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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看著葉逐,應該是真的覺得自己給風容與添了大麻煩了。

  風容與靜靜看了葉逐一會兒,心裡不由得想嘆氣,第六千八百八十九次勸慰自己,葉逐尚且年少,家族橫遭變故,就算現今可以獨當一面了,能夠依靠的、全心侍奉的也不過風容與一個人而已,又非要與他計較什麼呢?

  風容與慢慢走至葉逐身邊,葉逐聽見他的腳步,抬起頭來,臉上沒了素日的嬉皮笑臉,讓風容與覺得有些不習慣。

  「大將軍……」葉逐輕輕地叫了一聲。

  風容與沒讓葉逐起來,葉逐就乖乖跪著,看著風容與坐在了階上,高出葉逐一級的位置,不明白風容與此舉是何用意。

  「葉逐。」風容與叫他,看著葉逐的眼睛,「我已經不是只手可以遮天的北越大將軍了。」

  「三萬厲武軍只餘下京中你帶來的這三千人,影息閣更是幾乎覆滅,我逃亡帝京,甚至日日不能拋頭露面,依靠王子殿下與長公主,他二人也處處受制旁人,除卻聯絡各位王子算謀計較,只能扒著恪王這一個靠山。」

  風容與說得風淡雲輕,葉逐聽了卻十分不是滋味。

  「我不該給你添亂。」葉逐垂下了眼,咬住自己的下唇,「老大,對不起,我真的知錯了。」

  風容與看著葉逐,抬起手來,輕輕摩挲葉逐的面頰:「不怪你,葉逐。」

  他攥住葉逐的手,站起身來,示意葉逐不必再跪了。

  葉逐跪立著看了風容與一會兒,這才跟著站起來。

  「葉逐,只是你若出了事,我恐怕護不下你了。」風容與說著,牽著葉逐向廊上走,步子拖得很慢,「業豐林那一戰,我就已經護不住你,還好你沒去業豐林,葉逐,你萬萬不能有事,是為北越,是為厲武軍。」

  「老大,以後我護著你啊。」葉逐抿著唇,攥著風容與的手緊了緊,「我護著你好不好?」

  「好自然是好。」風容與停下腳步,仍執著葉逐的手,低頭問他:「你如何護我?貼身保我旦夕安危?」

  「我……」葉逐看著風容與,忽地明白了風容與的意思。

  「我該去整合王子殿下栽培的勢力,牽制印沛,看一看王章軍有多少人可以收為己用,嚴格操練京外駐紮的厲武軍。」葉逐一字一句地說著,向前貼近了風容與一步,「老大,我是你的雲麾將軍,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去操練厲武軍會引起懷疑,要讓印沛做這個練兵之人,皇帝忌憚於他,更會懷疑夏侯瑁是何用意。你與恪王也算見過了,他那邊有些人手也可一用。使臣行館裡有各國來使,也常有往來的中原官吏,見到什麼、聽到什麼,無論大事小事,但凡覺得蹊蹺的,都要與我報來。」風容與垂頭說著,伸手扶住了葉逐的背,微微低下了頭去。

  葉逐踮起腳,鬆開了與風容與交握的手,扶在了風容與的肩上。

  風容與細細地吻著葉逐,從唇瓣到齒列,再到柔軟的舌頭,反反覆覆,溫柔且舒緩。

  葉逐應承著風容與的吻。他早就知道,風容與是懷著讓自己成為他的左膀右臂的心思的。

  第19章 和親

  風容與想讓葉逐成為北越的戰將,成為與風容與一樣戰功赫赫的將軍,風容與對葉逐的寄託一向很高。

  但如果可以,葉逐想一輩子做風容與的暗衛,只需要聽從命令,狠戾地出手,回來就能得到只屬於他的獎勵,簡簡單單,不必獨自一人去面對許許多多的麻煩。

  拜將封侯從來不是葉逐所求,榮華富貴、功名利祿、開疆拓土、名垂青史都是無稽之談,葉逐胸無大志,他的命是風容與救的,他的酒是風容與釀的,他這一輩子只想圍著風容與一個人轉。

  風容與想讓葉逐成為馳騁沙場的將軍,想讓葉逐成為下馬能治上馬能戰的人物,葉逐甘願,並且會做到最好,不過是為了滿足風容與的願望罷了。

  越當這樣想,葉逐越是忍不住,他在風容與的親吻下偏要含含糊糊地去喊:「主人。」

  ——好似用這樣一個不曾常常提起的稱呼,便能讓一切變回十八歲就任雲麾將軍之前的、天真無憂的模樣。

  「主人……主人……」葉逐的呼吸逐漸亂了,他半眯著眼,痴迷地對風容與獻吻,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貼上去,「主人,你抱抱我吧。」

  葉逐摩蹭著風容與的身體,揪住了風容與的衣襟。

  「我想要你了……主人,能不能給我一點……就一點點……」

  葉逐看著風容與眼中的光一點一點變得幽暗深沉,似乎又有暗火勢頭兇猛地燃燒起來,燒在葉逐自己的身上、也燒在風容與的身上,燒得兩個人夏季單薄的衣衫發起了熱、透出了汗。

  朝野之中暗流涌動,尋常百姓們毫無知覺,除卻每日柴米油鹽外,一心只念著過節尋樂。故而月初才過完了天貺節,月中便為觀蓮節做起了準備。

  葉逐確實是愛好熱鬧的性格,不過他只是喜歡站在遠處或者暗處旁觀,並不喜歡親自參與到擁擠的盛事中去。眼下風容與不能露面,葉逐雖然對中原人的節日有些許心癢,但終歸抵不過想時刻陪伴在風容與身邊的心。

  偏巧恪王這個愛搞事的老狐狸幾道請帖發去了客棧,邀請了無數他國使臣,當場沒逮到葉逐的人,私下裡又把請帖塞進了風容與的府上,言說雲麾將軍是恪王的酒中知己,再三邀請葉逐一同飲酒賞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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