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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聲聲小跑著到前門,拿出包里的南城一卡通連刷了兩次。
她身後,身高腿長的冷麵男人緊隨著跟上來。
只是她的想像有些美好了,她計劃著地是能夠坐在椅子上,隨性地隨著公交線路往前也算是車游南城了。
但是現實很拉胯,即便還是在新年期間,但公交車上的人卻並不見少,這站倒是沒上幾個人,但已經有不少人還擠在前門處。
一臉生無可戀的司機大叔淡淡地瞥了眼前車門這的擁堵狀況,操著一口地道的南城話,毫無情緒地複述一句經年累月的台詞,「啊往裡走欸,不要擠在前門口欸。」
岑聲聲也沒想到公交車上會有這麼多的人,可是已經上了車,也就只是硬著頭皮往後面走。
她真的有些後悔了,實在不該帶著周時慕一起擠公交,這樣的經歷他應該不曾有。
因為人實在太多,她與周時慕不知不覺中早被人擠人分散開。
其實現在的狀況已經不完全是她主動往後門挪動,而是從側後方不斷有外部推力壓過來,推著她不得不往前走。
偏偏兩側都坐滿了的乘客,狹窄的通道里也分不清究竟是誰的腳橫在中間沒有及時收回去,總之,被迫被推著往前的岑聲聲,腳下毫無防備被絆倒,一個重心不穩,直直就要往前栽過去。
她已經準備好撲倒前人身上抱歉了,可事實上卻沒有預想中的狼狽。
那隻貼著印花藍胖子OK繃的大手像是從天而降,隔著厚重的羽絨服,及時勾住她的腰,將人重重攬入懷裡。
後背緊貼著男人寬厚的胸膛,那股獨屬於他的冷冽氣息從四面八方包裹著她,占據她本就微弱的鼻息。
下一秒,她聽見周時慕冷冷地聲音,對著她側後方的中年男人。
「擠什麼擠?」
許是他氣場過於強大,原本大家都挺躁動的,硬生生因為他這句,所有人都放緩了動作,那個差點絆倒岑聲聲的中年男人,不好意思地賠笑道了歉。
中途到市中心附近的某個站點停下。
一下子下了好多人,車裡的空間終於富餘了些。
腰上的那隻手其實早就移開,可不知為何,岑聲聲卻總覺得那股無法忽視的力道,一直停留著,環著她的腰身,讓她連呼吸都不自主。
趁著下客的功夫,她終於有機會與周時慕間拉開距離。
周時慕單手扣著上方的掛著拉環的橫杆,岑聲聲則在他側前方的位置,雙手緊緊攥著老弱病殘孕專座的椅把上。
後門「砰」的關上再啟動,趕路口的左轉綠燈,司機大叔一腳油門猛踩,哪怕岑聲聲已經緊緊抓著把手了,卻還是敵不過因為車技聞名全國的南城公交司機師傅。
隨著車身向左大轉彎,她整個人也跟著甩了出去,即便她是雙手!!攥緊了把手。
完全不受控制地,直直撞進側後方寬肩窄腰的男人懷裡。
她尚且還沒從上一波被扣著腰扶正的餘波里緩和出來,又再一次!!
這次還更像是、主動的、投懷送抱一般。
岑聲聲耳垂快要紅到滴血了,她雙眼濕漉漉地,抬眸看向上方的男人。
「如果我說。」岑聲聲看著他,窘迫開口,「或許你聽說過我們南城公交車的傳說嗎?」
「嗯?」
男人濃密的眼睫垂下,視線落在她臉上,面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我們南城的公交師傅,不是開的太快,是飛的太低了。」岑聲聲怕再次被甩出去,她手緊緊攥著周時慕手邊的拉環,忿忿開口。
短促的笑意從他胸腔傾瀉而出。
「嗯。」周時慕點了點頭,像是認同。
他收了手裡的手機,改為兩手抓著頂上的橫杆,岑聲聲緊握著的那隻拉環就在他兩手之間。
將她護在兩臂之間,「明白了。」他勾唇,聲音散漫,「那我勉強當一回擋板吧,免得有人因為體重不達標被迫偏離航線。」
其實不過只剩下三四站的車程,但直到兩人下了車,岑聲聲還有種不清醒的恍惚的感覺,鼻息里殘存著那股冷冽氣息怎麼也散不盡。
岑聲聲上一次來南城博物院,還是在南大讀本科時,陪著室友一起來參觀,這次再來,其實許多東西她都不太記得了。
原本她還想借著網絡的助力,勉強當一回解說。
只是終究是她魯班門前弄大斧了,周時慕了解的,遠比她這個門外漢多的多了多。
他也沒有避諱,只是解釋因為家族關係,難免有一些事務上的交集,他也不自覺耳濡目染,多了解了些。
所以,最後其實變成了在周時慕的解說下,岑聲聲意猶未盡地逛完了整個博物院。
頗漲見識。
因為過分沉浸其中,等到兩人出博物院時,早已過了午飯的時間點。
好在早飯吃的算得上豐盛,倒並不十分餓,岑聲聲諮詢了周時慕的意見,決定領他去湖山路的那條一條街,吃些特色小吃。
因為上午公交車的失敗教訓,這回她乾脆選擇打車過去。
直到網約車停在路邊後,對著面前的兩扇車門,岑聲聲突然又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給自己挖了個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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