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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岑聲聲使出了極大的力道才能達到的效果。
「聲聲!」熟悉的聲音,比之平時多了幾分嚴肅的情緒,外婆從單元門出來,「怎麼不讓人去家裡坐坐?」
岑聲聲一下子僵在原處,謊言一觸即破。
她求救地看了眼周時慕,低聲讓他千萬別亂說話。
而後才轉向外婆道,「那個,我、我學長,過來找我問個工作上的事情。」
僵硬的肢體,拙劣的謊言。
第27章 聲聲
外婆沒有給岑聲聲逃避的機會, 直接略過她,視線對上她身後站著的男人, 「既是聲聲學長, 那上來喝杯茶再走吧。」
將老人眼裡的探究看的清明,周時慕禮貌頷首,接著聲聲的稱呼叫了聲「外婆」, 他說, 「那就麻煩了。」
三人一前一後上了樓,進屋後, 外婆摘下老花鏡, 隔著茶几的距離,仔細打量了眼周時慕,「聲聲學長?也是在京大讀書嗎?」
周時慕將岑聲聲的請求看在眼裡,斂唇點頭應了聲, 「是,外婆,我叫周時慕, 是聲聲的學長, 不過我已經畢業了。」
他說, 「只是最近碰巧我們公司和聲聲的實驗室有項目合作,所以才有了聯繫。」
外婆溫和地笑了笑, 沒有再繼續追問。
多年的閱歷讓她更容易看透一個人,且不論他是不是聲聲的學長,光只看他周身氣度,便知曉他一定非富即貴。
她讓聲聲將自己多年珍藏的鐵觀音拿出來, 她去泡茶,又囑咐聲聲接待客人應該換件合適的衣服。
趁著聲聲去換衣服的空檔, 外婆在餐廳廚房間來回走動的時間,恍惚想起些什麼。
「小周。」外婆在周時慕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緩聲道:「我年紀大了,大概是有些糊塗了,也不知為何,瞧著你總覺得有些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岑聲聲換了衣服出來,順手將泡好的茶水端過來,聽到這句,心下咯噔了下。
她迅速回憶自己這兩天的行程軌跡,理應不會有與外婆日常出門的路線有交集的時候才對。
周時慕眸光里看到一雙水蔥一樣細嫩的小手將水杯遞過來,他順勢抬眸看了眼她表情,頗有些像他小時候養過的小兔兒受了驚嚇時候的模樣。
疏離同她道謝後,他視線再回到外婆面上,並沒有否認是否見過這個問題,只是突然提起另一件事,他說,「軍總附院腦外科的周之羨是我堂哥,年長我幾歲,周圍人總說我同他有些相像。」
這話引導下,外婆好像確實有了印象。
大半年前在京北的軍總附院,周之羨醫生便是當時手術主刀專家的副手,也負責她術後觀察恢復情況的那位年輕醫生。
只是覺得周時慕眼熟,卻並未第一時間聯想到他同周醫生的關係的原因,恐怕在於兩人間南轅北轍的氣質間。
細看下來,兩人眉宇間確有神似之處,不過之前一直接觸的周醫生,溫和儒雅的多,與他接觸猶如和煦春風般溫暖。
在軍總附院住院的那段時間,周醫生盡心盡力,和善近人,是個相當盡責的醫生。
不過面前的這位,周醫生的弟弟,雖是相似的眉目,但輪廓更為凌厲,眉眼折合之下,倒是溢滿桀驁之意。
倘若說周之羨周醫生給人一種循規蹈矩的溫文爾雅感,那周時慕則是截然不同的難以忽視的離經叛道感。
但明顯的是,外婆能夠感覺得到對方的周全禮數和刻意收斂。
「真是巧合。」外婆收回視線,和善地點了點頭,「小周,這麼說事兒就通了。你們堂兄弟,的確有些相似,怪我老糊塗了,險些認錯了人。」
「我前段日子正是在軍總附院做了手術,周醫生很是照顧。」外婆又繼續,「我們全家都很感激他。」
周時慕說,「外婆您見外了,這是他的職責所在。」
「我記得周醫生常與我聊天。」外婆突然轉了話題,試探繼續,「說起他有個弟弟,與我家聲聲還是同一個專業的,畢業於麻省理工。」
「我還特意多打聽了些。」外婆說,「想著以後萬一有一天,聲聲也能去麻省理工繼續讀書。」
「小周。」她忽然笑了笑,「你呢?」
自然也聽得出畫外音。
周時慕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坦誠認下來,「外婆您問的確實是我。」
外婆微微笑笑,「學長?」
岑聲聲再也裝不了鵪鶉了,急急開口接過話來,「外婆!我晚點再跟您細說。」
「學長他還有事要我幫忙,那個,我們就先去忙,忙完我就馬上回來!」
外婆這會兒也沒再阻止,怡然倚著沙發,看著聲聲半拖著周時慕就要離開。
她才慢悠悠地開口說,「聲聲,不著急回來,也順便陪外地過來的閨蜜在南城多轉轉。」
岑聲聲一瞬耳尖染滿紅意,她終於聽明白了,原來外婆早什麼都看出來了,她還揶揄自己扯的閨蜜的幌子了。
直到她拉著周時慕出了門,岑聲聲仍舊處在臉皮一陣發燙的窘境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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