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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神望著海心不知飛哪去

  聽到他在告訴你

  說他真的喜歡你

  我不知該躲哪裡

  愛一個人是不是應該有默契

  我以為你懂得每當我看著你

  我藏起來的秘密

  在每一天清晨里

  ……”

  倒退著走,他在她面前開始唱歌,動作誇張地模仿時下的歌手們,手彈虛無的吉他,聲音沙啞地唱著搖滾,忽而又歌聲婉轉深qíng,走學院派男中音,然後再邊唱邊用力跳著MV里的舞步。

  “……

  願意用一支黑色的鉛筆

  畫一出沉默舞台劇

  燈光再亮也抱住你

  願意在角落唱沙啞的歌

  再大聲也都是給你

  請用心聽不要說話

  願意用一支黑色的鉛筆

  畫一出沉默舞台劇

  燈光再亮也抱住你

  願意在角落唱沙啞的歌

  再大聲也都是給你

  請原諒我不會說話

  願意用一支黑色的鉛筆

  畫一出沉默舞台劇

  燈光再亮也抱住你

  願意在角落唱沙啞的歌

  再大聲也都是給你

  愛是用心嗎不要說話a

  ……”

  他唱得花樣百出。

  在他越唱越high,快要把巡邏的警察都引過來的時候,終於在她的眼底看出了笑意。雖然她的嘴唇依舊淡淡地抿著,眼底漾開的笑意卻如同一朵盛開的薔薇花,美得令他的心跳如同過電般,恍惚間有種不知身處何方的荒謬的幸福感。

  “砰!”

  或許是身後有石塊,或許是心跳加速使得雙腿僵硬,腳下一踉蹌,正倒退的他仰面而倒,夜空無數璀璨的星星,眼前也被摔出的無數金星。他痛得咧嘴,她蹲到他身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嘴裡罵他白痴,雪白的手指卻揉向他後腦的腫塊。躺在薔薇花畔的地上,他痴痴地望著她,捉住她的手指,放在自己唇邊深深地吻住。

  a《不要說話》陳奕迅,詞曲小柯。

  那清麗細長的手指。

  在薔薇花香的星光中,緊緊被他握在手心,吻著那淡淡的香氣,還有她眼中微微的笑意,那吻中有她手指的溫度,少年的他吻得再也受不住,一口狠狠咬住她美麗的指尖……

  猩紅色的窗紗被風chuī動。

  坐起在chuáng上,身上的汗水漸漸涼透,越璨怔仲地望著窗外夜空中的星星,夢裡的年少時光,真實得如同只隔著一個呵氣的距離。他還記得,自那晚之後,她便默許他時時握住她的手。

  身邊沒有了她的這些年。

  他的周圍走馬燈般地出現過許多美女,她們都很愛惜雙手,保養得細嫩豐腴,柔若無骨。

  而他總是記得她的那雙手。

  她的十指異常雪白,仿佛沒有血色,卻透著薄薄的香氣,恍若是薔薇花初綻時的芬芳。她的手指修長清麗,能看出骨頭來,美得仿佛有著倔qiáng的生命。握住這樣的手在他的掌心,有些硌手,於是每次他都緊緊地握住她,握得越緊,越有種如同骨血相連的親昵和幸福。

