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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料侍衛叫住了他:「季長老,貴派弟子現下在金府,老爺讓我來找您。」

  「誰?阿廿?阿廿在老金府上?」喜從天降,季尋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侍衛不認識誰是阿廿,他只道:「是上次老爺大婚時,長老帶去的弟子。」

  季尋聞言大喜,太好了,阿廿在老金府上,阿廿沒有淋雨,他忙道:「還請帶路。」

  季尋以為顧廿定然是會好好地在金府等著自己來接他,卻沒想到,等他趕到金府時,客房外圍了不少郎中,金老闆也在此處,見了他,說道:「你可算來了,你家弟子發熱了,你快去瞧瞧吧!」

  聞言,季尋顧不得與金老闆客套兩句,急忙跑進房間,便看到臉色通紅、昏迷不醒的顧廿,郎中正在給他把脈,帶郎中將手收回後,季尋問道:「我家弟子如何了?」

  郎中搖了搖頭:「脈象甚弱,公子本身也沒什麼求生欲,要撐過去,恐怕是難。」

  金老闆跟了進來,聽了這話,寬慰季尋道:「還是你去看看吧,小朋友只是淋了些雨,有些燒熱罷了,需要什麼藥,只管與我說,先借給你。」

  季尋心慌意亂,走過去為顧廿把脈,郎中未有說錯,即便只是發熱,但因顧廿體內有餘毒,脈象便極弱。季尋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寫下藥方交給金老闆,自有人去抓藥、煎藥,季尋則握著顧廿的手,為他輸送內力。

  也許這樣能給阿廿一些希望吧?季尋心想。

  季尋沒有猜錯,在身體中流淌的內力給了顧廿他已經恢復的錯覺和錯誤的希望,他的狀況肉眼可見地好了很多。

  待到藥煎好了被送過來,季尋又細細餵顧廿服下了藥,待到顧廿的燒退了,季尋才有了喘口氣的時間,金老闆藉機道:「你快去洗洗吧,給你備了乾淨衣裳,記得換上,可別你到時候又病倒了。」

  季尋站起來,這會兒倒是有心思與金老闆說話了:「這般晚了,你怎得還在這裡?捨得讓你娘子獨守空閨。」

  金老闆咬著後槽牙,惡狠狠道:「好你個老季!我好心陪著你,你竟然拿我說笑了?」

  看到他的樣子,季尋似乎發現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惹你娘子生氣了?她不讓你進門了?」看不出來啊,老金竟然和他一般慘。

  金老闆無奈:「也不算吧,就是我晚上吃了臭豆腐,她嫌我身上有味兒,這才不讓我進屋,不過明天就好了。」也是因為如此,金老闆才會天都黑了還在閣樓上吹風,也才會碰巧發現淋雨的顧廿,說來都是命。

  季尋嘆了口氣,好吧,慘還是他慘。

  金老闆卻突然來了興趣,好奇道:「說起來你還沒告訴我呢,你是怎麼把你家小朋友弄丟了的呀?他能原諒你?」

  季尋一僵,不自在地轉頭,僵硬地開口:「我去洗洗。」

  觀他神色,金老闆便知這兩人不是出了一般的事,若是處理不好,只怕這兩人之間,再無可能了。

  當然,金老闆這時還不知道,這事已經處理砸了。

  他搖了搖頭,實在是熬不住了,便吩咐人備下了薑湯,自己先去隔壁廂房休息,左右這兩人的事,他不好太過插手。

  第二天清晨,顧廿先醒來了,一睜眼,他便迫不及待地試圖運轉內力,昨晚、昨晚他感受到了,有一股內力在他的經脈中遊走,他定然是好了的,昨天不過是誤診!

  他......

  半晌,顧廿頹然地垂下了頭,他沒有好,一切不過是他的錯覺罷了。

  顧廿只覺喉嚨哽咽刺痛,他想開口痛哭,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唯有淚水好似決堤的洪水,不斷地順著臉頰滴落下來。

  季尋昨夜是趴在桌案上睡的,聽到動靜便醒了過來,看到了這讓他心碎的一幕,他連忙起身,踉蹌了一下——他的腿有些麻了。他快步來到顧廿身邊,將他抱在懷裡:「阿廿,阿廿,別哭了,沒事的,我會想辦法的,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顧廿這才發覺季尋的存在,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推,不出所料的,推不動,他啞著聲音開口道:「你放開我。」

  聽到顧廿的聲音,季尋一愣,猶豫了一下,還是鬆了手,虛虛攬著顧廿的肩膀,顧廿繼續道:「你何必騙我,經脈盡斷,你怎麼治?」

  季尋沉默,顧廿譏諷道:「你日理萬機,為了聽雨樓的營生奔波,又何必將時間浪費在我這個廢人身上呢?總歸治不好了,日後不勞長老操心。」

  季尋終是按耐不住了,他雙手抓住顧廿的胳膊,對上他的目光,試圖讓他明白自己的認真:「阿廿,是我的錯,你別這麼說、別這麼想好不好?」

  顧廿別過頭,臉上沒繃住,露出一絲厭惡:「你放開,從今以後,我自去謀一個生路。」

  季尋看到了他的表情,剎那間,絕望爬滿了他的心頭,他鬆開了手,聽到自己在問:「阿廿,你是要和聽雨樓劃清界限了是嗎?」

  顧廿不答,從榻上下來,披上外袍,便想要離開。

  片刻後,季尋抱著昏睡的顧廿去與金老闆告別,借了輛馬車將顧廿帶回了聽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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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修養

  顧廿再次醒來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說完全陌生也算不上,這擺設風格看起來像是長寧院。

  長寧院?

  顧廿掙扎著爬起來,揉揉隱隱發痛的後脖頸,清楚定是季尋將他打暈後帶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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