晚,不過,這次,我沒有徑直去綠涯的閨房,而是混入了流雲居的馬廄,試圖潛伏在玲瓏小寶的身邊,等待著綠涯的到來。

  結果,一進馬廄,就見到一隻灼灼有神的眼睛放著白光瞪著我,這白光眼嚇了我一跳,心想,玲瓏小寶這頭驢,怎麼就變成了獨眼龍外加白內障了?哆哆嗦嗦走近,摸了上去,才發現,那不是玲瓏小寶的腦袋,而是玲瓏小寶的屁股——是的,不知道綠涯發了哪門子神經,在玲瓏小寶的驢尾巴上綁了一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作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賊,我當下就克制不住自己的熱望,對著玲瓏小寶尾巴上的那顆夜明珠下了毒手。大家都知道,綠涯拿我當朋友,那麼,她捨得給玲瓏小寶的東西,自然也捨得給我的,所以,她這份沒有說出口的美意,我就提前領了算了。

  可是,玲瓏小寶似乎並不開心,我從它尾巴上拿走了夜明珠,所以,就突然發作,驢叫不止;緊接著,那匹我從角浦逃婚時偷來的棗紅馬,也配合著玲瓏小寶馬叫起來。

  一時之間,馬廄成了危險之地。

  可能是那顆夜明珠帶給我的喜悅太過巨大了,讓我忘記了逃走,直到流雲居里燈火通明,一群脂粉女子,提著燈籠,悉悉索索的迫近,我才清醒過來,自己小命要玩兒完。

  回神之時,卻見一蒙面的白衣男子,從房檐處掠下,只道一句,還不快走!說完,一把橫抱過我的腰肢,翻牆而去。

  依舊是纖塵不沾的白色長衫,依舊是清奇如畫的眼角眉尖,安全離開的時候,他一把將我推開,眼裡是帶著三分笑意,七分戲謔,瞥了我一眼,問道,你屢次流雲居涉難,是放不下簡鉞小公子,還是在期盼著本公子的出現,履行自己的諾言呢?

  什麼諾言?我愣愣的看著他。

  他笑,輕輕俯身在我耳邊,低聲,一字一句道:睡、我、啊。

  我的臉立刻綠了,憋了很久。

  我抬頭看了看他,沒有搭理他的調笑,而是很好奇的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總在流雲居附近出現啊?

  他來回踱了兩步,頗有清風明月之態,回頭,看了看我,笑,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是我。

  我深深的看著他,脫口一句,我們是不是……在江南……見過?

  哦?白衣男子回頭,眼睛裡透著一絲神秘的笑意,緩緩走到我眼前,深深的注視著我的眼睛,然後,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濃,濃得就像江南的某個chūn天。

  最後,一陣寒風襲來,路邊樹木,枝丫搖動,chuī散了他的目光倒影在我眼裡的那個溫柔的chūn天。

  他笑了笑,說,怎麼?你在江南,有故人?呵呵,真難為你啊,還惦記著不放。何必呢?何苦呢?

  他最後的話里,透著絲絲的淒涼,似乎是qiáng忍著,不肯泄露出,但是他眼睛裡突生的晶亮,還是出賣了他。

  真難為你啊,還惦記著不放。何必呢?何苦呢?

  此時此刻,這些話,不知是他說給我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就在這種感傷的氣氛陷入靜默的時候,他突然警覺了起來,似乎周圍有什麼不利於他的風chuī糙動一般。

  最後,他恨聲罵了一句:老禿驢!莫名其妙!

  話剛落音,人已不見蹤影。

  當我甩著兩顆眼珠子,四處尋找他的身影不見之時,法豐方丈,已經三個蜻蜓點水,兩個前滾翻後,落在我的眼前。

  一見我,他就大聲嘆息道,冤孽啊!冤孽!你說,我佛慈悲,為什麼就渡不了你這個迷途的小女子呢?