  掌內空空的。

  低頭望著自己微褐色的手掌,越璨慢慢回味著,方才夢中的觸感竟漸漸模糊。閉了閉眼睛,腦海中出現的是晚餐時她與越瑄雙手相握的那一幕畫面,越璨的唇角有了冰冷的線條。

  猩紅色的窗紗在夜風中微揚。

  窗外的星光被映得染上隱隱的血色,窗前的薔薇在絢爛開過之後,早已只剩下綠色的葉片在簌簌搖曳。待到再過幾個月,冬季來臨,便會成為枯黑的藤枝。

  握起手指,越璨的視線落在窗外那些濃綠搖曳的葉片上,心臟緊緊地縮起。如果……如果一切可以重來。那些幸福如蜜的時光,那月光皎潔的初夏,那些薔薇花尚未綻放的季節。

  濃綠的葉片上有點點滴滴的露水,那是六年前月光皎潔的初夏,花藤上沒有綻放的花朵,但那些稚嫩的花苞們只待一陣風兒chuī過,就將鋪天蓋地地綻放出熱烈的緋紅野薔薇花。

  少年的他將她和她母親的護照和機票拿給她,她細細地看過,將它們仔細收在書包的暗層里。

  “這是我們在國外的家,你看喜歡嗎?”他興奮地拿出幾張照片給她看,“你母親住在一樓,我和你都住在二樓,這將會是你的房間,你看看喜歡嗎?如果不喜歡這個風格,到時把它重新裝修成你喜歡的!”

  照片中是一棟原木風格的二層房子。有著大大的花園。她的房間風格清雅簡潔,壁紙是藍白色的條紋,有一扇大大的白色木質窗戶。看著照片,她問:“能在窗外種上薔薇花嗎?”

  “已經做好花池,窗戶也改成了向內打開,”他笑得很是得意,“我特別挑選了薔薇的品種,已經請那裡的園丁種下,你住進去的時候,正好會是它的花期。”

  “什麼品種和顏色的薔薇花呢?”她好奇地問。

  “先保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抓起她的手指吻了一下,他指著照片中花園的一角,高興地說,“在這裡,我打算做一個溫室。只要調控好品種和溫度,一年四季你都可以看到薔薇花了!”

  她笑著瞟他一眼。

  被她這一眼瞟得胸口亂撞,他一把將她擁進懷中,忍不住在她的額頭親了又親。忽然,他的臉漲得通紅,有些窘迫地說:

  “那個……”

  “嗯?”

  “……在國外,好像年齡超過16歲就可以……”有點不好意思,少年的他臉紅如沸,在她耳邊低聲說,“……就可以結婚了,要不,我們……我們也……”她漲紅了臉想推開他。“好不好?”牢牢地箍緊她,他緋紅的臉頰貼著她緋紅的臉頰,聲音滾燙地說,“你……你喜歡我嗎?喜歡的話,我們……出國以後就結婚好不好……”

  在夜晚的黑暗中,漆黑的睫毛猛地顫了顫,葉嬰悚然從夢中醒來!呼吸急促,她面色雪白地盯著天花板。窗簾緊緊地沒有透過一絲夜光,房間內只亮著一盞小夜燈,潔淨的天花板上一絲蜘蛛網都沒有。

  呼吸顫抖。

  她以為自己早已忘記了。

  那些荒謬可笑的過往,那些被鮮血沾染的碎片。

  然而,身體仿佛有著倔qiáng的記憶。

  胸口的起伏漸漸平復。

  在牆壁夜燈的光暈中,她默默望著天花板,直至感覺到身旁那溫熱的氣息。潔白的枕頭上,她慢慢側過頭,看到睡夢中的越瑄。

  他的睡容很寧靜。

  雖然五官依舊有淡淡的疏離感,但他的眉心沒有皺起,是放鬆的,唇角也是放鬆的。她望著他,良久,碰一碰被子裡他的左手,他的手溫熱溫熱。以前,他的手掌都是沒有溫度的,並不冰涼,但體溫疏離得仿佛不想與任何人有接觸。

  睡夢中,越瑄的手指無意識地動了動,將她的手握住。她一楞,條件發she似的立刻將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下一秒,心中卻因為這個動作而突然有了某種類似歉疚的溫柔qíng緒。她低下頭,在他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然後把被子輕柔地拉起掖好在他的頜下。

  這種突如其來的溫柔和歉疚jiāo織在一起的qíng緒,使得她怔了半晌,無法再躺回他的身旁。拉起一件外衣穿上,她輕步走向門口,擰轉門把走了出去,輕輕將門關上,不想打擾他的睡眠。

