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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感情讓他痛不欲生,變得不像他自己了。

  是羨慕,是愛慕,是嫉妒,是恨。

  李謹行道:「娘娘說你是冬至出生,我便在這張皮上畫了一朵梅花給你。」

  「願太子殿下如梅花一樣從不開謝,如星辰閃耀,如珠一樣明亮。」李謹行重新撿起將皮搭在燈籠木框上,溫和道:「你不缺錦衣玉食。我送殿下你尋常東西,顯得我非誠心。而這燈籠可讓你看清楚夜路,以後討厭宮裡規矩,跑出去再也不用擔心看不清路而摔倒了。」

  「爬牆要方便些。」

  李謹行已經在腦海里幻想過小太子幾種反應,他後去宮裡打聽,小太子好幾次都跟陳星瀾偷偷出宮,由於夜晚太黑,少了燈籠便看不清回宮的路了。他原本想用錦盒來裝四皇子的人頭,可擔心人頭太重,只剩一個人頭過於恐怖。而且那樣血腥的方式會讓裴淮洲害怕。所以,他奇思妙想,決定做了一個人皮燈籠給裴淮洲,讓對方記得回宮的路而想到自己。

  可能,他自己絲毫沒聞見自己身上的臭味,讓他卻而止步。

  李謹行在暗殺四皇子過後,他就將把四皇子的屍體暴曬了四天四夜,放掉對方的血液,才扯下來這麼一張皮。

  臉皮乃是人體最嫩的部分,取下三塊,東拼西湊,補好了燈籠框架。

  人皮燈籠。傳說比其他燈籠更防風也會更亮。

  李謹行加了特質的薰香,讓其不腐不臭不化不滅。

  他第一次在想,對方以後不在乎陳星瀾,多好。他定會好好對對方。

  被自己心之所向的人看著,可能這就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李謹行像是一個天真的孩童,他擦了擦自己的血跡,道:「如何?」

  「送我燈籠,給我的懷之送終。」裴淮洲冷冷地掃過主角攻。

  「又問我如何。」

  「這樣不吉利的禮物,攝政王你真的敢送給我,當真不怕得罪我。」

  李謹行放下筆,他在燈籠上寫了對方的名字,心裡莫名其妙感很痛。

  懷之,是陳星瀾小名。他的謹之,卻無人幫他賜字。

  用人皮做成的花燈要更好看一點。

  「不怕。」是你就不怕。

  李謹行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液,他出發點是為了小太子,又有何懼怕的地方?

  他似乎很不理解裴淮洲的話,但不妨礙他上好的心情。

  直到看到小太子那張乖巧的臉上全是痛苦,才有所生氣。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李謹行怎麼有臉說出這句話?!裴淮洲心想,他的懷之被人分屍得多麼痛苦。

  對方殺人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裴淮洲發出痛苦的哀鳴,低聲喃喃道:「我不該把他送給你。你罪該萬死,你送我人皮燈籠,無非就是折煞我。一來羞辱我,二來報復他替我監視你。你想讓我整日惶恐不安嗎?!我不該把懷之送給你,不然他就不會落得如今這個地步,不然他就不會落得今天這不田地,是我毀了他的人生!」屍骨無存。

  哪個地步?

  後悔了?

  李謹行一睜眼,就見對方厭惡憎恨的目光,他自嘲一笑。

  他知道自己得不到對方的喜歡,沒想到對方這麼討厭他。

  對方這次來是為了陳星瀾,他還有一絲期待以為對方為了自己。

  在下人通報時,他甚至以為小太子想來還禮,擔心他身體抱恙來探望他。

  李謹行沉默了一會,他覺得自己已經不再無堅不摧,開始有了他屬於自己的情緒。

  幾次面而已,自己就交出了真心?他眼睛陰沉不定,盯著自言自語的裴淮洲。

  「你擔心他?」你竟然擔心他?李謹行雙眸忽冷了。

  不僅擔心,而是擔心的要死了。

  裴淮洲害怕任務失敗,他紅唇一張一合,道:「他是我東宮無價之寶!」

  「被你弄成如今這副模樣,我不擔心誰擔心!沈謹行我跟你沒完。」

  寶貝?因此陳星瀾那個人就能得到你全部的愛,你貴為太子真心喜歡上了一個人嗎?!對方是不是看到了陳星瀾的書信?李謹行上次丞相府一聚說不出什麼滋味,他心裡很不好受,因為小太子這麼在乎一個下人,只會讓他去嫉妒那一個不如他的下人。瞧見對方要用鞭子殺了他,他徒手接下狂鞭子,疼的他悶哼一聲,道:「可你總得要我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令太子殿下你對我的態度如冬如春,一會冷一會熱。」

  「我所做之事,亦是太子殿下想做的罷了,有何不可?」

  傷害了他一根汗毛,你就要殺了我?就要殺了我?

  李謹行雙眸一冷,他眼中痛苦萬分,卻也冷漠萬分。

  對,想做的事,自己想殺了主角受嗎,自己有要你殺了你的老婆嗎!

  裴淮滿腔的憤怒無法發泄,他如同被人狠狠潑了一盆冷水,厲聲道:「你是做了我讓你做的事。」

  「卻也做了不該做的事。出爾反爾,如今又不敢承認!你的良心難道都被狗吃了嗎!」吃了自己的老婆,還是個人嗎?

  這鞭子,打下去,得脫層皮。

  看來,小太子下了死手,和丞相府大有不同。

  李謹行皮糙肉厚,他自願受罰可以,以後對方怎麼打都行。

  他卻不願意替陳星瀾受罪。李謹行頓了頓幾秒,他掌心開始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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