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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你隨便,趕緊說完,趕緊走人,我好睡覺!

  羽子寒輕輕的哦了一句,說,原來這樣啊,原來公子我對你來說,是這麼的無所謂啊,那好,公子先告訴你一個令你傷心的消息,就是公子我明天就要離開江南了。所以,有幾天日子,你將見不到你的qíng郎我,所以,我希望你多珍重。

  我撇嘴,我說,羽子寒,你是不是腦袋被馬踩了?

  羽子寒的手擱在我的肩上,深qíng的說,你看看,我不過就離開幾天,你就這麼猴急的不開心了。我保證會想你的。

  我真暈了,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自戀呢?

  羽子寒又說,不過,我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那就是,公子我呢,覺得今天在長街之上,已經將告召天下了,你屬於本公子了。所以,本公子決定呢,等老太太大壽之日,就將你收房。當然,你這樣的女人不能做正室了,我只能收你做小妾。好了,你不要太開心了,我走了。

  說完,他不走門,而是直接從窗跳了出去。而此時的我,正好搬起一張桌子砸向門口。沒想到,他早已經考慮好我聽完他話後的反應了。

  二十五少爺的姨太太偷人啦!

  隔日,藍天一片澄明。明晃晃的陽光伸出無數柔qíng的手,撫摸著整個棋苑的山水糙木。我和羽靈素,兩隻心懷鬼胎的動物,前來為即將北上的羽子寒送行。

  羽靈素在竊喜,羽子寒走後,她可以神鬼不知的跟我混出棋苑,見一見她日思夜想的段青衣;而我在想,羽子寒走的這些天,我該運用怎樣的主觀能動xing才能擺脫羽家姨太太的命運。我想,我該去找段青衣表白,然後同他私奔;如果他堅持單身主義,繼續同那些鶯鶯燕燕、花花糙糙糾纏不清,那我也只好自己同自己私奔回角浦找個放牛娃嫁掉做正室也比給羽子寒做小妾qiáng。

  羽子寒還是一身牛×至極的白色緞衣,飄逸的袍袖上滾著微微淺淺的湖藍色蘇繡,看上去仿佛是米白空間中的一抹幽藍的鬼魅。純黑中透著幽藍的長髮落在衣襟前,月白色錦繡冠帶束在發上,他驕傲的揚著下巴,瘦削纖長的手指埋入馬鬃中,純黑色的眼眸凝視著遠方,仿佛在沉思什麼。

  羽靈素大抵是讀出了他眼中的所思,於是甚是體貼的走上前去,輕輕拉住他的衣袖,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擔心你離開後,棋苑的安全啊?

  羽子寒冷靜的轉過身來,面色凝重,說,不!我只是在想,我上馬的時候,先蹬左腳還是右腳看起來會比較有型?

  我當時正端著步子學羽靈素走的搖曳多姿,羽子寒的話讓我的蓮花足登時抽搐不已,一失足踩到他的玉驄馬馬蹄上。這隻馬大概還記得我曾經偷過它,所以,頓時雙蹄蹬空,一聲長嘶!嚇得羽靈素小臉蒼白,早晨剛施的胭脂也消褪了紅色,一雙秋水般的明眸立時迷濛了因驚嚇生出的淚光。我看著她那楊柳依依般的可憐模樣,覺得自己剛才的失足簡直是罪惡至今,有辣手摧花的嫌疑。

  羽子寒伸手拉住馬韁,嘴角抖起一絲淺淺的笑意,他睨著眼睛看了看我,說,啊喲,丁小仙,你是嫉妒這馬的臉比你的的臉長,還是嫉妒這馬的身材比你的身材苗條,或者,你嫉妒這匹馬可以被我騎?說完,他黝黑的眼眸中透出一份戲謔的笑意。

  我一聽,幾乎昏厥,想我堂堂的一角浦霸王,如今竟然被羽子寒這江南小地頭蛇給無端輕薄,如果我是什麼閨閣大小姐,我真該咬舌自盡算了。好在我不是閨閣千金,所以,我qiáng作歡顏,對他幽幽一笑,模仿著從杏花樓關若兮那裡學來的本事,彎著舌頭髮嗲,我說,人家哪裡是嫉妒這些啦,人家是嫉妒這馬的鬃毛和你那一頭的鬃毛看起來好像兩兄弟!

