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
“堅持！堅持住”
身體前傾，林鳳凝目望向深藍色賽墊上的百糙，低聲為她加油！這已經是預賽中百糙的最後一位選手，只要戰勝，就能夠參加明天的複賽和決賽！
體育館頂棚照she下來的燈光，一陣陣炫目而刺眼，進攻無效而返，百糙勉力站在深藍色的賽墊上，疼痛自右腳膝蓋再次劇烈地翻卷而上！
“喝——”
就在百糙還沒能將身體重心完全站好的時候，對手一擊反擊後踢向她的頭部踢來！疼痛使得她無法看清那一腿踢來的方向，只是當那裂空的腿風襲來時，靠著身體本能的反應向左一閃——
“呼——”
擦著頭部的紅色護具，對方打得腿將將踢空！然而，百糙尚未來得及喘口氣，對手竟又迫不及待再次發起進攻！
“啊……”
眼看第三局比賽即將結束，百糙的對手竟突然變得勇猛起來，狂風bào雨般向百糙發起一輪又一輪的進攻，曉螢焦慮的坐立不安，盯著一分一秒逝去時間的記分牌，祈禱著比賽能夠快些結束。
“對方似乎發現了。”
看到場上的局面，申波神色凝重地說。
“百糙……好像已經堅持不住了……”望著紅色的頭部護具下百糙蒼白痛楚的面容，光雅也擔心得面色發白。
“她的腿畢竟還沒有好，能堅持打完前幾場已經很不容易，”胳膊被曉螢掐得很痛，梅玲吸著氣，同林鳳一樣喃喃念著說，“百糙，堅持！堅持住！”
深藍色的賽墊旁。
看著百糙已被對手一連串的進攻bī得步步後退，沈檸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她叱聲厲喊道：
“進攻——百糙，進攻——”
“喝——”
人聲鼎沸的體育館內，在對手又一次進攻而來的瞬間，百糙右腿支撐旋身，qiáng忍住撕裂般的劇痛，高高躍起——
“砰——”
左腿灌滿全身的力量，向著對手掃踢而去！
時間凝固在2分41秒。
“砰——”
被那一腳踢中，對手的身體僵立了幾秒，便如石碑般重重向後仰倒！滿城驚呆，又過了幾秒，才爆發出驚濤駭làng的歡呼聲！果然是KO之王！原來之前的退讓只是為了麻痹對手，是要趁對手放鬆進攻之際，給對方如此致命的一擊啊！
“百糙——”
“百糙——”
為這氣勢驚人的一腿所折服，體育館內響起驚天動地的喝彩吶喊聲！
在裁判宣判百糙KO獲勝之後，深藍色的賽墊上，百糙緩緩去下頭部的紅色護具，用手背擦了下滿額的汗水，她的視線有些模糊，唇角卻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朝著四周觀眾席鞠躬和揮手致意。
另一塊賽墊旁。
宜婷也正要開始她的最後一場預賽，冷冷地望向對觀眾致意後緩緩退場的百糙，她的目光久久盯著百糙那條行走中似乎正常無比的右腿。
Chapter15
回到賓館，當初原小心翼翼地一圈一圈將繃帶從百糙的右腿上解開，當曉螢、梅玲、林鳳、光雅看到那又紅又腫滾燙得如剛出爐肘子般的膝蓋，梅玲和光雅倒吸一口凉氣，，曉螢的眼淚已經吧嗒吧嗒地落下來了。
“這，這可怎麼辦……”
抽泣著，曉螢眼圈紅紅地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百糙的膝蓋。
“……我就覺得不對勁，你的腿明明還沒有好，怎麼可能在比賽中好像沒事人一樣……很痛是不是……對不起……百糙……”悲傷和歉疚又一次擊垮了曉螢，她越想越難過，大哭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我，你的腿不會受傷……如果你的腿沒有受傷，今天只不過是預賽，你就不會打得這麼吃力……”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白了曉螢一眼，林鳳嘆息說，“百糙的腿現在這個樣子，明天的比賽怎麼打啊……”
“是啊……”
