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好”！
像抓住了救命稻糙。百糙立刻反曉螢的手機從桌面上拿過來。眼巴巴地遞給她。曉螢剛接過手機。還沒來得及按下號碼。突然手機屏幕自己亮了起來。然後鈴聲大作！
一看到來電顯示上是“亦楓”的名字。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在曉螢和百糙頭上。兩人驚惶地對視了一眼。曉螢戰戰兢兢地接通電話。
“餵”
才說出一個字。曉螢就被電話那端劈頭蓋臉傳來的亦楓的怒罵聲吼得離開手機一尺遠！
百糙緊張地看著她。
似乎是被亦楓狂風bào雨般地罵著。曉螢的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黑。由黑轉青。最後像被霜打蔫的茄子一樣。瑟縮著掛掉電話。
“亦楓說。”咽了咽，曉螢悲涼地望著緊張萬分的百糙，“若白師兄已經知道了，讓你去一趟醫院的病房。”
醫院長長的走廊。
額頭有緊張的薄汗，百糙拄著拐杖。曉螢在身旁扶著她，同樣是緊張的神qíng。直到529病房門口。百糙不安地看著曉螢。以髒跳得異常惶恐。曉螢gān笑著安慰她：
“別，別怕，若白師兄就是紙老虎……你多哀求哀求。或者哭一哭。就、就沒事了……”
“呀-------”
亦楓yīn沉著臉打開病房房門。
從亦楓的身側。百糙看到了若白
在看到若白的那一刻。她的耳膜仿佛有幻聽般的嗡嗡聲。，四周在漸漸淡去。雪白的病chuáng上。那個淡淡的身影。她竟已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看到過他。
那淡如青松般的身影。
幾日未見，竟已瘦削的令她心驚。心臟緊緊縮成一團，她想要出聲喚他，卻發現病chuáng上的他無比冷漠，只是看著牆壁上的電視。
電視屏幕中。
身穿雪白的道服，訓練中的婷宜正在接受記者的採訪。
記者問：“據說你以前的同門師妹戚百糙，將會帶傷參加比賽，你有什麼話想對她說嗎？”
婷宜笑容溫柔地說：“祝願她的傷勢可以早日恢復，不要影響在比賽中的發揮。”
記者問：“聽說，戚百糙曾經在隊內比賽中打敗過你？”
婷宜笑容依舊：“是的，我和她在同一支隊伍里有三年的時間，她曾經打敗過我一次。”
記者問：“戚百糙崛起的速度非常塊，被譽為 KO之王 ，被公眾視為最有潛力的跆拳道新星，也被認為是你最大的對手。在即將開始的全國錦標賽當中，你將會遇到她，你怎麼看待同她的jiāo手？”
宜婷微笑說：“在賽場上，最終是要靠實力來說話。再多的稱號，也不如真正的金牌。”
曉螢心裡哼了一聲，但是礙於病房裡凝固般的氣氛，她到底還是不敢出聲。
按下遙控器的開關，病chuáng上的若白將電視關掉，他沉默了片刻，視線緩緩望向僵立著的百糙，說：“
“你報名參賽了，是嗎？”
咬了咬嘴唇，百糙硬著頭皮說：
“。。。。。。是。”
“好，很好。”望著她，若白的眼底漸漸凝出了一片冰，“既然我說的話，你並不想聽，那麼，就請你離開松柏道館吧。”
曉螢大驚失色，亦楓也震驚住了！
“不！”
面色瞬間雪白，百糙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我聽你的話，我沒有再訓練了！若白師兄，你相信我，除了在初原師兄的看護下，我全都聽你的話，一丁點也沒有再自己偷偷訓練了！”
深吸口氣，若白淡漠地說：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在比賽開始之前，我的腿一定可以痊癒的，”心中害怕極了，淚水衝破她的眼眶，“現在我每天下蹲可以做到三百個，膝蓋的屈伸可以做到一千個，到比賽的那一天，我的腿一定可以恢復得好好的，不會有事qíng的。”
“那是不可能的！”
氣得唇色發白，若白的聲音也變得沙啞：