  我並沒有管法豐方丈這個老禿驢的嘮叨,直接問道,方丈,難道,這些日子裡來,你一直在追……追這個白衣人?

  法豐方丈點了點頭,說,既然,一切都被你看穿,我也不妨跟你直說,是的,本方丈這麼多時日來,一直在追這個白衣人,也就是一直和你勾勾搭搭的這個人。

  說什麼呢!誰和他勾搭了?我瞪了法豐方丈一眼。

  法豐方丈說,小仙,我不跟你小jī燉蘑菇了,我得逮住他啊。你看他星眉朗目的小臉蛋,玉樹臨風的小身板,勾魂十足的小眼神,活脫脫的就是我年輕時候的翻版嗎?我得趕緊把他逮到手,他就是我佛註定的,要入我佛門的弟子,將來我的接班人!丁小仙,咱們可說好了,他,沒你的什麼事兒了!別說我沒提醒你,跟誰掙也不能跟我佛掙。

  說完,法豐方丈一個後滾翻,三個風擺揚柳,就躍出老遠,直追那個神秘的白衣蒙面男子而去。

  後來,我才知道,法豐方丈追這個神秘的白衣男子,已經追了足足一年有餘。而我和段青衣,離開了江南,離開了棋苑,也足足已經過去了一年有餘。

  難道,真的是他?

  第三章

  二十九窗戶上的投影,是兩個生死難卜的男女,相互偎依的影子

  流雲居,我一直沒有成功進入,宋緋涼的危難,我也沒能傳給簡鉞公子,唯一做的成功的事qíng,就是盜竊了毛驢玲瓏小寶尾巴上的夜明珠。

  好在,這些天,將軍府里一直平安的緊。宋緋涼似乎也還是平安。史將軍似乎還是一有qíng義的人,步步相隨,生怕她有差池。

  都是江湖qíng深意重的兒女,他似乎已經明白,她有為了自己的錦繡前程,赴死的決心。

  可惜的是,段青衣,卻沒有這份qíng深意重。此時此刻,距離他在明牢里承諾來接我,已經過去了足足七天。

  這七天裡,我挨了流雲居里一美麗艷婦的一次毒針,這是我唯一的災難。好在,對於我這個闖dàng江湖久了的女子,這不傷筋骨。

  其他時間,除了上房爬牆之外,還在街市上溜達溜達,參觀參觀那些異族人在街邊擺設的占卜攤子;瞟一瞟官府貼的告示,看看最近關於“夢夫人”入夢殺人的案件,可有進展,已經又有多少少女已經死於非命,順手還牽幾個錢包,這說明,我很有職業道德,時刻不忘鍛鍊自己的業務素質。

  當然,我最大的樂趣,是聽聽大家說說江湖上的逸事傳聞。

  比如,他們說,最近法豐方丈深受刺激,打算給自己取一個更個xing的法號。只因為前些日子,他到少林去切磋武功的時候,碰到一掃地的門僧,相互見禮之時,那個門僧說,貧僧法號哇塞。當下,法豐方丈就受了刺激,覺得自己一堂堂方丈,還不如少林寺一個掃地的門僧法號有個xing。

  再比如,他們已有人傳言,史笑燃,為了幾日之後的大婚,也為了史家的前程,肯定會親手殺死自己心愛過的女子,來博取龍顏歡悅。甚至,他們為了這個事qíng,還設下了黑市賭局。一賠三千,賭史笑燃會手刃舊歡——這就是江湖,蒼老了人對於忠貞的信任,三千個人裡面,只有一個人相信,史笑燃不會離開宋緋涼。

  而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那個“一”就是我,我是唯一一個賭史笑燃不會傷害宋緋涼的人。

  因為這七天,我常常在將軍府隔牆偷看偷聽,同時,我看得到史笑燃對宋緋涼的好。

  在我眼裡,史笑燃是一個很重感qíng的人,因為,他常會時不時聽到史笑燃與宋緋涼提及我。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