梅玲眉頭深鎖。雖然在體育館內，百糙咬牙堅持，表現得很正常無比，可以騙過在場的所有選手。可是，一上大巴車，百糙就痛得渾身冷汗，再也無法支持，右腿痛得連走路都異常艱難。
“要不，”光雅低聲說，“明天的比賽就棄權吧。”
“什麼？！”
曉螢大驚，不可思議地盯著光雅。
“腿傷這樣嚴重，就算明天去比賽，也很難拿到冠軍，”雖然不想說泄氣的話，可是，想起臨行前父親的叮囑，光雅心中難過地說，“萬一萬一既不能拿到冠軍，又在比賽中受傷，是得不償失的。”
曉螢默然。
梅玲和林鳳的神qíng也黯然下來。
“我沒事。”
忍痛摸了摸發痛的膝蓋，百糙擠出一個笑容，安慰大家說：
“今天……今天我是故意保持實力……今晚休息一下，明天腿傷就可以恢復了……”
聽到她說的話，初原默默皺眉。
噴完緩痛噴霧後，他又將鎮痛療傷的藥膏厚厚一層抹在她那紅腫發燙的膝蓋上。雖然今天的比賽沒有造成更嚴重的拉傷，但是她的膝蓋發炎qíng況已經非常嚴重。
在比賽的間隙，他接到了好幾個若白打來的電話。
如果不是百糙事先央求過他，為了若白手術時心qíng平靜，一定要對若白報喜不報憂，他很想將真實的qíng況告訴若白，請若白勸阻她不要再繼續比賽。
“沈檸教練怎麼說？”
思忖了一下，林鳳問百糙。回到賓館後，沈檸安排了一下大家的晚餐，就匆匆離開了。
“……”
百糙一怔。
我必須告訴你，你的腿傷已經不適合再進行比賽。即使堅持參加明天的比賽，你將會遇到來自國家隊的董彤雲和婷宜，以你目前的狀況，獲勝的概率十分渺茫。
最後一場預賽結束後，在選手休息區，沈檸教練正色對她說。
是繼續比賽，還是棄權退賽，這個選擇由你自己來定。
“沈檸教練說，我可以繼續比賽。”暗暗握緊手指，百糙拿定了主意，面對大家關切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氣，用力說，“不管是否最終能拿到冠軍，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既然已經有了機會，我都想試一試！”
*** ***
吃完晚飯，百糙的右腿已經痛到無法站起來，在曉螢的幫助下，她勉qiáng洗了一個澡，打開窗戶，讓夜風輕輕chuī進來，望著夜空中的星星，百糙調整好心qíng，讓自己忘掉疼痛發燙的膝蓋，當唇角彎出笑容時，她按下手機的按鍵。
夜空中閃爍著同樣的星芒。
半靠在雪白的病chuáng上，若白聽著前來巡房的主治醫生的介紹和安排關於明天手術的事項，他認真地聽著，然後只提出了一個請求。主治醫生錯愕地搖頭拒絕，然而拗不過他的堅持，最終還是同意了。
病房裡又只剩下若白和亦楓兩人。
電視中沙沙播放著體育新聞，講述著跆拳道全國錦標賽中的兩個熱門奪冠人選，方婷宜和戚百糙都順利晉級，決賽將在明天舉行。
“從今天的比賽qíng況來看，被寄予厚望的新秀戚百糙的傷勢似乎並沒有像外界傳的那樣嚴重她連戰連勝，兩次將對手KO。”站在體育館中，鏡頭前的記者握著話筒侃侃而談，“今天方婷宜的狀態也非常出色，進入國家隊後她的實力似乎又有了進一步的提升。明天的決賽很有可能將會在方婷宜和戚百糙兩人之間進行，相信屆時比賽一定會十分激烈！”
緊緊盯著電視畫面。
若白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出現百糙的鏡頭。
“你看，記者都說了，百糙的傷勢沒有那麼嚴重。明天你就要動手術了，早點休息吧。”亦楓打了個哈欠說。因為預賽沒有進行電視轉播，整整一天若白都在擔心賽場上的百糙。即使初原在電話中說百糙的比賽是順利的，若白還是沒有停止過一刻擔心。
“……”
若白沉默著沒有說話。
這時病chuáng上的黑色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如影隨形
……”
寂靜的病房中迴旋著低沉深qíng的男聲，望著來電顯示上閃爍的百糙兩個字，若白垂下睫毛，掩去眼底的憂色，接通了電話。
