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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桃沒受傷,但是嚇了一跳,又被摔得有些懵,爬起身暈頭轉向的去扶他:「這怎麼還出來空難了呢?飛機沒油了啊大哥,你怎麼樣?」

  將離趴在地上不動也不出聲,她一個沒有修為的姑娘家實在弄不動他,急得亂轉。

  就在她懷疑這人是不是摔暈過去了,想要跑回崇雲宗找人求救時,卻聽到了一點低弱的哭聲。

  白桃初見這人的印象就是個招搖的騷包,本事不小,人也傲氣,不想今日崇雲宗一行,她見識到了此人幾番變臉,這會兒還能氣哭,一時間難免有些心酸。

  想想剛才他說的那些話,再看他現在的樣子,她深深的嘆了口氣,回身坐在他的身邊,手在他的後背上輕拍著:

  「你既然如此不放心,為什麼還要將那人留在那兒呢?」

  將離趴了一會兒才發出悶悶的聲音:「若是打得過,你以為我不想帶他走嗎?」

  他翻身坐起來,也不在意形象了,扯了袖子胡亂抹了把臉:「你看到蘇卿北的那個師尊了嗎?就是被我稱做尊者的那位,那可是大乘修者,十個我加起來也不是人家的對手,我怎麼可能搶得過?

  更何況,我搶走了又如何?

  那傻子心裡只有他師兄,除非是死的,他只要一醒,還會是顛顛兒的跑回他師兄的身邊去,連一時半刻也等不得的。

  他在那邊本就不怎麼值錢,如此一來豈不是更掉價?」

  白桃簡直哭笑不得,安慰他道:「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我看那位蘇仙君對他也是在意的。」

  將離深深的嘆氣:「在意是在意,但究竟有幾分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的師尊、師弟、師妹、師叔、朋友,甚至那隻鹿,各個兒都比那傻子份量重得多。

  現在是陳宵楓事事不敢爭鋒,自然看起來一派和平,可若是有朝一日他與誰起了衝突,後果實在難料。

  人啊,若是犯了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如何彌補都沒有用。

  原本他修為最高,起碼抗揍,就算他們群起而攻之,他也最多是傷心,並不能真的將他如何。

  可現在昊空尊者回來了,人家一巴掌能把他拍進牆裡去,他連這唯一的優勢也沒有了。

  你也看到了那位尊者有多麼護短,他一個戴罪之身,一旦有什麼行差踏錯的地方,能有好果子吃麼?」

  白桃歪著腦袋道:「我看他們的婆媳關係不至於如此惡劣吧?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過於悲觀了?」

  將離雖然覺得用「婆媳關係」來形容昊空尊者和陳宵楓不太恰當,但也能理解這個意思,嘆氣道:

  「希望是我悲觀了,關鍵是他傻啊,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去為自己爭取些地位,太卑微了,他那師兄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只有他一直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我特地去觀察過民間的夫妻,越卑微的就越掉價,越掉價夫家就越看不上,最後全家誰都能來踩一腳,連條狗都敢沖他吠兩聲。」

  白桃撓了撓臉,試探著從另一個角度去安慰:「可能……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與民間夫妻不一樣呢?

  你想,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啊,真誠永遠是必殺技,他這樣真心實意的對他師兄,他師兄難道真能無動於衷?」

  將離雙手環抱著膝頭,垂下頭將臉埋在胳膊中間:「若像你說的這樣就好了,如果是一個普通的開始,真情實意當然有用,可是他們不一樣。

  他們之前發生了太多事了,人家已經很難再相信他,那他無論多麼真誠都沒有用。

  今天我們一路走,你也看見了,他身上的傷勢你也看了個大概,所有人都好好兒的,就連那些修為低下的普通弟子傷亡都不多。

  高階之中,只有他搞成那個樣子,他這是當了衝鋒在前的馬前卒子了。

  剛才我們出來,你或許也能聽到幾句弟子的議論,他們說了尊者出關力挽狂瀾,也說了蘇卿北力戰魘魔扭轉大局,可是卻沒有人提到他。

  他傷得最重,卻無人提及,想必乾的是最吃力不討好的活計。

  他的丹田經脈空空蕩蕩,連一丁點兒魔息也沒剩下,還用過反噬巨大的禁術,他可真是實實在在一點也不藏私啊,吃足了悶虧,我若不來,或是再晚一步,他就只能等死了。」

  白桃嘆了口氣,還是想為自己磕的CP做一些努力:「可是你說要帶走他的時候,他的師兄看起來挺激動的,應該……也是挺喜歡他的。」

  將離想到當時蘇卿北泛紅的雙眼,心中稍微有了那麼一點安慰:

  「我只是希望,蘇卿北因為他此次瀕死,多少能激起一些憐愛之心,就算終究不能再全心信任他、對他好,但至少別再傷他吧。

  他就是個傻子,他那天仙師兄只要允他在身邊端茶倒水他就高興了。

  其實人傻些也挺好,他所求不多,就容易滿足,一點點平常的好對他來說都是驚喜,想要開心也就很容易。

  就這受氣小媳婦一樣的日子,他的心脈居然有自愈的跡象,可見是對自己的處境相當滿足了,你說他神奇不神奇?」

  他的聲音埋在臂彎里,顯得低低的、悶悶的,透著一絲不甘:

  「我好想不管不顧的將他帶走,趁他未醒,一顆忘憂丹下去,前塵盡忘。

  到時候,他拋開那些沉重的過去,好好去追尋自己的大道,至少沒有感情的弱點,誰也欺負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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