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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則拉住他的手,道:「不必了。」

  陸則心中大概明白,對於福順的自作主張,一時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他說:「既然已經穿了,就不必費事了。」

  燕陵秋遲疑地看著他,陸則拍了拍床榻:「時辰不早了,且先歇息吧。」

  燕陵秋不免有些緊張:「臣……」

  陸則疑惑地看著他,燕陵秋頓了頓,又搖了搖頭,這才慢慢上了床榻。

  殿內燭火未熄,燕陵秋有些僵硬地躺在陸則身側,眼睛看著上方,不敢往他那邊瞟。

  這和午時小憩是不一樣的。

  燕陵秋能敏感察覺出來氛圍的變化。

  殿內很寂靜,寂靜到能聽清彼此的呼吸聲,以及身體摩挲被褥的細微聲響。

  他聽到陸則往這邊湊了湊,隨後就是一隻大手攬過了他的腰,見他整個人往對方懷裡帶。

  燕陵秋面對著他的胸膛,不說話。

  陸則的唇親昵地在他額上碰了碰,又慢慢往下滑,落到他的眼眸,臉頰,到他的唇。

  他的動作很溫和,不似那種夾帶**的急迫,燕陵秋也漸漸放鬆了下來,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回應著他的吻。(脖子以上)

  殿內燭火噼里啪啦地燃著,燕陵秋眉頭微蹙,有些難耐,手臂胡亂動作間,忽然碰到一個冰涼的堅硬物體。他抬眼一看,是一個碧色的小玉盒,打開一看,裡面是滿滿一罐純白瑩潤的膏脂。

  在這個時候,這種場合,作何用的已經不做他想。

  燕陵秋一瞬間清醒了過來,臉色頓時有些發白,他下意識按住陸則的手,聲音有些急促慌張:「陛下,別……」

  陸則動作一頓,抬眸見他的臉色,呼吸窒了窒,目光又落到他手邊那個玉盒上,種種念頭閃過,卻是抬手輕撫他的面頰,柔聲安撫道:「沒事,沒事,朕不碰你。」

  陸則大約能明白他在擔心什麼,一下一下在他唇上啄吻,聲音越發柔和:「你沒準備好,朕不會碰你,放心。」

  不用多想,也知道這玉盒定然是福順準備的,陸則心中暗惱他的自作主張,手上的動作卻依舊溫和。

  燕陵秋握著玉盒的手一緊,又慢慢放鬆了下來,他垂下眸子道:「陛下,臣……」他有些難以啟齒。

  陸則卻沒逼他,只是道:「沒事,朕知道,沒關係。」他低低道:「是朕孟浪了,陵秋莫怪。」

  他將他衣衫整理好,將人整個納入自己懷中,一手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低低道:「沒關係的。」

  他大致明白他的心結,但在這種事上,也沒辦法強逼他,只能用耐心,一點一點讓他放下芥蒂。

  「睡吧。」

  燕陵秋埋在他的懷裡,能看到的是一片漆黑。他眼眸並未闔上,濃密的睫毛一顫一顫,沉默許久,終於又往他懷裡鑽了鑽,一手慢慢地環住了他的腰。

  夜間寂靜,時有知了拉長的叫聲。許是下午睡得久了的緣故,也許是心裡有事,燕陵秋久久未眠。

  ……

  之後的幾日兩人之間的相處同今日別無二致,燕陵秋有事時便回司禮監處理事務,偶有京察司的事,也許出宮處理,餘下的時間,就是被陸則霸占。哪怕他們不做什麼,只是在處理政務之餘看一眼燕陵秋,陸則也已滿足。彼此之間的親熱也都是點到為止,夜間雖仍會同眠,但也大多止於親親抱抱。

  一切都十分的自然,仿佛那晚的事從沒發生過。

  或許唯一的不一樣,就是陸則身邊伺候的大太監福順忽然被訓斥了一番,罰了兩月月銀,還被扔去淨事房刷了半個月的馬桶吧。

  司禮監內。

  燕陵秋本是心中忐忑,他們二人既已心意相通,就終究逃不過那一步,可……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身體,面無表情地將黑色飛魚服穿上。

  如此醜陋,怎能見人?

  下屬在外面問,燕陵秋整理好衣裳,大步走出了房門。

  這段時間他在陸則面前大多是穿他準備的衣衫,不囿於青衣,陸則似乎想把所有好看的衣裳都往他身上套,燕陵秋自然也由著他,每日都隨著他的意思來。

  只是一旦回了司禮監,他便會換回往日的穿著,重新變回外人眼中凌厲狠辣的督公。

  此番是要出宮前往京察司,燕陵秋面無表情:「那山匪頭目,可審出來了?」

  下屬神色有些為難:「這……那人的嘴實在是硬了些,而且似乎有把柄在別人手裡拿捏著,咬死了不開口,所以……」

  燕陵秋冷睨了他一眼:「廢物。」

  「是是,屬下無能。」那人擦了擦汗,喏喏回道。

  一路到了京察司,燕陵秋冷聲道:「人呢?」

  一人連忙迎了上來:「還在地牢呢。」

  燕陵秋轉身進了地牢,屬下連忙跟了上去。

  半個時辰之後,陰暗的地牢里,男人被吊在屋檐上,喘息聲細微地恍若沒有,渾身上下皮開肉綻,沒有一處不滲著血,讓人看著便覺觸目驚心。

  燕陵秋把手中的鞭子往旁邊一扔,上面的倒刺上還沾著血肉。他似乎是嫌髒,拿過一張手帕擦過手上的血漬,冷眼看著他們:「都記下了?」

  屬下連忙點頭:「是,督公,都記下了!」

  燕陵秋聲音冷厲:「餘下的事,再辦不妥,你的腦袋也不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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