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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曉若不會講這種客氣話,聽到韓念薇的話,臉紅紅的磕磕巴巴道,「哪有哪有,您也很漂亮。」
看到她害羞得語無倫次的樣子,韓念薇臉上的笑意更深,她之前一直在富人圈子里打轉,見多了虛與委蛇,對杜曉若這種不會說客套話的性格更有好感。
喬安無奈地笑了一下,有一個嘴笨的老婆也是,每次都要幫她解圍。
他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
「韓老師,我電話里和你說過了,喬清川現在翻車了,我們是時候出手了。」
聽到關鍵信息,杜曉若豎起耳朵。韓念薇和喬清川有什麼關係?出什麼手?
韓念薇很會看臉色,看到杜曉若一臉迷茫,她像是專門講給杜曉若聽似的,淡淡道,
「我以前是金喜珍的聲樂老師,那時候我才二十歲出頭,估計也只和喬太太現在差不多大,像我這種平凡人家的孩子能去到喬家服務,拿著一筆不菲的佣金,我當時不知道有多珍惜這份工作。」
小火爐上的茶水煮開了,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韓念薇停下話語,先把茶壺拎下爐子,在面前的幾個粗陶碗裡倒上茶水。
金秘書很有眼力見地端過熱茶,每人面前放了一杯。
喬安看著茶杯里氤氳的霧氣,有些不忍,「韓老師,過去的事不想說就不必提起了。」
「沒事。」韓念薇放下茶壺,轉過頭,語氣還是淡淡的,像是在講別人的事,
「我只想好好在喬家干幾年,賺到錢以後把父母為了我學音樂欠下的債還了,然後考個音樂老師的編制,平淡幸福的過完這一生。可天不遂人願,我在喬家待了還不滿一年,喬清川在我喝的水裡下了藥,他......他迷·奸了我。」
杜曉若的心跳在這一瞬間好像都停止了跳動,她想請韓念薇不要說了,但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還沒完。」韓念薇面無表情,繼續淡淡地陳述,
「我醒過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以後,我立刻就報了警,可喬家勢力大,我雖然報了警,但是相關部門並不給予立案,還反過來污衊我主動勾引喬清川,藉機敲詐勒索喬家。」
杜曉若的眼眶熱熱的,這種事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好痛苦,不知道才20歲出頭的韓念薇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從喬家逃了出來,為了不讓他們找到我,隱姓埋名,躲在一家很小的麵條廠里做女工。大概是五年前吧,喬總找到我,把我從那裡領出來,在龜村一住就住了五年。」
「對不起。」喬安灰藍色的眼眸里都是愧疚,身為喬家人的愧疚,他也是無意間知道喬清川好色,順著這條線摸下去才發現韓念薇的事的。
「你又有什麼錯?」韓念薇搖搖頭,「你當時還不到18歲吧?就算知道了,你又能做什麼?」
「我們現在是終於可以公布這件事了嗎?」韓念薇淺褐色的眸子里一片淡然,語氣清淺,「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嗯。」喬安端起溫熱的茶抿了一口,「都準備好了。」
韓念薇面色平靜地端起茶碗,但微微顫抖的茶湯出賣了她現在強裝的鎮定,她乾脆放下茶碗,
「喬總,我還沒問過你為什麼這麼恨金喜珍和喬清川,說來那也是你的媽媽和哥哥,不會是僅僅只為了家族權益之爭吧?」
喬安遞到嘴邊的茶碗頓了一下,他許久沒說話。
在大家都以為他不會說什麼的時候,他放下茶碗,單手解開左手的袖扣,把襯衣的袖口往上翻卷兩圈。
然後喬安解下手腕上的一塊江詩丹頓,在錶帶壓住的地方,有一條很深的傷痕,傷痕兩邊依稀可見縫針的痕跡。這條疤痕應該早就痊癒了,但一點都不妨礙在場的人透過這條疤痕看到它當時的殘忍。
「我曾經被他們逼到自·殺。」喬安只是淡淡地解釋了這一句。
杜曉若覺得自己的太陽穴上有一根筋突突地跳動著,被耳朵聽到的話震驚到無法發出聲音,難怪陳丁要說這個世界變態了,真的太變態了。
身側傳來嘭地一聲巨響,杜曉若茫然地回過頭。
金秘書憤怒地一拳捶到茶桌上,茶碗裡的茶水激烈地晃蕩著,不少茶湯洇濕了茶桌。
「你的手不痛嗎?」喬安撿起桌上的手錶重新戴回手腕上,臉上那種慵懶隨性的表情又回來了,他甚至還和金秘書開了一句玩笑,「你力氣挺大,等下去劈柴。」
韓念薇對金秘書笑了一下,戲謔道,「那就謝謝你了,柴火都在前院。」
她平靜地喝著茶,「這兩個人渣做出什麼事我都不會意外,但是虎毒還不食子,金喜珍真的是你的親媽嗎?」
「不是。」喬安否定得很快,也真的慶幸自己沒有那樣一個媽。
「可是你們長得很像。」
韓念薇問出了杜曉若心裡的疑惑,如果不是親生的,為什麼喬安會和金喜珍長得那麼像,甚至比喬清川更像親母子。
「我們只是瞳色像而已,這種瞳色的人在西方人中也挺常見的,不一定就是有血緣關係。」
說完這句話,他已經猜測到韓念薇接下來要問什麼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從出生起就住在喬家,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不是金喜珍生的,其他的事我自己也不清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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