“膝蓋的十字韌帶受傷，至少要三個月的恢復期！你以為你的腿是什麼，是鋼筋做的嗎？！我告訴過你，忘記跆拳道，忘記比賽！我所說的話，你根本就不聽，對不對？！”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百糙慌亂地搖著頭。
“如果就是有事了呢？！”右手握緊，若白啞聲說，“因為一場比賽，賭上你的腿，你還能更蠢不能！“
“不會的。。。。“
百糙哀求著，只會說這一句話。
“你走吧。“
見她除了哀求並沒有其他的話說，若白的臉色越發冷凝，說：“今晚就從松柏道館搬出去。想必常勝道館和沈檸教練那裡都會歡迎你，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若白師兄！“
曉螢急了，上前就想為百糙求qíng，亦楓用眼神阻止住她。
“。。。。。別趕我走。。。。。”跛著腳衝到若白的病chuáng前，淚水衝出百糙的眼眶，“。。。我哪裡也不去。。。。若白師兄，你別趕我走。。。。別趕我走。。。。”
心底害怕慌亂得如同裂開了一個黑dòng。
這種恐懼甚至超過當年被趕出常勝道館，那時候更多的是茫然無措，而現在。。。。。
這種恐懼。。。。
像要將她整個人一寸寸吞噬了一般！
“百糙，你退賽吧。“
看了眼冷如冰雕的若白，亦楓嘆息說。他能看出來，這次若白是真的很生氣百糙的偷偷報名。他也贊成若白，比賽什麼時候不能比呢？如果百糙退賽，若白就不會這麼生氣了吧。
退賽……
淚水在臉上緩緩流淌著。聽到亦楓說出的這兩個字。百糙呆了幾秒鐘。看著神qíng漠然冰冷的若白，她明白，這也許是唯一可以請他原諒的辦法。可是。默默地流著眼淚。百糙搖頭說：“……我不退賽。”
這句一出口。連曉螢都能看出來若白的神色更加沉怒。她心中哀嘆。，天哪。這個死腦筋的百糙！
“對不起”
心底有瀕臨崩潰般的恐懼。然而。指甲死死掐進手心。百糙努力克制著奔流的淚水。顫聲說：
“可是。我想參賽“
淚水蔓延在臉龐上。百糙對若白說：
“我知道。健康的腿對我很重要。但是比賽。對我也同樣重要、許多跆拳道先手都曾經受過傷。都曾經帶傷參加過比賽、。他們可以。我也可以。訓練了這麼長時間、。準備了這麼久。終於有了這樣的機會。、我不想錯過它。師兄。我真的不想錯過它、。
“如果這一次。因為腿受傷、。而放棄比賽、那麼下一次。會不會又因為生病或者別的原因而放棄比賽呢？”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水。百糙啞聲說。“很小的時候。父親曾經說過。上天總是在最重要的時刻給人們一些考驗。如果面對這些考驗退縮了。就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師兄。我不想那樣。我不想以後日日懊悔。為什麼當時我選擇了退縮，錯過了兩年最好的時光。
“就算……就算真的在比賽中又受了傷。就算去參加了比賽比賽也沒拿到冠軍。、“擦掉新湧出的淚水。百糙試圖對若白微笑，”但我至少不會後悔。而且。就算腿跛了。、我也還是可以當翻譯。當老師、當職員，就算跑得比別人慢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雪白的病chuáng上，若白依舊沉默。
‘......對不起，師兄。’
淚水從眼眶滾落，百糙緩緩地彎曲下雙腿的膝蓋，在若白的病chuáng前跪下。深彎著腰，她伏跪在若白的面前，頭磕在地板上。
‘請原諒我，請不要趕我走。你的任何話，我都記在心裡，我都會聽。只是這一次，我想自己做決定。’
‘你....’
下意識地伸出手想去伏起她，蒼白的手指又僵在半空。看著她深跪的後背，若白眼底一黯，胸腔中迸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百糙......’
