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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 周時慕的堂哥這般, 稱呼自己一聲弟妹,岑聲聲就不光是害羞了, 更是見家長的那種緊張了。
只是這一聲「弟妹」, 她一下臉頰發燙,連耳垂都不可避免。
畢竟周醫生是周時慕的堂哥,而不是朋友場子上那些隨口一句隨意的稱呼。
原本周時慕是側身坐在一邊的金屬椅子上半仰著頭,兩手拉著岑聲聲的一只小手饒有jsg興致地把玩著。
因為這突兀的一聲, 岑聲聲倏地站起身,無情又迅速地甩開了周時慕兩隻把玩自己指頭的大手,欲蓋彌彰地將自己的雙手在身前交叉, 禮數周全的同周之羨打招呼。
侷促開口, 「周醫生, 您好。」
周時慕因為被岑聲聲無情推開,愣了下才反應過來, 慢悠悠起身,頂著周之羨的戲謔視線,強勢又不容拒絕地伸出手覆到岑聲聲的後腰上,加了力道將人攬進懷裡。
「大哥。」他懶怠叫了聲, 仍舊是副吊兒郎當的語氣,「什麼時候腦外科也這麼閒了?」
尚穿著白大褂的周醫生, 好脾氣地看著面前的護獨食的混小子,小聲調侃,「阿慕,不給弟妹介紹一下?」
周時慕被他這接二連三的「弟妹」的稱呼給取悅到了,轉頭看著岑聲聲介紹,「聲聲,這是我堂哥,周之羨。」
又轉而看向周之羨,勾唇扯了個極敷衍的笑,「好了。」
周之羨同他對視了下,抬了下眉,表示就這?
周時慕同樣也回了個聳肩的動作。
就這。
還想要在我媳婦面前留下多深刻的印象?
周之羨也確實忙到只有時間調侃了這麼一句,還沒來得及再多說,轉角護士站的護士長便急吼吼地過來叫人,說是五床的病人有些不舒服。
只能先離開,周之羨拍了下周時慕的肩頭,視線卻是落在岑聲聲這裡,「聲聲。」他說,「有時間和阿慕一起會老宅吃飯啊。」
外婆這次的複查結果各項指標結果看下來,都恢復的不錯。
不過醫生還是建議外婆七十多歲的年紀,想要腦功能不退化,更要適量的鍛鍊腦力,多與人溝通交際。
外婆應聲點頭,回過頭抬眼看了眼一旁一臉擔憂的小孫女,只是隨口一句碎碎念,「聽大夫的話,回頭我就去給單位打申請,退休返聘去。」
岑聲聲笑著問外婆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孫韻詩頓了頓,還真認真了起來,感慨道:「你舅舅舅媽白日裡也是要上班的,反正我一個人在家,也無聊的很,沒個人說話,倒不如去學校,去教教學生也好。」
她本也只是想著醫生的建議,給自己找些事兒做,不過說著無心,聽者有意。
岑聲聲卻一下心思一沉,心生愧疚,想著如果她要是在南城,就可以好好照顧外婆了。
只是現在的情況,很多事她沒有辦法在短時間裡抉擇出一二來。
繼續讀博的話,還得要好幾年的時間,而且她與周時慕,如果她離開了南城,那……
她當然想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將外婆接到京北來,可是以她現在的能力,還做不到。
出了醫院,饒是外婆這麼多年經歷過風霜的年紀,出來也是一身的輕鬆。
來時她也擔心檢查結果如果不樂觀的話,聲聲該怎麼辦。雖然她一直沒跟任何人表露過這種憂心,但到底還是有些心理負擔的。
這會兒一切順利,外婆也精神狀態更好了,自然也起了興致看看京北的美景。
岑聲聲同樣早計劃好了同外婆一起在京北城逛一逛。上一次外婆來京北,因為是來生了病來求醫的,大家都心事重重,氣氛低沉,自然也沒有四處轉轉的心思,但現在的話,就完全是遊客心態了。
第一站當然是去京大校園。
自從年紀大了後,外婆就很少出遠門了,是以岑聲聲來京大讀研快三年的時間,外婆這還是第一次來京大。
周時慕推了所有的日程安排,全程陪同著祖孫倆一起,背著岑聲聲的微單充當一老一小兩位女士的攝影師。
三人一起在京大的校園裡毫無計劃的隨意走動,岑聲聲是個很業餘的導遊,從之前在南城帶著周時慕逛的時候就展現的淋漓盡致了。
對於沿途路過的地方,岑聲聲統一表述為,這是我上課的教學樓,沒什麼好看的;這是我們學校最難吃的食堂,菜價還貴;這是我宿舍,我住十一樓,以前早上下來電梯特別難等……
她太過沉浸式吐槽,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在這句話里用的詞兒是「以前。」
周時慕原本正低頭點按著剛才幫外婆和她拍的照片,抓取到這個字,慢悠悠抬眸,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準備如何補救。
外婆同樣也注意到了這句,笑著問,「怎麼?現在好些了?」
岑聲聲的驚慌失措一瞬閃過。
她還沒有如實同外婆坦白自己現在是和周時慕住在一起的事,現在也絕對不是個坦白的好時機。
「對——」她深吸了口氣,認真點了點頭,漏洞百出地扯了個謊,「我改走樓梯了,鍛鍊身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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