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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熟悉後,隋思遠會向她討要獎勵。比如他要是乖乖完成了什麼作業、小考達到多少分、單詞背滿多少之後,他想要岑聲聲滿足他一個願望或者條件。
岑聲聲第一次做家教,也沒什麼經驗,但是也覺得這種獎勵式教育沒有問題。
隋思遠借著這些接觸對岑聲聲的生活越發了解,加了岑聲聲的微信後,細枝末節地研究她的朋友圈,也對她的個人生活有了更細緻深入的掌控。
岑聲聲沒有主動說過,但他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一步步掌握了岑聲聲的一切,她的家庭住址、她的宿舍門號、她的異性好友、她常逛的店面、她常去的餐廳……
不知不覺,隋思遠成了窺探她生活的一個隱秘攝像頭。
在他生日那天,碰巧是個約定的上門日,岑聲聲照舊過來輔導他功課。
那天,他偷偷反鎖了門,而後抵在門邊,目光灼灼地問岑聲聲,要不要送他一個生日禮物。
岑聲聲也挺詫異,她並不知道今天是隋思遠的生日,當然沒有準備。但既然是自己的學生,他這段時間的學習也的確有進步,她承諾下次來會給他帶一個生日禮物作為獎勵。
隋思遠卻只是笑笑,說他不是這個意思。
他說,「岑聲聲,我可以睡你嗎?」
一直乖巧管自己叫岑老師、岑姐姐的學生,一向陽光單純的高中生,突然一下子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笑的甚至可以形容為——可怕。
岑聲聲其實也不過只是比他大兩三歲,並沒有因此比他多多少遇到突發情況的閱歷和經驗。
即使很害怕,但她還是強忍著恐懼想同他講道理。
「隋思遠。」她強忍住戰慄喚他名字,「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別開這種玩笑,這樣很不合適,你還小,不知道什麼話可以講什麼話不可以亂講。」
隋思遠只是冷冷嗤笑了聲。
「岑聲聲。」他說,「你真的好單純,但我真的好喜歡你。」
岑聲聲步步後退,而他一步步緊逼,他說,「岑聲聲,你一定不知道那晚第一次見你,我就瘋狂想要將你壓到身下,你不知道我夢見過你多少回,也不知道我有多想——」
岑聲聲看清楚他的口型,g-a-n那個字眼像一把刺穿她胸膛的匕首,讓她無比絕望。
他所有的配合,他所有的套話,他所有的處心積慮。
讓岑聲聲第一次,認識到了人性的可怕。
如果是真愛,他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去爭取,但他偏偏選擇最惡劣的那種。事實上,他只是享受從岑聲聲眼裡看到的那種讓他興奮又發狂的恐懼感。
養一條魚,然後細枝末節地調查掌控她的一切,最後威脅她,乖乖地躺下,被自己吃掉。
看著小魚兒瑟縮戰慄的模樣,那會讓他腎上腺素激增。
幸運的是,其實那晚最後什麼也發生,隋思遠的父母在那天很突然的想起來是他的生日,雙雙趕回來為他製造驚喜,撞上這一幕,也解救了岑聲聲。
但他父母也同樣是最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即便心知肚明有問題的是自己的孩子,卻也同樣能夠以此威脅岑聲聲。
隋思遠只是個尚未成年的孩子,而岑聲聲是完全民事行為責任人,他們完全有理由反誣岑聲聲利用家教之宜勾引自己尚未成年的血氣方剛的兒子。
畢竟在男女關係上,要給女性潑髒水、造黃謠易如反掌。
事情最後以隋思遠的父母保證兒子不再主動接近她結束,岑聲聲也在事情發生沒多久後就離開南城去了京北讀研。
然而過去這麼多年,隋思遠給岑聲聲帶來的陰影,只是曾經壓在了深處,實際從未真正消失過。
塵封的記憶在今天遇到隋思遠時如同被打開的潘多拉魔盒,她整個人仿若墜入無邊的冰井,惡寒無比。
周時慕問她是不是認識,岑聲聲絕望地發現自己只能回答一句,「曾經的家教學生。」
其他,她無從講起,無話可說。
她沒有證據,也沒有依靠。
當天的游南城計劃虎頭蛇尾,以岑聲聲身體不適過早結束。
周時慕堅持,送岑聲聲到小區樓下。
再出現,是入夜後的距離匯恆庭不遠的轉角巷子。
周時慕一襲黑衣,單手鎖喉將剛從夜場回來的頹廢男生,直截了當拖入昏暗的巷子深處。
隋思遠尚未從突襲的驚懼里回過神,周時慕帶著黑色皮質手套的一隻手輕鬆捏住他的喉嚨,另一隻手則隨意捏住他的雙頰,阻斷他呼救的可能性,將人直接提了起來。
「還記得我嗎?」周時慕淡漠視線落下來,垂首看著他,如同弒殺成癮的惡煞修羅般,冷的駭人。
隋思遠根本無法開口,呼吸也越發困難,窒息到絕望的感覺只在須臾之間,他只能驚恐著嗚咽嗯聲。
大約是臨界的邊緣,周時慕鬆開人,往後退了步,帶著皮質手套的手背隨意扇了兩下隋思遠的臉,力道不算輕,昏黃路燈下也能看清楚紅痕明顯。
緩和回了些神智,隋思遠才想起來反擊一般整個人向他撲過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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