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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散散的藍白色光粒,在羽翼煽動之間悉數抖落,形成一串不怎麼明顯的限定拖尾。

  北極星望著遠去的鷹隼,抬手撫摸光粒砸中的眼下,那裡凝結著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冰晶。

  「魏隊……魏隊的靈力……」剛下車的蜘蛛,望著那滿天的靈力,如遭雷擊,幾經站不穩,都被身側的法師攙扶。

  他面色蒼白,嘴唇發顫,好似被這四散的寒氣凍傷一般:「魏隊的靈力在消散……會不會……會不會……」

  「桑勁柏!不許咒你爹!再敢廢話頭錘通!」

  立與他身側的薛定鱷眼眶通紅,一拳頭砸在了蜘蛛腦袋上,力道不重,只是嘴上厲害。

  掛在法師身上的蜘蛛,驟然卸力,一屁股蹲在地上,抱著頭嚎了起來:「哇啊——」

  大顆的眼淚奪眶而出,順著蜘蛛的臉頰滑落,打濕腳下的草地。

  桑勁柏是新入職的,天賦格外強,短短一個月便打進了前二十,被分配在了魏申那一小隊,由於年齡不大,生活經驗太差,時常被魏申關照。

  這小子是懂好壞的,就跟個小尾巴一樣跟著魏申,殷勤的端茶倒水,曬被子,時間久了就被那幫老爺們調侃,說桑勁柏找了個爹。

  對此,桑勁柏沒有惱火,只是憨頭憨腦的說:「爹就爹吧,喊哥的話白隊會暗殺我的。」

  好長一段時間裡,不少人都說桑勁柏腦子傻,畢竟上趕著給人當兒子的還真真是史無前例。

  這是他第一次緊急大任務,現在哭成這樣,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心靈受挫,本就壓抑著,如今察覺魏申不對勁,這才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一哭,可把打人的薛定鱷嚇壞了,揍人的拳頭懸在半空:「嘿,這小子,他冤枉我,我沒用力!」

  「打得好。」顧凌在他那拳頭上拍了拍。

  他剛剛見蜘蛛面色蒼白,差點提不上氣,剛準備扎人,誰知道薛定鱷先給人拳,這一拳打挺好,氣也提上來了,情緒也宣洩了。

  薛定鱷:「……嘿……」都說他沒用力了,他三十好幾了,怎會欺負個剛二十的毛孩子。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失職才讓隊長受傷的……嗚嗚嗚……都是我的錯……」

  嚎了半天的蜘蛛,哽咽著抱頭痛哭,賠罪似的,捶打自己的腦袋。

  此話一出,除了桑勁柏,周圍一片的死寂,薛定鱷見勢不妙,張了張嘴,欲要活躍一下這壓死人的氛圍,可最終還是垂下了腦袋。

  顧凌背著醫用箱,默默離開,經過北極星時,無聲的比劃了兩下,示意自己去找白尾好時刻留意那兩人的狀況。

  北極星屹立不動,只是抬眸望著遠處的長空,眼下的冰晶已然融化,化成一粒水珠,順著臉頰的弧度滑落,沒入衣領。

  他喉頭滾動,牙齒間的舌頭,帶著那舌尖的舌釘,輕輕起伏,最後又重新安靜。

  他不會說話,連個安慰都做不到……

  不大不小的院落里,冒著零散散的寒氣,籠罩著院中的植被,給那成片的翠色上,塗上一層銀白的冰霜。

  寬敞,溫馨的臥房裡,地板上掉落著沾染血污的衣衫。

  那張古樸精緻的臥榻上,歸巢的鷹隼用羽翼包裹著心愛之人。

  那羽翼之下,白尾緊緊擁住魏申的身子,趴在他的肩頭無聲痛苦,滾燙的眼淚,觸及到魏申皮膚時,凝結成片片冰晶,從頸窩延伸到胸口,冰紋肆意生長。

  絲絲縷縷的寒氣,滲透羽毛,向四周蔓延。

  他們落座的地方,已然結了一層不算薄的冰,不斷散落的靈力落在冰面上,開出一朵朵小巧玲瓏的冰花,轉瞬即使,卻生生不息,很美,也很淒冷,殘忍……

  頑強的冰花,肆意生長,甚至開在了鷹隼的羽翅上。

  「哈……哈……」白尾面色蒼白,呼吸急促,猛地,他從魏申懷裡探出腦袋。

  「咳——」

  在那布滿寒氣的手,撐在床面那一瞬,暗紅的血,從白尾嘴中咳出。

  濺落的血珠,接觸到地板的瞬間,凝成尖銳炸裂的晶體。

  白尾顧不得那些,抬手擦拭唇角的血絲,之後又揮手抖落,掛在手上,已經凍住的血色冰晶。

  他重新擁住魏申,收攏翅膀,天真的想讓魏申的靈力慢些消散。

  「小魚……」咳出的是血,也是壓抑的情緒,他再次開口,聲音緊隨其後,雖然暗啞難聽,但卻讓白尾展露了笑顏。

  他又可以呼喚愛人的名字了。

  「小魚,你快點醒來好不好,我……」到嘴的情話和思念,遲疑一瞬,他閉上眼,下巴抵著魏申的肩膀,吻著魏申的耳垂低語:「我想你了……」

  說完,他悄然紅了耳尖,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年郎,小心翼翼的親吻愛人的脖頸。

  一米九多的粗糙男人,翱翔天空的猛禽,卻偏偏羞恥於說一句在他人看來再平常不過的甜言蜜語,他一直這樣,面對魏申時。

  他是無拘無束的鷹,肆意翱翔,隨意啼叫,可一旦到了魏申面前,感受到魏申的目光,他就變得異常的安靜,甚至是束手束腳,他學不會如何優雅從容的紳士一般的討取魏申這般溫柔之人的青睞,便想讓自己瞧著,沒那麼粗鄙低俗。

  「我……」白尾臉頰發燙,連帶著羽翅都抖了抖,「哥想聽小魚說話,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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