  隔著那扇門。

  她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漸漸消失不見。

  在室內幽暗的光線中,越瑄睜開眼睛,手指的溫度隨著她腳步聲的消失在漸漸變冷。

  夜色寧靜。

  深邃的夜空中有灑滿的星光,一點一點,或明亮或皎潔,花園中的小徑也比往常更加好走了一些。在這樣初秋的夜晚,chuī來的風已經有些涼意,葉嬰拉緊外衣,慢慢走在幽靜的花園裡。

  小徑的盡頭是露天泳池。泳池的水面在星光下粼粼閃光。白色的花亭,薔薇的綠色枝蔓還在四處蔓延著,而美麗如瀑的白色薔薇已dàng然無存。一路走來,葉嬰發覺花園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大,有很多地方,她以前都沒有走過。花園裡幾乎處處種滿了薔薇。各種不同品種的薔薇,在樹下,在石旁,在爬滿青藤的牆角,在小路旁,在長椅邊,有很多品種她都叫不上名字,在灑落的星光下,薔薇的枝葉微微泛光,無數細小的鋸齒狀的綠色葉片,以茂密的姿態生長蔓延著。

  葉嬰默默地走著。

  轉過人工湖前的小路,夜色中,遠處仿佛童話的夢境,赫然出現了一棟水晶般的玻璃花房!璀璨明亮,光華流轉,如同是用水晶築成的,美麗得如夢如幻,透明的花房,在繁星滿天的夜幕下,恍若只是幻想中的存在。

  望著這棟玻璃花房。葉嬰停下腳步,一時間,她恍惚以為自己是在夢中,耳邊隱約聽到昔日那狂野的少年在興奮地對她說—

  “在這裡,我打算做一個溫室。只要調控好品種和溫度,一年四季你都可以看到薔薇花了!”

  玻璃花房裡瀰漫著泥土的芳香。

  星光閃耀在夜空,葉嬰走進花房,看到滿眼的薔薇世界,花房裡一片一片種滿各種薔薇。在溫暖濕潤的空氣中,竟有一片薔薇已經結滿緋紅色蓓蕾,仿佛在下一個瞬間就會燦然綻放,盛開成如瀑的花海。

  在那叢緋紅的薔薇花前。

  一把剛剛翻過泥土的小鏟,小鏟的邊緣還沾著新鮮肥沃的土壤,一隻橙色的灑水壺,幾袋肥料和藥,越璨正全神貫注打理著那叢花,他的黑髮凌亂,像是整夜沒睡地守在這裡。直至她的腳步聲走進,他才直起腰愕然回頭,看到她時,眼底飛快閃過一抹複雜的神qíng。

  玻璃花房明亮的光線下。

  她穿著一襲寬鬆的白色絲緞睡袍,長至腳踝,睡袍外隨意披了一件黑色針織外套,黑是漆黑,白是雪白,她的眼瞳亦是黑漆漆的,冷漠淡然地望著他,美麗得近乎悽厲。

  這樣的她。

  令他想起許多許多年前在西點屋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模樣,她手中拿著一把漆黑的大傘,染著雨水的清冷,她的手指異常蒼白,自他的面前冷漠走過。

  “這些薔薇花都是你種的?”唇角有譏嘲的意味,葉嬰緩步走到那叢結滿了花蕾的薔薇

  旁。星星點點的緋紅色花苞,尚未綻放,沒有香氣,花萼上細軟的刺扎著她的手指,這些是野薔薇,開出來的將會是單瓣的花朵,沒有雜jiāo培育出來的品種美麗錦簇。

  “怎麼還沒睡?”玻璃牆壁上的時鐘指向半夜三點,越璨皺眉。“你也沒睡。”葉嬰說著,折下一隻花苞。枝jīng上的刺扎痛她的手,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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