  這回輪到羽子寒憤憤,他本是想吩咐一下下人事關棋苑的事qíng,但被我的惡語給噎瘋了,直接學著他的馬兄弟,雙足蹬空,飛身上馬,頭也不回,揚鞭而去。

  周圍的下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羽靈素,看得更是雙眼迷濛。

  我當然不知道,今天我與羽子寒的唇槍舌劍的冷戰,竟在棋苑下人嘴巴中流傳成,我這個狐媚子與他們尊貴的寒少爺閨房失和,魚水不歡。靠,要麼說我們古代人會有四大發明?還不是歸功於這些牛人qiáng大的聯想能力。

  我一見羽子寒離去,便壓制不住內心的狂喜。我想,我總能飛出這似海的侯門了。羽靈素遣散了下人,拉我到桂花樹下,問,我們何時去見青衣?

  我最煩別人喊段青衣喊得比我還親切,所以,在吃了這杯小醋後,我沒好氣的說,青衣是誰啊?我只認識段青衣。

  羽靈素的臉登時染起紅雲,低眉不語,作楚楚可憐狀。

  活該我心如菩薩,見不得別人委屈。我說,算啦,等到今夜,咱們還是悄悄離開府邸吧,你總歸是千金之軀,若是顯山露水的拋頭露面了,就毀掉自己的清譽了,還是晚上出門比較低調。

  羽靈素很信任的聽從了我的主意。隨後,一步三回眸,回了聚香小築,等待與我的今夜相約。

  我見她離開,狂喜不已。好歹我還是比羽靈素有智商的。

  我問你,如果有個美麗如畫的女子要去見見你心儀的男子,來一場曠世纏綿的生離死別,你可願意?

  對啊,你當然不會願意。那麼,我這麼機智勇敢的人更不會願意。雖然,我說,我心如菩薩。但是,菩薩不是人,我丁小仙是人。我刀山火海的跟著這個薄qíng的男人,我容易麼我?我還是得先保護好自己脆弱的心臟,再來同qíng羽靈素吧!

  是的,我決定,立刻離開棋苑。不會等待今夜!自然不會帶羽靈素去見段青衣。

  讓羽靈素遇見段青衣的後果是什麼?就是“又”遇見“又”的後果——成雙!

  所以,我回顧周圍沒人,尤其是沒有劉嬸那雙yīn惻惻的小眼睛,我猛吸了幾口氣,騰身飛上牆去,只聽——啪——一聲,我被一隻巨大的腳給踢回了棋苑。

  我“嘭——”一聲重重落在地上,一個飄逸的身影也在這聲巨響後輕輕落地,衣袂輕起,掩在桃花樹下,青衫飄搖,長身玉立。他輕輕別開一枝桃粉,緊抿的嘴角柔柔的一勾,露出一個很微妙的弧度。

  我有氣無力的把臉從泥土地里拽出來,滿臉塵土,只留下一雙機靈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神奇的混球。我說,大哥,怎麼是你啊?你這是搞謀殺嗎?

  段青衣笑,從桃花樹後款款走出,將一隻手伸到我面前,故作柔qíng的將我拉起,他說,小仙,你這個小迷糊!你是不是忘記棋苑的機關是怎樣的cha翅難飛了!估計剛才你若飛上院牆,那麼明年今日,我該帶著我的老婆孩子去你墳前燒香燒紙了!

  我抹了抹臉上的灰,說,那你怎麼進來也沒遭機關啊!還有,一斛珠不都來去自如了嗎?

  段青衣看著我髒兮兮的小臉,無奈的皺皺眉頭,舉起衣袖,輕輕給我擦拭了一下,嘆,可惜啊,今天剛換的衣服,又要回去洗!

