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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下意識看了溫瓊一眼,放低了聲音,「跟我搶奪你。」

  溫瓊那雙漂亮的琥珀眸子緩緩睜圓,將這幾句信息消化後,良久吶吶道,「怪不得……」

  怪不得他說,毒藥穿腸的滋味痛苦至極。

  他不是在說她,是在說自己,姚宣辭以她死去的方式,同樣自盡。

  她死後,他竟自盡了。

  這一刻溫瓊覺得可笑極了,卻又被巨大的悲傷籠罩。

  她的愛並非毫無回應,是對方自欺欺人,最終釀成了一場悲劇。

  姚宣辭見她忽而落淚,心中格外難受,坦白道,「趕來涑州這一路上,我奪回身體後便覺得頭腦時常發痛,一直以為是他嘗試爭奪所致。」

  他抬手拭淨她臉上的淚,低聲,「我醒來後,察覺不到他的存在,他消失了。」

  溫瓊眼尾泛著紅,茫然道,「他就輕易放棄自己的存在了?」

  她說不計較,不相欠,如今這一次算什麼?

  明明他之前還硬要同另一個自己你死我活,就因為她不需要前塵了?

  「……我不知。」

  看她止不住的哭,姚宣辭心疼至極,「阿瓊,是他自己錯過了你,怎能跑來將你從我這裡搶走。」

  「我們有著一樣的記憶,沒什麼不同,為何非要找他?」

  溫瓊掙開他站起身來,搖著頭,「不是這個問題。」

  自從和白鴉討論過,她沒有在糾結他們誰是誰的,她執著的是這段孽緣。

  本該結束的,姚宣辭追來讓她親眼看見大仇得報,以為兩清之時,事情好像又變成了一團麻。

  溫瓊仰起頭,擦淨眼角的淚,深吸了口氣,「讓我自己想想。」

  姚宣辭站在堂中,眼睜睜看著女子逐漸遠去的身影,大掌死死攥成拳,眼底泛起血紅。

  明明上一世的他才是多餘的那一個,為何她就不能選他。

  他緩緩閉上眼。

  可阿瓊受的苦夠多了,他怎捨得為難她。

  春日裡草長鶯飛,位南的涑州已經看到不少青蔥綠意,正值黃昏落日,一襲鴉青色衣袍的男人策馬而行,急匆匆往鶴城趕去。

  明山別院的後院那片桂花林已經種下半月,姚宣辭這一趟是前去看看花樹的成活如何。

  而白鴉快馬加鞭將九重山道觀觀長請到了鶴城,他與觀長細細長談好一會兒,才發現天色快要暗下,便急忙往回趕。

  姚宣辭揚鞭落下,望著快要西墜的落日,正要在加些速度時,敏銳聽到有利器劃破空氣的細微氣聲。

  他反應極為迅速的閃身躲避,一支長箭緊貼著脖頸飛過,脖頸微微刺痛,已被扯擦破。

  而看清前方騎馬阻攔的一行人,姚宣辭握著韁繩欲掉轉馬頭,便見身後亦有人握著弓箭飛速靠近。

  前頭領隊等候的中年將軍翻身下了馬,「姚世子,許久不見。」

  「殺害太子,毀我文家,你這小子可真夠厲害,躲在鶴城一直不回,就以為能置身事外了?」

  姚宣辭冷靜望著他,「文小將軍手段也不差,能從皇城一路逃到鶴城。」

  文小將軍冷嗤,利落的拔出腰間長刀,滿眼殺氣,「那就看看是我文晟的刀快,還是天子的追兵更快!」

  他話音剛落,瞄準姚宣辭後心的那支利箭再度襲來。

  ……

  溫伯清和許臨書兩人一個左臂一個右臂,全都包紮好傷口掛在胸前,隱約有鮮紅的血色暈染。

  大夫處理好兩個人的傷,又急急忙忙跑去給自家師兄弟們幫忙,給其他侍衛們包紮整理傷口。

  溫伯清小心翼翼蜷了下腿,被許臨書察覺,「怎麼,你腿也傷著了?」

  溫伯清比劃了個小聲的手勢,指了指屏風處緊皺著眉頭一臉憂色的溫瓊,「小聲點。」

  「扭著腳了。」

  許臨書聞言鬆口氣,「行,總比死了強。」

  皇城而來那些人先到了鶴城裡搜了一圈,溫家別的不多,就是侍衛多。

  搜到溫家巷子便引起侍衛的注意,分了個人小心緊跟著,沒想到溫家這邊剛糊弄過去,姚宣辭的蹤跡被追查到了。

  還好喊人喊得快,救兵趕過去時,姚宣辭還沒徹底死透。

  溫伯清想想姚宣辭那慘烈的樣子,忍不住嘆口氣,抬起頭望向溫瓊的方向。

  身上刀傷還好說,這傢伙又中了一支毒箭,那才真真是要了命,

  心想著,一瘸一拐的起身上前,碰了下出神的溫瓊,「阿瓊,別站的那麼近,血腥味太濃熏著不舒服。」

  溫瓊回過神,往後挪了一步,溫伯清看的直嘆氣,拉了個木椅過來,「坐下。」

  「放心,一個觀長和鶴城最有名的大夫,多多少少能跟閻王爺搶一搶。」

  他用不著調的歪理企圖說服溫瓊相信他,「你看裡頭,這都半天了還在忙活,定然是有救的,沒救的話早就出來了。」

  見溫瓊不吭聲,他捏了捏她的鼻尖,「這麼在意他做甚,不是都打算和離了。」

  溫瓊被「在意」二字砸中,倏地抬起頭,「哥。」

  她這兩個月一直陷在到底誰欠誰的漩渦里,想了很久,甚至有意避著姚宣辭,依然是苦不得法。

  正如溫伯清所說,她在意這個人,死前不甘心,重來一世,生怕遭受同樣的冷漠和無情,刻意的拼命的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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