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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丞相怕沈清雪尋仇,提前叫了方岩回來,沈清雪果然去了方家尋仇,被早已等候她的方岩親手殺死。

  溫沉將這縷怨恨帶回了最初。

  不過儘管同樣是被渣男害死,沈清雪的想法卻與素鴦不同,沈清雪對自己的怨恨更多一些,倒並不十分怨恨方岩,因為她對方岩沒有感情。她認為站在方岩的角度他的做法沒有什麼大錯,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所以她並不想報複方岩,用她的原話說:

  「我既重新來過,一切事情還未發生,我無法因未發生的事情去怨恨任何人,我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無權去改變他人的命運,何況十方妖王即將滅世,方岩身為三大氣運之子,還需他出力拯救天下蒼生。」

  溫沉當時看著一臉恬淡出塵語調清冷的沈清雪,無比確定這位果然是聖女候補無疑,只是一不小心產生了變異,如今成了芝麻餡小湯糰,外白內黑。

  不過提到素鴦他倒是有些想念她,不知素鴦和上官遷發展如何,是否已經成親。上官遷對素鴦有意這件事他早便看了出來,上官遷精通卜算,只怕他早算出了素鴦這個變數,所以才沒有在素鴦接近他的時候第一時間拒絕。

  然後對突然出現的變數研究著研究著,慢慢將自己搭了進去。

  上官遷因為無法習武,所以一直不肯對素鴦說出想法,他臨走前乾脆幫了他一把,在他看來素鴦對上官遷也未必沒有好感,可惜不能親眼看到兩人之後如何了。

  還有君燭,離開上個世界之前他說過會再見面,保證不會讓他等太久,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他會以什麼身份在什麼時候出現。

  他和沈清雪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座酒樓卻是來見證主角的到來。

  沈清雪從窗邊回來坐下:「我只是想看看原來的方岩是什麼樣子?」她已經知道兩個方岩並非同一人,不過經歷了重回一事,她對此並不驚訝,只道怪不得當初她所聽聞的方岩與她後來見到的判若兩人。

  溫沉想了想道:「大約便是最尋常不過的紈絝子弟模樣吧。」有關原來方岩的描述並不多,用的最多的詞語便是紈絝子弟。

  「若我出手阻止了這一次的事情,方岩是否會永遠只是原來的方岩?」沈清雪一雙星眸清凌冷淡,仿佛不沾半點塵埃煙火。

  溫沉對她這幅模樣已經習慣,沈清雪六歲進入補天殿,接受聖女修行,再加上修煉的玄功,天然一副冷若冰雪不知喜怒的樣子。

  「你阻止不了。」他道,「方岩必會被取代。」穿越的方岩才這個世界的主角,有他在世界才會啟動運轉,否則只會陷入每日不變的重複輪迴,直到世界崩潰。

  「那便不阻止。」沈清雪和素鴦的共同點便是對他的話相信不疑。

  沈清雪性格原因話極少,溫沉也不多話,是以兩人相處常常靜默無語,便如此刻,沈清雪閉上眼默煉玄功,溫沉翻看沈清雪給他的關於此界的博物雜記,一室安靜,倒也異樣和諧。

  片刻後忽聽外面傳來陣陣喧譁聲。

  「方岩,你識相的趕快同意取消了那婚約,憑你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也敢肖想沈小姐!」

  「就是,就是,酒囊飯袋一個!也敢與陳世子相爭?」

  「廢物就是廢物,連吭都不敢吭一聲,哈哈……」

  ……

  沈清雪已經重新立到窗邊,凝視著下面的情形。

  「你打算怎麼做?」溫沉問道。其實他很好奇沈清雪的打算,沈清雪和素鴦不同,並不會時時與他交流告訴他想要如何如何,是以他至今不知道沈清雪想要如何改變她的命運。

  沈清雪沒有出聲,過了片刻才道:「我不會解除婚約。」

  溫沉挑眉,他不會單純以為這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所以,你是想要讓方岩心甘情願自己提出解除婚約?」

  「不。」沈清雪的聲音透著一股奇異的意味,「並不需要解除婚約。」

  溫沉突然有些猜到了她的想法。

  酒樓下的吵鬧依然再繼續,方岩作為紈絝子弟性格中自然不會少了囂張跋扈,被幾人一頓數落,頓時帶著身後的僕從罵了回去。

  「小爺就不解除婚約你們能將我如何?等沈清雪回來我便上門去提親娶她過門,偏要讓她來乖乖服侍我這個廢人!你們有本事弄死小爺呀!沒本事了吧?啊——」

  說著便是一聲慘叫。

  緊接著桌子哐當碟碗落地,兩撥人馬直接在樓梯口打了起來。

  「少爺,少爺,你們快放開我家少爺!」方岩的僕從見方岩被架起連忙撲上前去,卻被一腳踢開。

  「你們放開小爺!」方岩被其中一力士架著掄起直接扔出了酒樓外,撲通一聲砸落在地,當即吐出一口鮮血。

  「少爺——」僕從連滾帶爬上前。

  「你……你們……給我……」等著!方岩沒有說完暈死過去。

  那些動手的這才有些心虛:「不會真的出什麼事吧?」

  「怕什麼,有我擔著!出了什麼事讓方丞相來找我!」領頭的陳世子顯然自恃身份並不懼怕,轉身道,「走,今兒個爺高興,請你們喝酒!」說著帶著一幫人就要上二樓去。

  轉頭卻瞧見樓梯口處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白衣蒙面的少女,雖看不清容顏,單那一雙清冷無波的星眸便想像得出如何仙姿玉貌。

  少女款款下樓,姿態優雅,仿若那天邊的明月山巔的清雪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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