“餵。”
若白啞聲說。
當手機那邊傳來若白的聲音，百糙的眼睛瞬時如窗外的星星一樣明亮起來。她緊緊握著掌中的白色手機，生怕漏聽任何一絲聲音，緊張地說：
“……我，我是百糙。”
“嗯。”
“我進入明天的複賽了！”耳朵緊緊地貼在手機上，百糙貪心地想聽到更多的聲音，“……我的膝蓋沒有再受傷，沈檸教練說我可以明天繼續參加比賽。”
手機那段沉默著。
“師兄……”
百糙的心緊緊地提了起來。
良久，若白似乎嘆息了一聲，啞聲問：
“藥膏敷上了嗎？”
“敷上了！”她急忙說，緊接著又問了她最關心的問題，“你的手術……還是安排在明天，是嗎？”
“嗯。”
“那你今天好好休息，”手指緊緊握住手機，不願意漏掉哪怕只是他的一聲呼吸，她的心臟緊張顫抖，聲音卻努力顯得放鬆，“明天的手術一定，一定會非常順利的。”
寂靜的病房。亦楓已經關掉了正在播放體育新聞的電視。聽著手機那端她的聲音中掩飾不住的緊張，若白沉默了一下，啞聲說：
“別擔心，手術會順利的。”
“嗯！嗯！”
即使看不到她的動作，若白也可以想像出她正在用力地點頭。眸底染上一抹雪山雲頂端般淡淡的笑意，他靜聲說：
“因為我還要等你的答案。”
窗邊，百糙愕了愕，傻傻地問向手機那端的他：
“答案？”
手機里，隔著遠遠的距離，若白的聲音淡如雲霧：“你對我的喜歡，究竟是怎樣的喜歡，你——還沒告訴我答案。”
腦中轟的一聲。
百糙傻傻地愣在那裡。
緊緊地握住掌中的白色手機，她的臉頰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心臟以一種脫韁的頻率急速地飛撞著，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手心裡湧出cháo熱的汗水，她喉嚨中亦滾燙，耳膜轟轟的，竟然有些連自己的聲音也聽不清楚：
“我……我對你的喜歡是……”
“回來再告訴我。”
身體前傾，林鳳凝目望向深藍色賽墊上的百糙，低聲為她加油！這已經是預賽中百糙的最後一位選手，只要戰勝，就能夠參加明天的複賽和決賽！
體育館頂棚照she下來的燈光，一陣陣炫目而刺眼，進攻無效而返，百糙勉力站在深藍色的賽墊上，疼痛自右腳膝蓋再次劇烈地翻卷而上！
“喝——”
就在百糙還沒能將身體重心完全站好的時候，對手一擊反擊後踢向她的頭部踢來！疼痛使得她無法看清那一腿踢來的方向，只是當那裂空的腿風襲來時，靠著身體本能的反應向左一閃——
“呼——”
擦著頭部的紅色護具，對方打得腿將將踢空！然而，百糙尚未來得及喘口氣，對手竟又迫不及待再次發起進攻！
“啊……”
眼看第三局比賽即將結束，百糙的對手竟突然變得勇猛起來，狂風bào雨般向百糙發起一輪又一輪的進攻，曉螢焦慮的坐立不安，盯著一分一秒逝去時間的記分牌，祈禱著比賽能夠快些結束。
“對方似乎發現了。”
看到場上的局面，申波神色凝重地說。
“百糙……好像已經堅持不住了……”望著紅色的頭部護具下百糙蒼白痛楚的面容，光雅也擔心得面色發白。
“她的腿畢竟還沒有好，能堅持打完前幾場已經很不容易，”胳膊被曉螢掐得很痛，梅玲吸著氣，同林鳳一樣喃喃念著說，“百糙，堅持！堅持住！”
深藍色的賽墊旁。
看著百糙已被對手一連串的進攻bī得步步後退，沈檸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她叱聲厲喊道：
“進攻——百糙，進攻——”
“喝——”
人聲鼎沸的體育館內，在對手又一次進攻而來的瞬間，百糙右腿支撐旋身，qiáng忍住撕裂般的劇痛，高高躍起——
“砰——”
左腿灌滿全身的力量，向著對手掃踢而去！
時間凝固在2分41秒。
“砰——”
被那一腳踢中，對手的身體僵立了幾秒，便如石碑般重重向後仰倒！滿城驚呆，又過了幾秒，才爆發出驚濤駭làng的歡呼聲！果然是KO之王！原來之前的退讓只是為了麻痹對手，是要趁對手放鬆進攻之際，給對方如此致命的一擊啊！
