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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神惡煞的惡霸似的,一隻纖細白嫩的手臂壓在他脖頸,逼迫他點頭。
祝煊無奈的『嗯』了聲,順毛道:「自是只會護著你。」
「郎君真好~」惡霸沈二娘依偎在人家胸口,矯揉造作。
祝煊眉心一跳,好多天沒睡個好覺了……
不等他動作,那人已經收了嬌弱,回到了自己的軟枕上,嘎嘣脆的道:「睡覺!」
祝煊:「……」
黑暗裡,他緩緩吐出一口氣。
營私舞弊一案,查得太順了,背後那人恨不得把所有的證據都送給他們一般。收押大獄裡的舉子范凌承認了自己曾賄賂考官,買了答案,但因暗裡交易,並不知道那透題且賣給他答案的人是誰。
杜大人雖是沒招,但在范凌住過的房間裡搜出來的答案,字跡與他的一般無二,樁樁件件都指明,但卻蹊蹺的很。
皇上催促過幾次,他們三人只推脫尚未查明,那東西握在手裡有些進退兩難。
向淮之揉了把臉,只覺得臉上的溝壑又深了些,「此事不宜再拖了。」
查到今日,他清楚的知曉這案子,皇上緣何指了這倆人來,伴君如伴虎啊,其中手段……
「向大人知道,這案子有蹊蹺。」祝煊揉著額角道。
昨夜春雨寒涼,他又被搶了被子,有些染了風寒,不時地打個噴嚏,額角隱隱泛疼。
「先不說蹊蹺之事,只要杜大人一日不招,這案子便一日不能結,皇上便是催促也無用。」徐有才冷笑道。
祝煊垂眸瞧著桌案上陳舊的紙張,似是要盯出個洞來。
這搜到的文章,與他在杜大人書房中瞧見的一模一樣,但就是一樣才顯得刻意,讓人生疑。
「稟各位大人,祝少夫人來了。」門外候著的小吏叩門通報導。
瞬間,兩對兒視線皆落在了一人身上。
君子儀態端方,只起身的動作急了些。
「將人請進來。」祝煊說著,疾走兩步迎了出去。
外面的雨未停,淅淅瀝瀝的似是珍珠砸在了石板上,那一身若草衣裙的人執傘緩步而來,瞧見他時,一雙桃花眼彎得像是上旬月。
「郎君。」沈蘭溪微微屈膝與他見禮,卻是被一把拉至廊下,溫熱從掌心傳到心裡。
「這般大雨,怎的來了,冷不冷?」祝煊替她合了傘。
沒得到回答,他抬眼瞧去,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身後。
那兩人,一左一右的靠著門站著,臉上的打趣半分不藏。
祝煊輕咳一聲,帶著沈蘭溪過去,指著木門左邊那山羊鬍的滄桑男人,「這位是刑部向大人,你見過的。」
說罷,視線又落在右邊麵皮白淨,一隻木簪子束髮的男人身上,「這位是大理寺少卿許大人。」
沈蘭溪端的一副溫柔嫻靜模樣,與二人頷首,「向大人、許大人安好。」
「祝少夫人安。」徐有才也頷首回了一禮。
「正逢落雨天涼,少夫人裡面坐坐吧。」向淮之招呼道。
畢竟這裡是他的地盤兒,總要有些主人翁的樣子。
沈蘭溪也不推拒,受了這番好意,還十分端莊的把手從祝煊手裡抽出來,有意守規矩落後他半步。
祝煊無奈的笑了下,也由她去了。
隨沈蘭溪出來的是綠嬈和元寶,兩人手裡皆拎著食盒,一打開,裡面濃郁的熱湯香味兒瞬間占據了幾人的味蕾。
「瞧著天涼,我便想著送些湯羹與點心來,打擾郎君了。」沈蘭溪面帶歉意的道,「帶的多,兩位大人也賞臉嘗嘗?」
「那便多謝少夫人了。」向淮之立馬道,讓人去拿了湯碗來。
祝煊但笑不語,哪裡是瞧著天涼,分明是這饞嘴的去薈萃樓吃了暖鍋,順道來瞧瞧他罷了。
不過,他也甚是滿足。
一碗熱湯下肚,幾人身子都暖了,話也多了起來。
沈蘭溪卻是瞧著祝煊面前泛黃的紙張皺眉。
哪家小孩兒研的墨,色澤都不對,著實委屈這篇文章了。
「怎麼?」祝煊把點心盤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問道。
「這個,」沈蘭溪指了指這紙,忍不住小嘚瑟,「就是元寶研的墨都比這個好。」
聽見這話,向淮之咬著一塊梅花酥與她解釋道:「這文章是幾年前的舊作了,色澤自是暗淡了些。」
聞言,沈蘭溪眉梢立馬輕抬了下。
難不成她看走眼了?幾年不開張,功力退化了?
「我能仔細看一下嗎?」沈蘭溪側頭問祝煊。
後者頷首,她才拿起,拇指與食指摩挲了下那紙,是陳年的紙,仔細瞧,上面的墨跡……
「不是,這墨是調出來便寡淡無澤,不是因陳年的問題。」沈蘭溪自信道。
「舊作便是時隔多年拿出來,光澤會少,但不會暗,與這個不一樣,且墨香,陳年墨寶,墨香味會揮散,也只是在開箱的那一瞬會明顯聞到,但你嗅這個,上面是有明顯墨香味的」,她說著一頓,眼眸闔上一瞬又睜開,「這個聞著像是松煙墨。」
與袁禛鋪子裡沉香燭火壓著的那股淡香一般無二。
三人皆臉色一變,面面相覷一瞬,湊上來仔細瞧。
向淮之咕咚咽了下口水,瞧向沈蘭溪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散發著崇拜的光芒,與旁邊的兩人對視一眼,把范凌的那篇答卷也拿了過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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