捂著嘴，眼淚像決堤的河流一樣奔騰在臉上，曉螢心疼死了，她難過地撲向跪在地上的百糙，想要將她攙起來！她無法看到百糙這個樣子，即使是在若白面前，她也無法忍受看到百糙這麼卑微的模樣！
‘快走！’
眼明手快地拽住曉螢，亦楓急忙想將她拉到病房外，一抬頭，卻看到初原正站在門口處。
死寂的病房裡。
淚水浸透膝蓋處的褲管，百糙伏身跪在若白的病chuáng前，久久地，一動不動。她的身影是那樣的卑微，又是那樣的固執，仿佛她可以永遠深跪在那裡，直至得到若白的原諒。
*** ***
病房外的長椅上。
暁瑩難過地說：
“我就不懂，為什麼若白師兄要那麼反對百糙參賽呢？以前不都是他bī著百糙去跟婷宜爭奪世錦賽的比賽資格，眼看機會來了，他又堅決反對，有沒有搞錯啊！”
“ 有你這樣跟師兄說話的嗎？！”
亦楓警告她一句，見他悶聲不吭的扁著嘴巴哭，嘆了口氣，說：“在若白的心裡，百糙的身體是最重要的，他寧可百糙從此不再打比賽，也不想百糙的腿再受傷。”
吸吸鼻子，暁瑩懷疑地看著亦楓，說：
“為什麼你說的讓我覺得，若白師兄好像很喜歡百糙呢？而且不是普通的那種喜歡，而是。。。。。。”
“啪”
亦楓敲了他的腦門一下，惡狠狠地說：
“難道你希望百糙的腿再受傷，從此別說在打比賽，就連正常的跑步和走路都成問題嗎？我不是跟你說過，要阻滯百糙參賽，你是怎麼阻止的？！”
我也不希望了，我也試圖阻止她，”眼圈一紅，暁瑩傷心的說，“但是百糙很想很想參加啊！他那麼想參加，難道我能不支持她嗎？”
說著說著，她又哭得滿臉淚痕：
“說到底，全都怨我！如果不是我帶走百糙亂走，若果不是我拖累百糙，如果不是我連衝上去幫百糙打架都不敢，百糙的腿也不會受傷，現在也不會。。。。。。”
被暁瑩哭的心煩意亂，一封黑著臉將她一把箍進懷裡：“你又來，跟你說一切都是意外，你別整天祥林嫂行不行！”
這是，病房的門開了。
拄著拐杖，百糙神qíng恍惚的從裡面走出來，一直等在門口的初原迎上她，低聲同他說了幾句話。暁瑩急切的也想過去問她qíng況如何了，亦楓一把拉住她。
“拜託你有點顏色好不好。”
目送著初原陪著百糙向醫生休息室走去，亦楓無奈的說。
“哼，你才沒有眼色。”翻個白眼，暁瑩聲音中還殘留著一點抽泣的聲音，忽然發現自己的手竟然被亦楓拉住，她氣鼓鼓地說，“你gān嗎拉住我的手，我已經跟你分手了，拜託你記住好不好！”
像抓住了救命稻糙。百糙立刻反曉螢的手機從桌面上拿過來。眼巴巴地遞給她。曉螢剛接過手機。還沒來得及按下號碼。突然手機屏幕自己亮了起來。然後鈴聲大作！
一看到來電顯示上是“亦楓”的名字。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在曉螢和百糙頭上。兩人驚惶地對視了一眼。曉螢戰戰兢兢地接通電話。
“餵”
才說出一個字。曉螢就被電話那端劈頭蓋臉傳來的亦楓的怒罵聲吼得離開手機一尺遠！
百糙緊張地看著她。
似乎是被亦楓狂風bào雨般地罵著。曉螢的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黑。由黑轉青。最後像被霜打蔫的茄子一樣。瑟縮著掛掉電話。
“亦楓說。”咽了咽，曉螢悲涼地望著緊張萬分的百糙，“若白師兄已經知道了，讓你去一趟醫院的病房。”
醫院長長的走廊。
額頭有緊張的薄汗，百糙拄著拐杖。曉螢在身旁扶著她，同樣是緊張的神qíng。直到529病房門口。百糙不安地看著曉螢。以髒跳得異常惶恐。曉螢gān笑著安慰她：
“別，別怕，若白師兄就是紙老虎……你多哀求哀求。或者哭一哭。就、就沒事了……”
“呀-------”
亦楓yīn沉著臉打開病房房門。
從亦楓的身側。百糙看到了若白
在看到若白的那一刻。她的耳膜仿佛有幻聽般的嗡嗡聲。，四周在漸漸淡去。雪白的病chuáng上。那個淡淡的身影。她竟已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看到過他。
那淡如青松般的身影。
幾日未見，竟已瘦削的令她心驚。心臟緊緊縮成一團，她想要出聲喚他，卻發現病chuáng上的他無比冷漠，只是看著牆壁上的電視。
電視屏幕中。
身穿雪白的道服，訓練中的婷宜正在接受記者的採訪。
記者問：“據說你以前的同門師妹戚百糙，將會帶傷參加比賽，你有什麼話想對她說嗎？”
婷宜笑容溫柔地說：“祝願她的傷勢可以早日恢復，不要影響在比賽中的發揮。”
記者問：“聽說，戚百糙曾經在隊內比賽中打敗過你？”
婷宜笑容依舊：“是的，我和她在同一支隊伍里有三年的時間，她曾經打敗過我一次。”
記者問：“戚百糙崛起的速度非常塊，被譽為 KO之王 ，被公眾視為最有潛力的跆拳道新星，也被認為是你最大的對手。在即將開始的全國錦標賽當中，你將會遇到她，你怎麼看待同她的jiāo手？”
宜婷微笑說：“在賽場上，最終是要靠實力來說話。再多的稱號，也不如真正的金牌。”
