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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又不是主角,有什麼打緊的。
林珝這麼一吩咐,黛玉便也想到了。又讓人收拾了三份皮子給三春送去。
「薛家倒罷了,原也不差這個。更何況...紫奈,你一會兒找鶯兒說一聲,提醒一下也就是了。」寶釵不缺東西,她可以不送,但卻不能不提醒一句。至於黛玉明明不差東西為什麼還不做個人情...有時候一視同仁,未必是好事。
人吶,有時候還是要分些親疏遠近的。
其實還有個原因,黛玉沒說。那就是寶釵一直嫌自己有些胖,每到冬天都會擔心穿太厚會顯得自己很臃腫。
娘娘省親那麼重要的時刻,寶釵哪能不注意形象?
……
榮國府這個年過得很不走心,有種應付了事之感。
不過這倒並不影響黛玉和林珝,她倆依舊是除夕早上回林府,下晌再回榮國府。與榮國府一眾過了個顯得有些倉促的年後,便又繼續跟宮裡出來的嬤嬤學了兩天進見的規矩。
宮裡出來的嬤嬤竟然是認識葉向兩位嬤嬤的,還曾笑著說榮國府有這樣的教養嬤嬤,府里姑娘們的規矩哪裡還用她們教。
賈母等人雖也知道這葉向二人是賈敏特意托人找關係請回來的,卻也沒當回事。這會兒這中嬤嬤對二人極為客氣,不由開始回憶之前有沒有失禮的地方。
時間一晃就到了正月十四。是夜,黛玉拉著林珝進桃花陣,一邊不停的在桃花陣里走來走去,一邊糾結著要怎麼跟林珝開口。
林珝的防護陣法已經研究得七七.八八了,這會兒手裡正拿著陣點圖寫寫畫畫。
去年的時候各家的省親別院就都陸續建好了,今年正月十五各家各戶都在忙著省親,等春暖花開的時候,她的洞府就可以開工了。
林珝準備在陣點上移植樹木,她喜歡楓樹和紫藤,除了這兩種,她還準備再住幾株冬青樹和梅樹。
如此一片一片的種下來,一年四季都有好風景。
正低頭計算哪一片用多少株樹呢,黛玉終於不在來回走動了。
林珝抬頭,一臉促狹壞笑的看黛玉,「就那麼點事,你還想這麼久?我長的像太上皇,聽葉嬤嬤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種像法。那老頭一肚子壞水,就是我明天躲了,他也有辦法不叫我過消停日子,順其自然吧。」
黛玉:「…什麼時候知道的。」
林珝歪頭,「好久了,具體的我也不記得了。」林珝到底還是沒說實話。
「他,」黛玉頓了頓,「什麼意思呢?」
「玩唄~。他兒孫多了去了,也不差我這一個。能有什麼意思,拿我解悶唄。」林珝聳肩,剛聳了兩下,就又被黛玉在肩膀上拍了兩下。「我們修行之人不講究這個。」
黛玉沒理她這點小抗議,轉身去了竹屋,過了一會兒從竹屋出來時手上還拿了封信。
「這是爹爹藏在書房密室里的。」將信遞給林珝,發現林珝沒接只歪頭看信封上的字,不由輕聲說道。
『愛女瑤光親啟』
顏筋柳骨,遒勁有力。
看著信封上力透紙背的六個字,林珝一時間有些膽怯,下意識的看向黛玉,又低頭看向面前的信封,做了兩個深呼吸才將信封接過來。
不過她雖接了過來,卻沒第一時間打開,而是雙手攥著信封一動不動。
黛玉沒催林珝,而是摸了摸她的頭項,將散開後垂到前面的頭髮都撥到後面去,如果可以,她希望珝姐兒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如今既已經知道了,那就沒有再瞞著的必要了。
這封信是當年高侍衛交給林如海保管的,後來林如海出使後,怕將來有什麼萬一又將這封信藏在了林家書房的密室里。黛玉一直知道家裡的密室,也知道這封信的存在,之前回家時偶爾間發現了這封信,今年除夕回去的時候,竟鬼使神差的將那封信放到了竹屋裡。
黛玉在竹屋裡放了些東西,有銀票也有一些信件和她寫給林如海夫婦的隨筆,但更多的卻是滿滿的書籍孤本,典籍字畫。
黛玉知道女子的詩詞字跡不易外露,做過的那些詩詞都被黛玉放在竹屋這邊保存了,外面若有,也會及時銷毀掉。
林珝偶爾會來竹屋,但她從不動竹屋裡的東西。在她看來這個桃花陣和這處竹屋就是黛玉的私人領域和另一處臥室,她只是一個訪客。
加之裡面書籍信件極多,也都不是林珝感興趣的,所以林珝從來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封信掩藏其中。
深吸一口氣,林珝對黛玉說了句『我先回房了』,就自己破陣出去了。
黛玉需要那塊靈石啟動陣法進出,林珝進桃花陣時需要黛玉啟動陣盤,但出去的時候卻只需要自行破陣就好。
畢竟這個陣是她建的,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怎麼出去。
回到自己房間,林珝將房間的門從裡面鎖死,之後拿著那封信進了空間。
空間裡的靈氣又濃郁了幾分,可惜林珝卻無心他顧。心情不是很好的時候,林珝總想運動一下,於是這位又不干人事的去跟大白鵝父子聯絡『感情』了。
打鬧了一通,又被大白鵝扯掉一小把頭髮,林珝這才揉著疼得不要不要的頭皮,攥著從大白鵝父子身上扯下來的鵝毛去看那封她不知道要不要打開的信。
看了好久,林珝也沒打開那封信,她將這封信再妥善收起來,便出了空間。現在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