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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眼。」周時慕起身前,安撫性地捏了下岑聲聲的耳垂,沉聲說了這句,然後才移開捂住岑聲聲的手。
長腿一下跨過茶几到另一側,周時慕一手抓著靳逸琛的衣領將人拎起來,也沒猶豫,抬手就是一拳砸了過來。
「我給你臉了是麼?忍你夠久了。」
「一直糾纏個什麼勁兒?你幾歲了,還特麼按鬧分配呢?」
「別他媽以為我欠你的,是你自己不珍惜,也別怨我。」
……
靳逸琛不是沒有反抗,但和周時慕比起來,這麼多年,他從來就沒贏過。
很快就變成了單方面的進攻。
岑聲聲這次沒有聽周時慕的話,睜開眼看著他冷臉揮拳的模樣,他的眼神冷的駭人,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不能這樣,至少不該以這樣的方式。
哪怕腿軟的厲害,但岑聲聲還是強撐著跑上前,雙手從他的後腰環過,從背後緊緊地抱住周時慕,帶著哭腔,「已經夠了,不要了。」
周時慕的確下了狠手,也是真的有那麼一瞬想要突破理智的底線。
在拉扯的邊緣,那雙柔弱細白的手臂及時地圈住他,她哭著說不要了。
他深重地換了口氣,緩緩鬆了對靳逸琛的鉗制,回過頭去摟岑聲聲,第一反應還是去捂她的眼睛,他一直不想讓岑聲聲看到這樣不堪的畫面,這樣惡劣的自己。
他不能接受她害怕自己這件事。
靳逸琛恢復自由的那刻,下意識朝著周時慕的側臉揮了一拳,要護著懷裡的人,周時慕也沒躲,硬生生扛了這拳的力道。
還想再來,陸宴周一把將人推開,「阿琛,做事別他媽太髒了!」
被陸宴周這一下推開,靳逸琛連著往後退開好幾步。
他死死盯著不遠處的岑聲聲,她早就哭紅了眼,正小心翼翼地抬手撫著周時慕的嘴角,哭著問他疼不疼。
全程,她沒再看自己一眼。
好一會兒,靳逸琛狼狽地抹了抹唇角,涼涼笑了笑,搖搖晃晃地離開包間。
他終於永遠的失去了最愛的人。
陸宴周跟著靳逸琛出了門,「你也別覺得委屈,你應該早知道老三喜歡聲聲了吧,很多事老三沒追究不代表他心裡不清楚。」
「阿琛,這事兒是你不地道在先。」
靳逸琛搖頭苦笑了聲。
陸宴周說的沒錯,他的確不地道。
遇到岑聲聲之前,靳逸琛這些年無聊荒誕的人生里,只對兩件事耿耿於懷過,一個是和秦柚姍修成正果,另一個則是贏一次周時慕。
從他記事起,就好像一直處處處在周時慕的陰影之下,長輩總要他像周時慕學習,父母也會在情緒失控的時候罵他怎麼就不如周家老三聰明。
大院裡一同長大的一群孩子,也不知為何,都默認周時慕的領頭,大家對於周時慕的心理狀態,幾乎是統一的佩服、羨慕和信任。大事小事,什麼都願意聽他指揮。
但除了羨慕和佩服的情緒外,靳逸琛還有藏在深處的不服氣,他只認為周時慕比他強些不過是因為虛長的兩歲。
後來十幾歲,家裡都喜歡把他們這群正精力旺盛的小子扔進新軍訓練營里熬,不管是實彈射擊、jsg體能訓練還是戰術制定,每一年的結營考核,他從沒有一次贏過周時慕。
青春期情竇初開,所有的姑娘都喜歡周時慕,而他們這些人,好像要選只是選周時慕不要的。
可是憑什麼,他究竟又比周時慕差在哪裡?
這些年,這幾乎變成了靳逸琛的一個執念,他瘋狂地想要贏過周時慕,哪怕只有一次,念頭很強烈,折磨的他發瘋。
他應該是唯一一個知道周時慕秘密的人。
那次周陸兩家聯合為京大校慶捐了款,晚上沒事兒一伙人去天城府苑鬧騰,那晚周時慕的心情很是不錯,很罕見地喝醉了酒。
後半夜,幾乎所有的人都昏睡了過去。
只有靳逸琛因為身體不適沒喝多少,卻也是這個清醒的機會讓他無意在周時慕的手機上看到了張照片,一張榮譽榜的照片,照片裡是個長得很乖軟的小姑娘。
不是靳逸琛會喜歡的類型,他更喜歡張揚明艷的長相,像秦柚姍那樣的。
但那晚,他很確定,這是周時慕喜歡的類型。
不是猜測,是確定。
這些年,大家也都清楚的很,周時慕從來沒有對哪個姑娘多給過一個眼神,他好像一直對男女情愛的事情沒有什麼興趣,他感興趣的東西太多,唯獨對女人不感興趣。
但那張照片是唯一的變數。
哪怕周時慕是喝醉的狀態,靳逸琛也清楚地從他看著照片的眼神、拇指小心翼翼地摩挲著屏幕的狀態里讀出了極致的柔情,那是靳逸琛認識周時慕的二十年里從未有過的溫柔。
當時他還沒有想過以後,不過就在那晚之後,沒過一個星期,好像上天刻意幫他一樣,竟然讓他在軍總附院遇上了那張照片的真人。
不知為何,他像個變態一樣尾隨著她一路,看著她崩潰走投無路,然後緩緩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了援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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