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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桌上鋪了塊緞子,上面一套青花玲瓏茶具,兩碟果子,幾樣乾果。

  下面是幾個鋪了坐墊的方凳,數量不多,六七個的樣子。因換了桌子,所以包房又顯得比較大了些,不過也放不下太多的家俱,於是只貼牆又擺了兩張替換羅漢榻的春凳。

  另一側擺一個不算大的小書案,其上放了文房四寶等物。

  包房不大,卻被探春和趙姨娘收拾得極溫馨。姑娘們過來了,既可以聊天說話,喝茶吃點心,也可以寫寫畫畫,賦詩論詞。

  對了,探春還在春凳上放了個針線笸籮。

  因探春不知道林珝會不會像昨日那般也留趙姨娘在跟前說話,她想著若是林珝仍留了趙姨娘,有黛玉惜春在,姐妹們興許會說些詩呀詞呀的,那隻識幾個字的趙姨娘就被冷落了。不如放個針線笸籮在這裡,若真有什麼不方便說話的時候,也可以做幾針子針線活。

  再一個,以探春對李紈的了解,她怕是仍舊會過來。那需要針線笸籮的人豈不是又多了一個。

  還真就如探春所料那般,林珝願意留趙姨娘在跟前說話,想用這種方法給定居的人一個隱性撐腰。而趙姨娘到沒像探春想的那樣插不上話,她是真的特別知情識趣的退到一旁,坐在春凳上做起了針線活。

  普通百姓的生活和京中權貴世家是不一樣的,很多百姓也會做繡活,但大多是拿來賣的,而不是成片成片的繡在自己衣服上的。

  浪費時間不說,也浪費線。

  所以即便繡,也只會繡些極小的花樣。

  做為家生子,這是趙姨娘從未接觸過的生活。她之前引以為傲的繡工竟成了雞肋。好在掌柜的是個疼人的,還是個不差錢的,到是一直鼓勵趙姨娘繼續繡著花呀朵呀的。

  可那太怪了。

  平時接觸的人里,除了李紈和探春依舊有在衣服上繡花的習慣,她幾乎不怎麼能在旁人身上看到過。穿著一身精緻繡工的衣裙...太另類了。

  久而久之,趙姨娘也就換了穿衣風格。

  因日子過得順心,對於這種事情趙姨娘的接受度很高。但李紈那裡卻多少有些意難平。

  她在榮國府那地方守那麼多年的寡是為了什麼?

  看著闔家老小都偏心小叔子,她當初的隱忍不發又是為了什麼?

  看著她婆婆斗大房,看著做姑姑的往死里坑侄女……她以為只要她忍得住,就能熬到坐享漁翁之利的那天。

  坐在趙姨娘身邊與趙姨娘一道做針線,李紈的視線時不時的落在幾個姑娘身上。或是低頭,或是發呆,整個人都是一副非常明顯的不在狀態中。

  林珝,黛玉和探惜二人都不是瞎子,自是看到了李紈的神態,不過四人也都沒誰想要一探究境,而是繼續她們的話題。

  黛玉擅詩,探春擅字,惜春擅畫。三人熱絡的說了一通,就湊到小書案那邊折騰去了。林珝都能來點,卻也沒什麼太出眾太擅長的。解下腰間佩戴的小骨笛,林珝先在手中把玩,隨後才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個輕快小調。

  骨笛極為小巧,只有巴掌長。看起來通透明淨,若不細看還以為是什麼玉做的玩意。

  這是用一種長得像鹿一樣的靈獸骨頭做的,也是林珝當初為器靈時,趁著那修士沒注意故意偷來的。

  沒錯,就是偷的。

  她已經生靈,卻非要將她煉成器靈,這樣的仇林珝怎麼可能不報。在知道憑藉自己的勇力弄不死那修士時,林珝就假意服軟,乖乖的給那修士當器靈,但實際上卻一直不停的暗中搞事。

  可惜能將生靈的海島強行煉製成器靈的傢伙,也不是省油的燈。這種小陷害,於那修士沒半點作用。

  也不知道那修士的雷劫渡得怎麼樣了,但願他被天雷劈成爆米花。

  想到這裡,林珝心情又好了不少,於是笛聲又輕揚歡快了幾分。

  黛玉抬頭看了一眼吹著不知名曲子的林珝,復又低頭繼續在惜春做的畫上提詩。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黛玉感覺到了林珝渾身都沁滿了鋒利的名叫殺氣的東西。

  別是走火入魔才好。

  「入魔又如何?」是夜,姐妹倆頭靠著頭的躺在龜甲里,聽到黛玉的擔心後,林珝不禁一臉疑惑的問她,「天道允魔修存在,就必然有其存在的道理呀。靈修,魔修,妖修,鬼修,佛修都是修,只要找到適合自己的道,那就一往無前的走下去呀。」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入魔了,那就她棄了道統轉為魔修,繼續尋求與天同壽。

  黛玉想了想,輕聲說道:「是我著相了。」

  「沒事,我原諒你了。」林珝打了個哈欠,用小腦袋蹭了蹭黛玉,「好睏。」

  見林珝這般,黛玉拉了拉被子,便再不說話了。

  睡夢之中,林珝來到一處滿是鳥語花香的地方。前有潺潺流水,後有清雅竹樓,林珝先是小心的打量這處小天地,然後才謹慎的朝前邁了一步。

  林珝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夢,卻又不明白修士為什麼也會做夢。

  修士一般不做夢,若是做了夢,那肯定是事出有因。所以林珝就迷惑了。

  她為什麼會做夢?

  一邊打量這處天地,一邊想著這個夢是怎麼回事的林珝,眼尖的發現了竹樓里有人。

  視線看過去,她發現那竹樓里的人還是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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