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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車庫裡光線不算昏暗。江逾白現在依舊有在手機殼上拴掛鏈的習慣,邊走邊甩動,地上的影子也作出相同的動作。

  他現在也習慣坐聞溯的副駕駛了,走向車門就要拉開,被聞溯從背後一把抱住。

  是一手橫在腰間、一手越過身前扣住肩膀的擁抱姿勢。聞溯不想被江逾白逃開。

  「還想親你。」聞溯鼻尖輕輕抵在江逾白頸間,呼吸濕熱。

  「我感冒了。」

  「誰說他昨天沒著涼的?」聞溯鼻腔里哼出一聲笑,笑聲沿著頸側攀上耳廓,撓得他心臟瓣兒都發癢。

  江逾白果然想躲,但現在的姿勢躲無可躲,他也……不想躲。

  而那股不服輸的氣性也湧上來了,他沒好氣地思索了一下,拉著個臉語氣生硬地反駁:「著涼和感冒不是一回事。」

  「沒關係,我抵抗力很好。」聞溯說著,抱著江逾白往後走了一步,打開車門把人推進后座。

  光線終於在車身的遮擋下變得昏暗,在同車型里可以稱得上一句「非常寬敞」的后座瞬間變狹窄。

  聞溯沒有和江逾白分開,他怎麼能和江逾白分開,反手關上車門便把江逾白重新抱了回來,按著他坐在自己腿上,抬頭就吻。

  琥珀色的眼眸變深。

  比起在商場裡,這個吻愈發纏綿愈發兇狠。

  溫度急劇攀升,呼吸炙熱劇烈。聞溯同時扣住江逾白的頭和腰,不留一絲空隙,不給任何掙脫機會,吞咽下他所有的嗚咽,搜刮盡唇齒間的酒香,在他閃躲時含咬吮吻。

  讓他只能攀附自己,讓他只能擁抱自己,讓他只有自己。

  江逾白漆黑的眼眸里蘊著水汽,眼尾紅得艷麗,也淒楚可憐,顫抖著眼睫將眼閉上,又顫抖著睜開。

  「松鼠。」

  聞溯用指腹抹去他唇角的水痕,抬頭在他耳垂上輕輕一吮,貼著他輕聲說了三個字,「你…了。」

  「你不也差不多?」江逾白和他緊貼,身體的任何變化都感知無餘,聞言稍微一換坐姿,不客氣地動了下手。

  「唔!」喉嚨被叼住,被聞溯牙齒不輕不重碾著,江逾白不敢再亂動手,艱難地向後一仰,推開他:「你夠了啊!」

  「不夠。」聞溯回答。

  怎麼可能夠。

  這是他想了七年的人,兩千五百多個日夜不停重複的夢。

  一刻鐘後,奔馳車駛出車庫。

  江逾白沒有離開后座。

  他嘴唇腫得發疼,唇角還被咬破,有點兒惱。雖然他不甘示弱咬了回去,但雙方「戰損」完全不成正比。

  夜晚的交通繁忙擁擠。江逾白時而瞄一眼前座,瞄聞溯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時而瞄一眼窗外,旋即發現他們剛駛出先前的車庫沒多久,又進了另一個。

  「這是去哪?」江逾白立刻變得警惕,上半身坐直、向前排微傾,如果他是動物,想必還要抖抖耳朵。

  「去我那。」聞溯答道。

  「我有說過要去你那嗎?」

  「去你那也行,如果你不覺得對你室友不太尊重的話。」聞溯通過後視鏡向江逾白投去目光,語帶笑意,意味深長。

  「……」江逾白表情一下不自然起來。

  聞溯花了幾分鐘才找到車位,下車後想去拉江逾白手腕,被一巴掌拍開,只好走在前面帶路。

  江逾白一開始沒多想,只以為聞溯就住在市中心,但上樓了才發現聞溯帶他來的是酒店。

  而且還不是走前台現場訂房間,是早就開好的!

  這狗東西果然有預謀!

  江逾白轉身就要溜,但聞溯就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閃電出手把他拉住,然後掏出房卡,在面前那扇門上一刷:「到了。」

  漆黑的房間在插上房卡後迎來華亮光芒,這是間景觀房,窗簾是拉開的,透過落地窗能看見外灘夜景;只有一張大床,床品被酒店打理得整潔;而床前立著一隻行李箱。

  電光火石間,江逾白明白過來什麼,看向聞溯:「你工作的地方不在上海。」

  也不是來上海出差的。出差沒有這樣閒,能把整個下午和晚上都耗在他身上。

  「在北京。」聞溯迎上江逾白的目光,「你沒有回臨江的打算,我只能來上海。」

  江逾白的心情又變得複雜,有東西堵在心口,讓他悶悶的,但緊接著意識到別的問題:「不對,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回去的打算?」

  「你還精準地找到了我今晚吃飯的餐廳。」江逾白朝聞溯走了一步,思緒一轉抓出破綻,「是錦鯉那個傢伙給你通風報信,對不對?」

  一切豁然開朗了。

  他和高中的好朋友依然在聯繫,什麼時候回國、回國後有何打算都會告訴他們,這幾天聊得最多的尤其是段錦綾,傍晚時候她說不知道吃什麼,問江逾白他的晚飯是啥,好做個參考。

  江逾白如實作答,然後那傢伙直呼你回國了竟然還吃西餐,是哪家店得您如此高看。江逾白順手給了店名。想必那傢伙轉頭就截圖給了聞溯。

  一旦理清一個節點,其他的便如抽絲剝繭。

  他又想起從前。

  也是高中。

  應該是高二下學期開始吧,段錦綾隔三差五就會給他帶吃的喝的,幫他挑合適的習題資料課外讀物,還不收他錢。

  還有高三那年,他在學校摔傷了腿,班主任正打算叫體育老師來幫忙,倆人一起送他去附近醫院,但救護車轉眼就烏拉烏拉到了,擔架一抬,接走了江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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