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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意興闌珊，有種滿級欺負新手的空虛感。
直接發了視頻過去，反手讓他瞧，的確是趙嚴森。
「行了，你喜歡坐就坐著吧，我還要吃飯呢，拜拜。」
在蘇燕箏怨恨嫉妒的目光中瀟灑走人。
然後轉頭就朝著趙嚴森發火去了。
這種事不找當事人找誰。
「你就直說吧，還有多少個陸榛蘇燕箏在背後等著，乾脆你改天約在一起，大家一起開個會解決一下？」
「抱歉。」趙嚴森知道這件事是他沒解決好，不管怎麼說，確實是他招惹來的，雖然他壓根不認識陸榛，也明確拒絕過蘇燕箏。
「我不想聽你解釋。」江愔很煩，「什麼時候解決了再說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一開始和趙嚴森來往確實有借勢的意思，但後來隨著了解，慢慢熄了這個心，是真拿他當朋友看待，但是這一次又一次的，還不如當大佬薅羊毛呢，好歹還能拿到點實質。
趙嚴森聽著電話里嘟嘟聲，心頭微窒，腦子裡這些天跟江愔越來越親近的熱度倏然褪去，苦悶而尖銳的真相刺出來。
江愔根本不知道他喜歡他！
是他一廂情願！
趙嚴森嘆氣，嘴裡泛起苦澀。
他這才發現，原來他是有些被「寵」壞了，被那些明里暗裡喜歡他向他示意的男男女女「寵」壞了。
他習慣了別人喜歡他追逐他，雖然第一次心動主動喜歡上一個人，但心裡到底是驕矜甚至自負的，畢竟他有自負的資本，嘴上說著平等看待，其實他看江愔還是帶著些高高在上。
源於他的學識他的年紀他的財富他的身份，源於他和江愔之間的差距。
隱隱的，他潛意識將自己放在了高處，像是在做一場談判案，遊刃有餘把控全局。
但感情不是這麼算的！
不是他手底下幾十幾千的報表，不能具現，更無法用量去衡量。
初嘗情愛的趙嚴森恍然明悟，一邊細細咀嚼一邊懊悔。
所幸還來得及。
他撥通助理的電話：「幫我訂回國的機票，越早越好。」
然後找到魏三兒子、蘇燕箏同父異母哥哥魏時的電話，撥通：「我是趙嚴森。」
·
大約因為被他懟到受刺激太大，江愔離開申城前，蘇燕箏再沒來找過他。
江愔樂得清靜，就是可惜他準備了一晚上說辭用不上了。
唉，每次吵完架回去才會發覺發揮不足，等準備好了又失去了對手。
寂寞。
從申城到燕城要飛四個多小時，江愔戴上眼罩閉目養神，昏昏欲睡中旁邊有人站起來，他下意識收腿，等了一會兒，又有人走進來，再收腿。
一轉頭眼罩有點掉下來，他抬手調整，餘光一瞥愣住了。
「你怎麼在這？！」
他掀開眼罩，望著忽然冒出來的趙嚴森。
「不是，你不是應該在國外嗎……」
趙嚴森湊過來壓了壓嗓子：「誰讓我惹惱了陛下，所以來賠罪了。」
刻意壓低的嗓音低沉而磁性，靠的太近，聲音近在耳畔，江愔耳朵一顫，垂眸看過去，正好看到對方上下微動的喉結。
忽然嘴巴有點干。
抿了抿唇：「免了。」
心裡不可忽視雀躍起來。
「真的不生氣了？」趙嚴森如今沒了之前那種運籌帷幄的從容，欠身瞧著他，似乎要從他臉上看出真偽。
聲音本就壓得低，這一下幾乎成了氣音，像是在熱燙的酒里滾過，帶著磨人的溫柔，磨得人酥軟了半邊身子。
江愔吶吶：「不生氣。」
趙嚴森沒聽清，又往過探了探身：「什麼？」
「你別過來了！」江愔一把將他推開，提了提身上的薄毯，確保遮得嚴實，「行了行了，我不生氣了，你坐好。」
反應過來，瞪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迎風都能硬起來，更別說被這樣刺激了。
趙嚴森後知後覺，微愣，然後假裝什麼都沒發現，掩去眼底的笑，正色道：「好好好，不過去就不過去，是我不對，真的不生氣了？」
「不氣。」江愔搖頭，誠實道，「本來很生氣，但你來找我，就不生氣了。」
趙嚴森心裡就鬆了口氣。
幸好，還好。
「對不起。」他再一次鄭重道歉，即為蘇燕箏的事，也為他之前的態度，儘管江愔並不知道。
「原諒你了。」江愔只以為是因為蘇燕箏，滿不在乎的揮揮手，「我本來也沒有真的生你氣，只是有點煩而已。」
說到底，其實也不關趙嚴森的事，他又不能控制不讓別人喜歡他，他也算受害者。
「幸好我不是你真的另一半，不然你這一個接一個的，早就氣跑了。」
趙嚴森苦笑，看，連江愔都知道，偏偏他就端著驕矜。
「以後不會了。」他保證。
江愔事不關己地聳聳肩：「反正別來找我就行。」
趙嚴森卻搖頭：「恐怕不行。」
什麼意思？
「我親口答應了做你男朋友，難道你想反悔？」
江愔一時分不清他是在玩笑還是認真的，眨眨眼：「你擔心蘇燕箏傳出去？」恍然，「你是想讓我給你當擋箭牌？」
不，是想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