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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冽失笑:「你怎麼知道亂?」

  稻雲立刻道:「王城裡頭都在說呢!現在皇上那么小,宮裡都是太后說了算!」

  凌冽聽見這話,眼神卻是暗了暗。

  他倒巴不得是那樣,那就沒人敢欺負他們父子兩個了。

  「以後少聽這些有的沒的。」凌冽低低咳了幾聲,抬手揉了揉悶痛的胸口。

  不過就是淋了點雨,這就受不了了?就這身子,不會過幾天就沒了吧?

  這時「吱呀」一聲,面前的門打開了,從裡頭走出來一個六七歲的小孩,沖他道:「大人,我們打烊啦!」

  「急著要。」凌冽又咳了幾聲,「很快就好。」

  小孩本想拒絕,但看他這麼咳,又有些心軟了,猶豫了一下,讓開身子:「那快點。」

  「多謝。」凌冽走進去,目光掃過櫃檯算帳的男人,輕車熟路朝架子上的糕點走去。

  男人是這的老闆,聽見動靜也沒抬頭,而是問了一句:「怎麼又開門了。」

  小孩聞言答道:「不開門,你怎麼給阿娘買胭脂?」

  男人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

  凌冽拿了幾樣糕點,按著順序在櫃檯前放下,又放了幾枚銅板在上頭,問道:「宮裡出來的龍鳳酥可還有?」

  這鋪子是他留在京城的暗樁,老闆原先是他的影衛,叫白濤,後來出任務受了重傷,武功廢了大半,便在京城裡幫他開了個鋪子,買賣消息。

  很多事都能在這裡打聽到,打聽不到的也可以花錢請人去查,不過這裡頭有一樣消息是不賣的,那就是涉及帝後跟太子的所有消息,除非拿著本人的手諭來了,才可能打聽上那麼一點。

  當然,這些他也沒跟燕知雨說過,不然現在這地方估摸著也是被盯上了。

  白濤聞言皺著眉抬眼,看見櫃面上的糕點愣了愣,猛地抬起頭來看他,對上那張熟悉的臉後更是震驚:「您還活著?」

  猶豫了一下,凌冽搖搖頭:「我是凌冬。」

  白濤這才斂了震驚之色,面上多了幾分狐疑:「龍鳳酥不賣。」

  凌冽聞言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遞給白濤,上頭是他親筆書寫的幾個字。

  白濤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這才打發小孩去關門,自己起身帶著凌冬去二樓,給他倒了茶水。

  「宮裡的事,我們也不能說太多。」白濤在凌冽面前坐下,嘆了口氣,「雖然主子不在了,但規矩還是在的。」

  凌冽微微頷首:「我知道,幾個親王是什麼時候進京的?」

  「先皇駕崩第二天,寧王就進京了。」白濤答道,「端王跟齊王第三天才到。」

  凌冽冷笑了一聲:「他們倒是看得緊,宮裡呢?金羽衛的人什麼時候換的?」

  「當天。」白濤又嘆了口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先皇一走,金羽衛就把鳳儀宮圍起來了。」

  凌冽「咚」一聲放下杯子:「不可能!」金羽衛將軍跟他從小認識,兩人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絕不可能背叛他,不然他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職位交給他。

  白濤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苦笑道:「每個人都有軟肋,金羽衛將軍也不例外。」

  凌冽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後來呢?」

  「後來,是燕將軍進宮勤王,護陛下登基。」白濤解釋道,「現在金羽衛暫時由燕三小姐接管,宮中城防雖說不至於滴水不漏,但起碼能保太后同陛下安全無虞。」

  凌冽鬆了口氣,手指在桌上點了點:「我還要朝中大臣這幾日的動向。」

  白濤沒有多問,起身到身後的書架上拿了一卷捲軸遞給凌冽。

  凌冽從懷裡摸出兩張銀票放下,道:「再幫我找個人。」

  「王爺儘管吩咐。」白濤將銀票挪回凌冽面前,「您是拿著主子的手諭來的,我不能收這錢。」

  凌冽也沒碰那銀子,只是道:「謝拯生。」

  白濤一愣:「王爺要找謝神醫?」他才問完,就見凌冽捂著嘴開始咳,立刻明白過來,應下了。

  凌冽這才起身,又包了些糕點,離開了。

  翌日。

  今天是攝政王頭回上朝,許多大臣早早便進了宮,想同他攀談兩句,卻在看見他那張臉時都頓住了。

  凌冽揣著手立於玉階之下,神色淡淡掃過每個人,將昨夜拿到的那捲軸在心中過了一遍,藏在袖中的手幾乎要攥出血。

  他知道他一走,朝中多少會有些動盪,卻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人有異心,這些人想必沒有少為難他的皇后。

  最先走過去搭話的是端王,兩人第一回 見面,端王也被他這相貌驚了一下,但很快便斂了情緒,兄弟相稱同他拉近距離。凌冽扯出笑臉來應付,既不顯得熱絡,也不顯得疏離,其他人見狀也跟著上來,殿內一下熱鬧得有些嘈雜。

  這時,殿外響起鐘鼓聲,眾人立時安靜下來,恭恭敬敬回去站好。

  片刻後,燕知雨牽著年幼的帝王一步步走了進來。

  金冠束髮,一身玄色繡金鳳袍,襯得那張臉越發昳麗,為了配合年幼的皇帝,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走得優雅而堅定,既無半分弱態,卻也不露過多鋒芒,和凌冽印象中的人完全不同,以至於他幾乎要看呆了。

  他的皇后可真美。

  再一想到昨晚白濤說的話,心又開始一陣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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