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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當然高興。
逛完京大校園後,三人簡單在京大的食堂解決了晚餐後,周時慕開車帶著外婆和岑聲聲一起前往國大。
帶外婆來聽魯道夫·布赫賓德的音樂會,的確是周時慕投其所好。
孫韻詩是南城藝術學院的音樂表演專業鋼琴系的一名老教授,年輕時候曾在聖彼得堡留過學,主修鋼琴表演,後來回國後,跟著丈夫回到南城,進入南城藝術學院,這些年,帶出了好多如今在國內知名的音樂人。
因而在國家大劇院聽著名的鋼琴大師的現場音樂會,外婆自然喜歡的很。
直到結束後,外婆仍舊意猶未盡。
周時慕說,「外婆您放心,以後再有這樣的演出,我和聲聲一定再帶您過來聽現場。」
岑聲聲只當是周時慕說了句客套話,就連孫韻詩也沒有當真,雖是應聲說好,但也知道她很快就回南城了,以後應該也很難有機會再來了。
外婆畢竟年紀大了,演奏會結束後時間也不早了,又是在外逛了一天,周時慕和岑聲聲先送外婆回酒店休息。
直到等外婆躺下休息後,岑聲聲幫外婆留了夜燈後,才跟周時慕一起離開。
再回到車裡,岑聲聲仍舊情緒有些興奮,晚上的音樂會同樣也讓她心潮澎湃。自幼受外婆的薰陶影響,岑聲聲同樣喜愛鋼琴音,有幸能聽到大師的現場演奏,她很是開心。
不自覺又想到了另一場同樣讓她無比快樂的「音樂會」。
生日那晚西餐廳二樓的空中樓閣里,透亮抓耳的鋼琴音,順著紅木色雕刻著複雜圖騰紋路的木質旋轉樓梯流淌而下,緩緩送入她的耳里。
她曾幻想過那是一架古老的、華貴的歐式鋼琴,留著蜷曲茂密的花白鬍子,穿著黑色緞面的燕尾服,別著同色系的領結的鋼琴老師,閉著眼,修長的手裡落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指尖跳動,流淌出動聽的樂章。
知道他其實是周時慕後,岑聲聲很是遺憾,那樣一場意義深刻的音樂會裡,她的想像中沒有允許周時慕的參與。
沒能親眼看著周時慕彈給自己聽的這種遺憾的情緒在今夜更為深重,車子行駛在回天成府苑的路上,岑聲聲測過身子,頭枕在後背靠枕上,嬌聲同他抱怨,「我都沒有見過你彈鋼琴給我聽。」
「嗯?」周時慕瞥了她眼,大概能猜到她話裡有話。
「茵茵同我講過,說你小時候有過一段被迫表演的經歷。」岑聲聲吐舌,忍不住想笑,「多不公平,我都沒見過!」
周時慕無奈搖了搖頭,總覺得她的出發點沒有那麼單純。
「你聽過。」他耐心好脾氣出聲提醒。
「只是聽。」岑聲聲撇嘴,「我當時並不知道那個鋼琴老師是你呀,我一直想像著他是一位白鬍子老爺爺,大發善心給一個過生日的小可憐彈一首生日快樂來著。」
「所以?」
「所以!」岑聲聲直起身子,義正言辭模樣,俏皮眨了眨眼,「你有義務幫我將這段美好的記憶里唯一的瑕疵覆蓋掉。」
平緩行駛的車子打了個轉向燈換到內道,而後在下一個路口掉了頭。
岑聲聲一下沒有反應過來,「怎麼突然掉頭呀?」
「不是說想看我彈鋼琴麼?」周時慕舔了下唇,散漫繼續,「我想了下,也不是不行。」
「嗯?現在?」
「現在。」
車子很快匯入反向車流里,目標明確地向前方疾馳。
二十分鐘後,周時慕帶著她,在一處略有些荒蕪的白色的平房建築處停下。
周時慕下車,繞到副駕駛這兒開了車門牽著岑聲聲的手下了車。
周圍有些過分的安靜,岑聲聲有些害怕,不自覺攥緊了周時慕的手。放眼掃過去,周邊似乎是個園區樣子的結構,這處的白色平房是單獨的一處,四周圍著牆,大門則是半人高的黑色鐵皮大門。
「這是哪裡啊?」環境空曠,她也嚇得小聲,好像聲音稍大一些,就能聽見回聲了一樣。
「我家的琴房。」周時慕牽著她往前走,「我小時候常在這練琴,放心,溫姨一直有安排人定期過來打掃衛生。」
「那——」岑聲聲突然想到什麼。
周時慕懂她顧慮,「嗯,我們是從後面偷偷繞過來的,老宅在隔了一條路的另一面,放心吧,沒人發現我們的。」
但是……
岑聲聲目瞪口呆地看著周時慕接下來的動作,突然有些懷疑他說的話的真實性了。
兩人在鐵皮大門前停住,周時慕鬆開她的手,又脫了外套很隨意地遞給她,然後就開始送袖口了。
然後,骨節分明的兩隻大手就那麼直接地覆在了鐵皮大門上的凸起處。
「你、你要做什麼呀?」岑聲聲呆愣愣地抱著周時慕遞給她的外套,想他現在的動作怎麼有點像是要翻牆的意思。
周時慕松松垮垮地靠著大門,回頭輕飄飄地看著她一眼,「這麼晚也不好意思麻煩溫姨給我們取鑰匙,聲聲,不介意我翻牆回自己的家的吧?」
岑聲聲笑,只要不被抓的話,她自然是不介意的,她甚至莫名在這深夜升騰出幾分興奮情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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