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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宛下意識的手掌前伸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陳謙林喝茶。
陳謙林知道那是程宛對這個話題的隱晦拒絕，他也很識趣的沒有繼續再問，再說，這種事，有點腦子的都能看出來，那個人跟程宛的關係應該不一般。
又寒暄了兩句，陳謙林轉過頭看著程宛，說：「你的眼睛……，我聽宋秘書說儘快去德國做手術的話，應該有恢復的希望，你怎麼還不去啊，這麼大的事情，可別給耽誤了。」
程宛溫和的笑了笑，說：「你從美國大老遠跑回來，不會就是為了勸我去手術的吧。」
陳謙林大大咧咧，直截了當的說：「當然不是，我今天來跟你相親的，禮物就放門口玄關上了，要不要我拿來給你看……，哦，不是，拿來給你摸摸。」
程宛剛喝了一口紅茶，當即卡在喉嚨里，差點噴出來：「咳咳……咳……，你、你說什麼？」
陳謙林哈哈一笑，在程宛的背上輕輕拍拍幫他順氣：「家族聯姻唄，怎麼？程大少不會這麼清純，連這個都不懂吧。圈子裡誰不想得到你程大少爺的青眼，可惜你太挑剔，至今成功上位的沒幾個，也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然後陳謙林用胳膊肘拐了拐程宛的胳膊，說：「不過，沒想到伯母倒是挺開明的，我爸本來還不接受我是個同性戀的事實，一聽是程遠集團要跟我們家聯姻，他果斷答應了，我現在感覺自己好像要去和親似的。」
陳謙林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繼續說道：「你看，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我還得感謝伯母呢，就算咱倆不成，以後我也自由啦。」
「咱倆成不了。」程宛往遠離陳謙林的方向挪了挪，毫不留情的說。
陳謙林抬手在臉上猛搓了兩下：「真傷心啊，雖然我倆撞號了，不過你也太直接了點。但這個也沒什麼不能改的。如果是你，為愛做零我也心甘情願，和親就要有和親的覺悟，怎麼樣，大少考慮考慮。」
「不，不考慮。」程宛滿頭黑線，堅決抵制包辦婚姻和強買強賣。
「我就知道。」陳謙林有點泄氣的靠在沙發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然後他眼睛一轉，想起了什麼似的，對程宛說：「剛才那個，不會是你男朋友吧，要不要我跟人家解釋一下，就說我和親沒和成，被原裝退貨了。」
「不用，我自己跟他解釋……。」
「哦，那行，其實……。」
程宛一個頭兩個大，直接對陳謙林說：「阿林，你忙去吧，我家什麼都沒有，不留你吃飯了。」
程宛送客，陳謙林不敢不走：「回去，我跟我們家老爺子怎麼說？」
「就說你沒看上我這個瞎子。」程宛說。
陳謙林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說：「你看我像瘋子嗎？我活膩了吧，這話傳出去，我家會倒閉的。」
「那理由你自己編吧，隨便什麼都行，我沒意見。」程宛說完，站了起來，那是個明顯的送客的態度。
陳謙林也只好悻悻的走了。關上大門，程宛才吁出口氣，低頭看了看玄關上的愛馬仕包裝袋，抬腳踢飛到了一邊。
付曉煙從獵人酒吧里取回了菜，正在馬路邊上等計程車，電話就響了。
付曉煙以為是程宛，他看都沒看，立刻就接了起來：「餵……。」
「今天接電話倒是挺積極的，看來我的地位有點提升啊。」房多多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過來。
付曉煙把電話從耳朵上拿下來，看了一眼，又放回耳邊，有點後悔接這個電話：「多多，有事嗎？」
房多多嘴皮子伶俐，連珠炮似的說：「周老師讓我打電話通知你，九月8號，市里有個大學生化學競賽，學校打算派幾個代表去參賽，你是其中之一。周老師還說讓你好好複習，要是在比賽中得了獎，除了獎金，學校額外還給獎學金呢。」
「給多少？」給多少錢決定了付曉煙會付出多少努力。
房多多想了想，說：「我就知道比賽的一等獎，獎金是三萬，學校額外給五萬獎學金，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這麼多……。」
付曉煙掛了電話，隨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心裡盤算著：要是得了一等獎，再加上五萬獎學金，欠程宛的錢一次就能還清了，還能剩下五千，他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想到這，付曉煙心下一沉。
『家政』，陳謙林無心但刺耳的話又竄進了付曉煙的腦子裡。
家政……，對於程宛來說，自己只是個家政一樣的存在嗎？也許還完了錢，他與程宛的緣分就到頭了吧。
第51章 流鼻血了，正常？
獵人酒吧離程宛住的悅江府不算太遠，打車二十分鐘的路。付曉煙一個來回，不到一個小時。
但付曉煙走到樓下，手剛要去拉單元門把手，他又把手縮了回來。
付曉煙叼著煙，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那個陳什麼的走沒走，要是沒走，我回去會不會自討沒趣啊。」
想到這，付曉煙轉身往小區過道，花牆邊上的長凳那走去。
他將購物袋放到旁邊，坐在長凳上一邊抽菸一邊看著程宛家的樓門口，打算等陳謙林走了，他再回去。
付曉煙此刻才意識到，程宛也是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和朋友圈子的，連林浩這個正牌助理出入都是開保時捷，更別說程宛的朋友們了。那也許是他永遠也接觸不到的一個層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