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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冉之一開始就加入了跳舞的隊伍,譚昀和趙霂芩在下面笑吟吟地看了一陣,被她一個旋身轉過來,一手拉起一個,也開始模仿瑪莎她們的舞步。

  一時間草地上舞動的人影交錯在一起,火光映紅了女人們的臉,每個人都像極了一朵獨一無二的最艷麗的花。

  男人們坐在外圍,老金帶來了一個手風琴,卓嶼也一起吹著口琴應和著女人們的舞步,小滿已經有點喝多了,正拉著果士克跟他一起合著節拍唱歌,臉上紅光滿面。

  他們唱的是鄂溫克語,雖然顧斐他們聽不懂,但是歌詞裡洋溢的歡樂和祝福已經隨著樂聲飛上了夜空。

  老太太倒是安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周圍熱鬧的人群,臉上難得地含了笑意。

  顧斐就坐在老太太一側,他正饒有興味地看著自家媽跟在柳莎後面學舞步,突然覺得一隻手握住了自己手背。

  他轉頭看過去,只見芭依別的目光不知道什麼時候轉到了自己身上,面色很是柔和。

  他心頭微微一熱,情不自禁就喊了一聲「額尼」。

  老太太眼睛彎起來,拍了拍他的手背,用鄂溫克語說了句什麼。

  顧斐雖然聽不懂,但是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母親對於自己兒子的囑託和祝福。

  等老太太說完,他鄭重地點了點頭:「額尼,你放心。以前我知道卓嶼很好,但是沒想到他那麼好,有時候我會覺得很幸運,因為他喜歡了我而不是別人。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確定過我想要的是什麼。以後我會跟他好好的在一起,不會再分開了。」

  老太太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眼睛笑得眯起來,拉起他的手貼上了自己側臉。

  他身後,卓嶼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微微側過頭來,對著顧斐挑了挑眉。

  顧斐心下一動,抬手拉了拉他的胳膊。

  卓嶼停下來往他這邊湊了湊:「怎麼了?」

  顧斐探身過去在他唇角吻了一下:「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親你了。」

  卓嶼眉眼彎起來,捏了捏他的手。

  場上第一輪跳舞的人少了幾個,譚昀和趙霂芩都坐回來休息了,柳莎一個旋身到了陳錚面前,伸手一拉把人拽了起來,陳錚猝不及防差點撞在旁邊的Simon身上,隨即也只得半是無奈半是縱容地跟在柳莎旁邊跳。

  等圈子轉到顧斐他們這邊,他看著顧斐一臉的壞笑,乾脆伸手一拉,把這個好友也拉了起來。

  顧斐倒是大大方方,也不管節拍有沒有踩對,一手拉著陳錚,另一邊是齊娜,毫無章法地跳起來。

  卓嶼目光一直追著他,眼底的愛意滿得快要溢出來。

  天上是明亮的繁星,四周是靜謐的大山,耳畔是歡快的舞曲,眼前是家人和愛人,還有各式各樣的朋友。

  他所求的一切都在眼前了。

  他曾經在激流河畔遺落了愛人的戒指,然而大山對他終究還是眷顧,讓馴鹿載著他最珍視的一切回到了他身邊。

  從今往後,這裡就是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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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結局啦~!之後應該會補上幾個番外。希望看文的大家都能像顧斐和卓嶼,在一生中被愛溫暖和照亮~!

  番外  天燈

  3月中旬的時候,顧斐接到了一份工作邀請。

  對方是一家日本的雜誌,內容類似於國內的國家地理。他們雜誌社的一位撰稿人是民俗學方面的學者,計劃寫一個介紹東南亞國家民俗節日的專欄,從4月開始連載。

  4月剛好是西南邊陲地區傣族的新年,屆時整個西雙版納地區都會舉辦盛大的慶祝活動,那位撰稿人打算以這個主題作為開篇。

  因為雜誌社的主編之前跟顧斐有過合作,便向他約稿,請他跑一趟西雙版納自治州,拍一組傣歷新年的照片。

  顧斐年前剛好拍了一組大興安嶺的雪景送展,這段時間都和卓嶼待在根河。

  這個時節的根河還是天寒地凍,前一天剛下了場雪,顧斐懶洋洋一早上都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動彈。

  卓嶼在樓下做了早餐,端上來便看到這人露著半截腰在被子外面,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手機看。

  「看什麼呢?」他把托盤放在一旁的小桌上,一一把顧斐的咖啡、他自己的茶還有列巴拿出來。

  這一對馬克杯是顧斐在周末的集市上買的,很有些俄羅斯風情,卓嶼一開始看著這花紋還有些不太適應,時間長了乾脆就當成了兩人專用的早餐杯。

  顧斐在國外這麼些年,早就養成了早上喝黑咖啡的習慣,卓嶼最開始嘗了一口覺得受不了,也就陪著他喝茶。

  「以前合作過的一份日本雜誌,他們主編給我發了封郵件。」顧斐一邊應著一邊心不在焉地伸手去拿杯子。

  卓嶼把他的馬克杯遞過去,隨口道:「工作?這次是去哪?」

  顧斐單手在手機屏幕上劃拉了一陣,眼神亮閃閃地看向卓嶼:「是有工作,可能要去半個月左右,接下來如果你這邊沒什麼要緊的事……不如跟我一起去,怎麼樣?」

  卓嶼有點意外。

  自從去年額尼去世之後,瑪莎、剛子他們也慢慢地搬到山下來,只有齊娜和小滿還留在獵民點。

  卓嶼接下了根河這邊民俗博物館藝術顧問的職位,同時考了顧斐母校的美術系,兩個人一年裡一半時間待在北京,一半時間待在根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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