“百糙——”
“百糙——”
為這氣勢驚人的一腿所折服，體育館內響起驚天動地的喝彩吶喊聲！
在裁判宣判百糙KO獲勝之後，深藍色的賽墊上，百糙緩緩去下頭部的紅色護具，用手背擦了下滿額的汗水，她的視線有些模糊，唇角卻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朝著四周觀眾席鞠躬和揮手致意。
另一塊賽墊旁。
宜婷也正要開始她的最後一場預賽，冷冷地望向對觀眾致意後緩緩退場的百糙，她的目光久久盯著百糙那條行走中似乎正常無比的右腿。
Chapter15
回到賓館，當初原小心翼翼地一圈一圈將繃帶從百糙的右腿上解開，當曉螢、梅玲、林鳳、光雅看到那又紅又腫滾燙得如剛出爐肘子般的膝蓋，梅玲和光雅倒吸一口凉氣，，曉螢的眼淚已經吧嗒吧嗒地落下來了。
“這，這可怎麼辦……”
抽泣著，曉螢眼圈紅紅地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百糙的膝蓋。
“……我就覺得不對勁，你的腿明明還沒有好，怎麼可能在比賽中好像沒事人一樣……很痛是不是……對不起……百糙……”悲傷和歉疚又一次擊垮了曉螢，她越想越難過，大哭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我，你的腿不會受傷……如果你的腿沒有受傷，今天只不過是預賽，你就不會打得這麼吃力……”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白了曉螢一眼，林鳳嘆息說，“百糙的腿現在這個樣子，明天的比賽怎麼打啊……”
“是啊……”
梅玲眉頭深鎖。雖然在體育館內，百糙咬牙堅持，表現得很正常無比，可以騙過在場的所有選手。可是，一上大巴車，百糙就痛得渾身冷汗，再也無法支持，右腿痛得連走路都異常艱難。
“要不，”光雅低聲說，“明天的比賽就棄權吧。”
“什麼？！”
曉螢大驚，不可思議地盯著光雅。
“腿傷這樣嚴重，就算明天去比賽，也很難拿到冠軍，”雖然不想說泄氣的話，可是，想起臨行前父親的叮囑，光雅心中難過地說，“萬一萬一既不能拿到冠軍，又在比賽中受傷，是得不償失的。”
曉螢默然。
梅玲和林鳳的神qíng也黯然下來。
“我沒事。”
忍痛摸了摸發痛的膝蓋，百糙擠出一個笑容，安慰大家說：
“今天……今天我是故意保持實力……今晚休息一下，明天腿傷就可以恢復了……”
聽到她說的話，初原默默皺眉。
噴完緩痛噴霧後，他又將鎮痛療傷的藥膏厚厚一層抹在她那紅腫發燙的膝蓋上。雖然今天的比賽沒有造成更嚴重的拉傷，但是她的膝蓋發炎qíng況已經非常嚴重。
在比賽的間隙，他接到了好幾個若白打來的電話。
如果不是百糙事先央求過他，為了若白手術時心qíng平靜，一定要對若白報喜不報憂，他很想將真實的qíng況告訴若白，請若白勸阻她不要再繼續比賽。
“沈檸教練怎麼說？”
思忖了一下，林鳳問百糙。回到賓館後，沈檸安排了一下大家的晚餐，就匆匆離開了。
“……”
百糙一怔。
我必須告訴你，你的腿傷已經不適合再進行比賽。即使堅持參加明天的比賽，你將會遇到來自國家隊的董彤雲和婷宜，以你目前的狀況，獲勝的概率十分渺茫。
最後一場預賽結束後，在選手休息區，沈檸教練正色對她說。
是繼續比賽，還是棄權退賽，這個選擇由你自己來定。
“沈檸教練說，我可以繼續比賽。”暗暗握緊手指，百糙拿定了主意，面對大家關切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氣，用力說，“不管是否最終能拿到冠軍，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既然已經有了機會，我都想試一試！”