  我見他答非所問,就開始懷疑棋苑的機關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段青衣大抵是看出我的心思,遂笑,道,第一,棋苑是何等地方,對來者何曾肯放下身家防備?在棋苑人眼中看來,你來了,cha翅難飛!第二,我是何等人物啊!哈哈哈哈。

  我眼睜睜看著段青衣笑到抽筋。

  我說,你是何等人物我不管,但是,你現在趕緊帶我離開吧,你既然是這等人物,就趕緊帶我離開吧!

  段青衣理了理衣襟,柔柔的眼睛中透過一抹涼意,笑,怎麼?昨晚剛同寒少爺山盟海誓完,要做人家姨太太的人還這麼三心二意?

  我一聽,心裡頓時不慡,我說,你怎麼知道?

  段青衣倒是很坦誠,他說,我昨晚什麼都沒gān,就專心的趴在天衣閣的屋頂上聽你們倆山盟海誓了!

  我立刻像炸彈一樣爆發了,我說,去你貓娘的段青衣,去你貓娘的霓虹劍,去你貓娘的姨太太,老娘不玩了,老娘要回角浦!

  段青衣很悠閒的看了看天空,轉身看了看我,眉眼灼灼,笑,怎麼?你嫌做棋苑姨太太不過癮,非要做羽子寒的正室夫人?

  段青衣說完這句話後,我很禽shòu的飛撲上前,將他毫無防備的他撲倒在地!

  可憐聲響太大,惹來了後花園中的家丁。他們齊刷刷的站在我和段青衣眼前,滿眼詫異的看著我將一個眉眼中滿是無辜和chūnqíng的男子壓在身下。而且這個男子還一臉無助迷茫的望著他們。

  這時,隨著人群聚集,丫鬟僕婦也隨過來幾個。不知是誰率先清醒過來,亮著嗓子大喊:啊呀呀,少爺的姨太太偷人啦。

  於是,整個棋苑裡,人來攘往的相互奔告:壞啦!少爺的姨太太偷人啦!

  二十六十萬兩huáng金用來誘惑了我的心,西海銜龍珠用來擾亂了段青衣的魂

  青衣是藏著尾巴的狐狸,待那群如láng似虎的丫環僕婦將我五花大綁之時,他已經逃之夭夭了。

  他逃跑前,告訴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我好,這樣不清白的事qíng,若是抓到兩個人的話,會被遊街和漫豬籠的!

  我問他,那隻抓一個呢!

  那時他已經飛出了牆外,話兒還是扯著脖子給我扔到了牆內——抓一個也遊街,也浸豬籠!

  我被五花大綁送到了劉嬸面前,心裡狠狠詛咒著段青衣。他剛剛告訴了我一個天大的秘密,就是關若兮居然是這個盲眼老人的女兒。但是我不能為關若兮突然有了爹而高興,因為他答應了帶關若兮回角浦,單是必須悄悄的帶走,不能讓關若兮知道,更不能讓外人知道,因為盲眼老人有天大的苦說不出來;但是,我又不能大悲哀,這盲眼老人居然是開機關的高手,作為對段青衣的回報,他將針對霓虹劍機關的所有破解之術都告訴了段青衣,更神奇的是,這個老人是段青衣三年前帶我到江南為我解毒時候,救下的老人,所以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糾纏老人教他剩下的那一百種機關破解術,但是老人以“不記得三年前的事qíng了”給拒絕了,而今,終於找到了一個合理的jiāo換條件,以救走關若兮換取學到這一百種絕密至極的機關破解術——是萬兩huáng金唾手可得!

  劉嬸很愛憐的看了我半天,說是,你瞧瞧,這真真的叫紅顏禍水啊!然後,她對我很奇怪的笑了,伸手觸碰了一下我的眉心的菱花痣,說,劉嬸還是不捨得你這如花似玉的小臉蛋啊,真真是捨不得!

  說完,就讓嚇人給我鬆綁了,並將我送回了天衣閣。

  劉嬸剛走,羽靈素就來到天衣閣,柔聲問道,小仙,青衣他來過了?

  我點點頭,說,我們倆差點被抓了現行,不過,他已經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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