曉螢心裡哼了一聲，但是礙於病房裡凝固般的氣氛，她到底還是不敢出聲。
按下遙控器的開關，病chuáng上的若白將電視關掉，他沉默了片刻，視線緩緩望向僵立著的百糙，說：“
“你報名參賽了，是嗎？”
咬了咬嘴唇，百糙硬著頭皮說：
“。。。。。。是。”
“好，很好。”望著她，若白的眼底漸漸凝出了一片冰，“既然我說的話，你並不想聽，那麼，就請你離開松柏道館吧。”
曉螢大驚失色，亦楓也震驚住了！
“不！”
面色瞬間雪白，百糙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我聽你的話，我沒有再訓練了！若白師兄，你相信我，除了在初原師兄的看護下，我全都聽你的話，一丁點也沒有再自己偷偷訓練了！”
深吸口氣，若白淡漠地說：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在比賽開始之前，我的腿一定可以痊癒的，”心中害怕極了，淚水衝破她的眼眶，“現在我每天下蹲可以做到三百個，膝蓋的屈伸可以做到一千個，到比賽的那一天，我的腿一定可以恢復得好好的，不會有事qíng的。”
“那是不可能的！”
氣得唇色發白，若白的聲音也變得沙啞：
“膝蓋的十字韌帶受傷，至少要三個月的恢復期！你以為你的腿是什麼，是鋼筋做的嗎？！我告訴過你，忘記跆拳道，忘記比賽！我所說的話，你根本就不聽，對不對？！”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百糙慌亂地搖著頭。
“如果就是有事了呢？！”右手握緊，若白啞聲說，“因為一場比賽，賭上你的腿，你還能更蠢不能！“
“不會的。。。。“
百糙哀求著，只會說這一句話。
“你走吧。“
見她除了哀求並沒有其他的話說，若白的臉色越發冷凝，說：“今晚就從松柏道館搬出去。想必常勝道館和沈檸教練那裡都會歡迎你，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若白師兄！“
曉螢急了，上前就想為百糙求qíng，亦楓用眼神阻止住她。
“。。。。。別趕我走。。。。。”跛著腳衝到若白的病chuáng前，淚水衝出百糙的眼眶，“。。。我哪裡也不去。。。。若白師兄，你別趕我走。。。。別趕我走。。。。”
心底害怕慌亂得如同裂開了一個黑dòng。
這種恐懼甚至超過當年被趕出常勝道館，那時候更多的是茫然無措，而現在。。。。。
這種恐懼。。。。
像要將她整個人一寸寸吞噬了一般！
“百糙，你退賽吧。“
看了眼冷如冰雕的若白，亦楓嘆息說。他能看出來，這次若白是真的很生氣百糙的偷偷報名。他也贊成若白，比賽什麼時候不能比呢？如果百糙退賽，若白就不會這麼生氣了吧。
退賽……
淚水在臉上緩緩流淌著。聽到亦楓說出的這兩個字。百糙呆了幾秒鐘。看著神qíng漠然冰冷的若白，她明白，這也許是唯一可以請他原諒的辦法。可是。默默地流著眼淚。百糙搖頭說：“……我不退賽。”
這句一出口。連曉螢都能看出來若白的神色更加沉怒。她心中哀嘆。，天哪。這個死腦筋的百糙！
“對不起”
心底有瀕臨崩潰般的恐懼。然而。指甲死死掐進手心。百糙努力克制著奔流的淚水。顫聲說：
“可是。我想參賽“
淚水蔓延在臉龐上。百糙對若白說：
“我知道。健康的腿對我很重要。但是比賽。對我也同樣重要、許多跆拳道先手都曾經受過傷。都曾經帶傷參加過比賽、。他們可以。我也可以。訓練了這麼長時間、。準備了這麼久。終於有了這樣的機會。、我不想錯過它。師兄。我真的不想錯過它、。
“如果這一次。因為腿受傷、。而放棄比賽、那麼下一次。會不會又因為生病或者別的原因而放棄比賽呢？”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水。百糙啞聲說。“很小的時候。父親曾經說過。上天總是在最重要的時刻給人們一些考驗。如果面對這些考驗退縮了。就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師兄。我不想那樣。我不想以後日日懊悔。為什麼當時我選擇了退縮，錯過了兩年最好的時光。
“就算……就算真的在比賽中又受了傷。就算去參加了比賽比賽也沒拿到冠軍。、“擦掉新湧出的淚水。百糙試圖對若白微笑，”但我至少不會後悔。而且。就算腿跛了。、我也還是可以當翻譯。當老師、當職員，就算跑得比別人慢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雪白的病chuáng上，若白依舊沉默。
‘......對不起，師兄。’
淚水從眼眶滾落，百糙緩緩地彎曲下雙腿的膝蓋，在若白的病chuáng前跪下。深彎著腰，她伏跪在若白的面前，頭磕在地板上。
‘請原諒我，請不要趕我走。你的任何話，我都記在心裡，我都會聽。只是這一次，我想自己做決定。’
‘你....’