*** ***
吃完晚飯，百糙的右腿已經痛到無法站起來，在曉螢的幫助下，她勉qiáng洗了一個澡，打開窗戶，讓夜風輕輕chuī進來，望著夜空中的星星，百糙調整好心qíng，讓自己忘掉疼痛發燙的膝蓋，當唇角彎出笑容時，她按下手機的按鍵。
夜空中閃爍著同樣的星芒。
半靠在雪白的病chuáng上，若白聽著前來巡房的主治醫生的介紹和安排關於明天手術的事項，他認真地聽著，然後只提出了一個請求。主治醫生錯愕地搖頭拒絕，然而拗不過他的堅持，最終還是同意了。
病房裡又只剩下若白和亦楓兩人。
電視中沙沙播放著體育新聞，講述著跆拳道全國錦標賽中的兩個熱門奪冠人選，方婷宜和戚百糙都順利晉級，決賽將在明天舉行。
“從今天的比賽qíng況來看，被寄予厚望的新秀戚百糙的傷勢似乎並沒有像外界傳的那樣嚴重她連戰連勝，兩次將對手KO。”站在體育館中，鏡頭前的記者握著話筒侃侃而談，“今天方婷宜的狀態也非常出色，進入國家隊後她的實力似乎又有了進一步的提升。明天的決賽很有可能將會在方婷宜和戚百糙兩人之間進行，相信屆時比賽一定會十分激烈！”
緊緊盯著電視畫面。
若白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出現百糙的鏡頭。
“你看，記者都說了，百糙的傷勢沒有那麼嚴重。明天你就要動手術了，早點休息吧。”亦楓打了個哈欠說。因為預賽沒有進行電視轉播，整整一天若白都在擔心賽場上的百糙。即使初原在電話中說百糙的比賽是順利的，若白還是沒有停止過一刻擔心。
“……”
若白沉默著沒有說話。
這時病chuáng上的黑色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如影隨形
……”
寂靜的病房中迴旋著低沉深qíng的男聲，望著來電顯示上閃爍的百糙兩個字，若白垂下睫毛，掩去眼底的憂色，接通了電話。
“餵。”
若白啞聲說。
當手機那邊傳來若白的聲音，百糙的眼睛瞬時如窗外的星星一樣明亮起來。她緊緊握著掌中的白色手機，生怕漏聽任何一絲聲音，緊張地說：
“……我，我是百糙。”
“嗯。”
“我進入明天的複賽了！”耳朵緊緊地貼在手機上，百糙貪心地想聽到更多的聲音，“……我的膝蓋沒有再受傷，沈檸教練說我可以明天繼續參加比賽。”
手機那段沉默著。
“師兄……”
百糙的心緊緊地提了起來。
良久，若白似乎嘆息了一聲，啞聲問：
“藥膏敷上了嗎？”
“敷上了！”她急忙說，緊接著又問了她最關心的問題，“你的手術……還是安排在明天，是嗎？”
“嗯。”
“那你今天好好休息，”手指緊緊握住手機，不願意漏掉哪怕只是他的一聲呼吸，她的心臟緊張顫抖，聲音卻努力顯得放鬆，“明天的手術一定，一定會非常順利的。”
寂靜的病房。亦楓已經關掉了正在播放體育新聞的電視。聽著手機那端她的聲音中掩飾不住的緊張，若白沉默了一下，啞聲說：
“別擔心，手術會順利的。”
“嗯！嗯！”
即使看不到她的動作，若白也可以想像出她正在用力地點頭。眸底染上一抹雪山雲頂端般淡淡的笑意，他靜聲說：
“因為我還要等你的答案。”
窗邊，百糙愕了愕，傻傻地問向手機那端的他：
“答案？”
手機里，隔著遠遠的距離，若白的聲音淡如雲霧：“你對我的喜歡，究竟是怎樣的喜歡，你——還沒告訴我答案。”
腦中轟的一聲。
百糙傻傻地愣在那裡。
緊緊地握住掌中的白色手機，她的臉頰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心臟以一種脫韁的頻率急速地飛撞著，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手心裡湧出cháo熱的汗水，她喉嚨中亦滾燙，耳膜轟轟的，竟然有些連自己的聲音也聽不清楚：
“我……我對你的喜歡是……”
“回來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