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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說,要去偷孩子?那如今孩子呢?」

  諾大的圓桌上,溫然和李清姒剛坐下,就聽到徐三娘這一句,兩人臉色一僵,無奈又好笑。

  容姝玦眼睛徒然瞪大,來回看著她們。

  發生了森麼事情?她為何什麼都不知?

  孩子?誰的孩子?就是說,這李家小姐怎的天天都和那容綺玉一同?

  難不成鬼卿說的都是真的?

  不會吧不會吧...

  「娘,吃飯呢。」溫然適時地提醒道。

  徐三娘眼裡划過一道打趣,滿意地看著那官家的貴女被自己逗得面紅耳赤。

  「總之啊,這孩子我是要定了。」

  容姝玦剛入口的花茶沒忍住,嗆到了嗓子眼,一時間,咳嗽個不停。

  溫然淡定地瞧了一眼她,示意茯苓給她拍拍背:「行,我倆給你生,還不行嗎?」

  李清姒臉漲得通紅,筷子都不想拿起,這飯是徹底吃不下了。

  容姝玦咳嗽平復,緊蹙著眉頭,還沉浸在震驚當中。

  不得不說,容綺玉這一年回來後,帶給她的驚喜,可太多了。

  「瞧你,沒點兒出息,行了,吃飯吧。」徐三娘沒好氣地看了眼容老二。

  容姝玦嘴角抽了抽,她的娘啊,出息還能這樣用啊...

  之後的每一次聚餐當中,只要李清姒和溫然在,徐三娘總會若有若無地提生孩子這事兒。

  故意得不能再故意了。

  ......

  正月十五,鬧花燈。

  西郡的內河邊,才子佳人絡繹不絕。

  「瞧,那是只兔子。」溫然玉冠束髮,白色的狐裘披在身後,容顏被半張面具遮得若隱若現。

  這番雌雄莫辨的打扮,引得不少人側目而視。

  與她並排而行的李清姒聞聲瞧去,笑了笑,那兔子倒憨厚得可愛。

  年的氛圍再次濃厚起來,隨處可見的紅意,還有時不時就響起的鞭炮聲,連空中都瀰漫著硫磺的氣味。

  牽雲橋上,更是人流不斷,都爭相去觀那繞岸邊石欄排著的各色花燈,模樣百出。

  還有猜謎的小販,叫賣的糖葫蘆,當真熱鬧。

  哪裡都透著兒時的記憶,李清姒到處望著,眉眼間的喜色就沒下去過。

  「過了靈秀街和承福廟,就是白公府,舅舅家。」

  溫然看她歡喜,自己也跟著開心:「倒是不曾聽你多說起舅舅。」

  「長大後,要麼在容家習武,要麼就進了宮,回西郡才幾回。」李清姒和她十指相扣,興奮不已。

  溫然皺了皺眉頭:「都怪我。」

  「怎的怪你了?」李清姒不解。

  溫然捏了一下她的手掌:「若不是我,你也不用進宮,更不用離開丞相府還有西郡。」

  這話聽著,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若非容綺玉,李清姒不會進宮,更不會離開李琛的身邊。

  「那你是欠了我不少人情。」

  看她那得瑟的表情,溫然眼底柔意湧起,盤算著下一步,開口:「啊,那我可得好好補償了。」

  李清姒嬌嗔了她一下,繼續去瞧路邊的花燈。

  「若再重來一次,十五歲的時候,你還會選擇進宮嗎?」不知怎的,溫然扯上了這個話題。

  言外之意,便是,再來一次,她還會不會為了自己那般大義凜然。

  李清姒聞言,眸子深了深,猶豫了幾秒,搖頭。

  這不是假話。二十五歲的心性遠沒十五歲時那麼澎湃,尤其又經歷了不少。

  再來一次,她會換個法子找回容綺玉。

  溫然嘴角揚起:「這才是好姑娘。」

  重來一遍,她也不會讓這人為自己一次一次去冒生命的危險。

  「不怪我啊?」李清姒有點兒摸不准她在想什麼,試探道。

  溫然駐足,和她面對著,輕輕捋了一下她的鬢角:「為什麼要怪你呢?無論如何,不管重來多少次,結局是不會變的。」

  她一定會回到大武,也一定會遇上李清姒。

  過程變了又怎樣,結局早就註定了。

  「你這人...再來一次,我看你得選柳南宮。」她的話讓李清姒心中漣漪泛開,而後又意識到了什麼,臉一沉。

  她可沒忘,柳南宮和容綺玉先前就暗生情愫。

  溫然揚著的嘴角一僵:「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個話題之前兩人就探討過,每一次都不歡而散。

  「那你為何總是解釋不清?」李清姒想起那日她恢復記憶時對自己的冷漠,心裡止不住地酸。

  而且,這人還總是解釋不清。

  「......我解釋,我...有是有,但不是完全有...也就是沒有...」 溫然嘴瓢。

  這要怎麼解釋,就是年少時有過怦然心動,但無疾而終了。

  李清姒咬唇,眯著眼睛瞧她,冷哼一聲,一甩袖,就繞開她走了,直到回了客棧,也沒搭理過她。

  好好的賞花燈就這般吹了。

  溫然坐在床邊,一本正經,認真道:「我和她清清白白,那時候...就...」

  「信上寫的是什麼?」李清姒拿下髮簪,秀髮盡散,轉身問。

  溫然有股不好的預感:「是一些囑咐的話。」

  「背與我聽。」李清姒眉頭微挑。

  囑咐的話里還夾著私貨吧,都要贈予人暗衛防身了,還只是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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