下意識地伸出手想去伏起她，蒼白的手指又僵在半空。看著她深跪的後背，若白眼底一黯，胸腔中迸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百糙......’
捂著嘴，眼淚像決堤的河流一樣奔騰在臉上，曉螢心疼死了，她難過地撲向跪在地上的百糙，想要將她攙起來！她無法看到百糙這個樣子，即使是在若白面前，她也無法忍受看到百糙這麼卑微的模樣！
‘快走！’
眼明手快地拽住曉螢，亦楓急忙想將她拉到病房外，一抬頭，卻看到初原正站在門口處。
死寂的病房裡。
淚水浸透膝蓋處的褲管，百糙伏身跪在若白的病chuáng前，久久地，一動不動。她的身影是那樣的卑微，又是那樣的固執，仿佛她可以永遠深跪在那裡，直至得到若白的原諒。
*** ***
病房外的長椅上。
暁瑩難過地說：
“我就不懂，為什麼若白師兄要那麼反對百糙參賽呢？以前不都是他bī著百糙去跟婷宜爭奪世錦賽的比賽資格，眼看機會來了，他又堅決反對，有沒有搞錯啊！”
“ 有你這樣跟師兄說話的嗎？！”
亦楓警告她一句，見他悶聲不吭的扁著嘴巴哭，嘆了口氣，說：“在若白的心裡，百糙的身體是最重要的，他寧可百糙從此不再打比賽，也不想百糙的腿再受傷。”
吸吸鼻子，暁瑩懷疑地看著亦楓，說：
“為什麼你說的讓我覺得，若白師兄好像很喜歡百糙呢？而且不是普通的那種喜歡，而是。。。。。。”
“啪”
亦楓敲了他的腦門一下，惡狠狠地說：
“難道你希望百糙的腿再受傷，從此別說在打比賽，就連正常的跑步和走路都成問題嗎？我不是跟你說過，要阻滯百糙參賽，你是怎麼阻止的？！”
我也不希望了，我也試圖阻止她，”眼圈一紅，暁瑩傷心的說，“但是百糙很想很想參加啊！他那麼想參加，難道我能不支持她嗎？”
說著說著，她又哭得滿臉淚痕：
“說到底，全都怨我！如果不是我帶走百糙亂走，若果不是我拖累百糙，如果不是我連衝上去幫百糙打架都不敢，百糙的腿也不會受傷，現在也不會。。。。。。”
被暁瑩哭的心煩意亂，一封黑著臉將她一把箍進懷裡：“你又來，跟你說一切都是意外，你別整天祥林嫂行不行！”
這是，病房的門開了。
拄著拐杖，百糙神qíng恍惚的從裡面走出來，一直等在門口的初原迎上她，低聲同他說了幾句話。暁瑩急切的也想過去問她qíng況如何了，亦楓一把拉住她。
“拜託你有點顏色好不好。”
目送著初原陪著百糙向醫生休息室走去，亦楓無奈的說。
“哼，你才沒有眼色。”翻個白眼，暁瑩聲音中還殘留著一點抽泣的聲音，忽然發現自己的手竟然被亦楓拉住，她氣鼓鼓地說，“你gān嗎拉住我的手，我已經跟你分手了，拜託你記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