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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問我為什麼調走他們?

  「因為我怕終日面對這些披著人皮的怪物,我會忍不住屠戮的衝動。」

  霍將眠總結,悠悠一笑,笑意卻不及眼底,道:「所以我調離了他們,是在保護他們啊。」

  「……」張珉怔了許久,最後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哪有那麼多理由?」霍將眠淡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總有很多你憎惡至極,卻不得不去做的事、不得不去保護的人。」

  ……

  左側的監控室里,剛進來不久的科林實在受不了這麼沉悶凝重的氣氛,想緩和一下氣氛,勉強笑了聲,道:「霍上將說的這些,開玩笑的吧?」

  霍延己一直看著單面玻璃,沒說話。

  凌根嗤笑道:「還真不一定,我看『痛深惡絕』這四個字,這倒像是他這些年說過的唯一真話。」

  科林:「……」

  霍延己冷道:「把張副官叫出來,他被帶偏了。」

  科林:「是。」

  扯了這么半天,真正想要審問的事情一個沒問出來,還差點被洗腦。

  凌根皺了下眉:「不過霍將眠說這些東西幹什麼,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是真不想當這個司令了?」

  霍延己垂眸:「今天就到這。」

  凌根有些急躁:「這行嗎?」

  霍延己淡道:「凌中將要是自信能問出點什麼,不妨進去試試。如果沒這個自信,今天不如就到這,我們先去會議室聊聊地對付下城議庭的策略。」

  凌根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霍將眠不是那麼好拿捏的人。

  他深深看了一眼問詢室,跟上霍延己的腳步離開。

  接到通訊的張珉站起身,掛上平日的溫和笑意,道:「今天的例行調查就到這裡,上將可以離開了。如果今後找到了什麼其它線索,還望上將繼續配合。」

  「我盡力。」

  利昂副官舉著傘等在督查所外,看霍將眠走出來,連忙迎上來:「長官。」

  雨水嘩啦啦地砸在傘上,霍將眠站在屋檐邊緣,望著灰濛濛的天空。

  他站了好久,才喃喃低語道:「所有人都覺得這該是我做的,可最該報仇的我……卻什麼都沒為你做。」

  利昂一愣,沒聽清:「長官,您說什麼?」

  「沒什麼。」

  ……

  暴雨一連好幾天,幸好主城的地下下水道和七區一樣寬大複雜,雨水全都流進了下水道。

  但混凝土與小石子鋪成的路面多少有些凹凸不平,濕濕瀝瀝的。

  桑覺趴在霍延己身上,問:「所以明天就解禁了嗎?」

  霍延己嗯了聲:「後面會很忙,不一定每晚都會回家。」

  桑覺抿了下唇:「那我晚上睡不著怎麼辦?」

  霍延己說:「你要習慣一個人睡,沒有哪個朋友能陪你一輩子。」

  桑覺捏著手:「那配偶能呢?」

  霍延己一頓,桑覺認真地看著他,眼裡沒有旁人那種複雜的試探,仿佛只是隨便問問。

  「任何人都沒法給出這樣的保證。」霍延己輕輕呼擼桑覺的尾巴,「親人、朋友、配偶,都是有可能夭折在明天的人,唯一能保證的只有你自己。」

  「……」

  霍延己淡道:「還有你的尾巴。」

  桑覺暗哼了聲,之前還說他要做一輩子小奴隸呢,人類雄性果然是說話不算話的生物。

  他咬上霍延己的喉結,生氣地磨了磨。

  霍延己後仰了些:「桑覺,我看真的需要拿條皮帶給你綁著睡覺。」

  「不要。」

  桑覺的小獠牙是跟著惡龍的特性來的,身為惡龍的時候,他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磨磨牙,可自從在飛行器里休眠到降落至今,他都沒再磨過牙了。

  都是己己的錯,太窮了。

  龍都養不好。

  只能窮養。

  桑覺突然道:「霍上將搬走了。」

  霍延己:「嗯,他還有別的住處。」

  桑覺道:「那事情調查處結果了嗎?」

  霍延己答:「有了些進展。」

  桑覺唔了聲:「他走之前,我和他聊了一會兒。」

  霍延己道:「聊了什麼?」

  桑覺說:「他說,所有人都覺得他該做一件事,但他卻沒做,這很讓他苦惱。」

  霍延己眼皮一跳:「……你怎麼回的?」

  桑覺眨了下眼,微微支起身體:「我告訴他,『那你可能真的應該去做這件事』。」

  霍延己:「……」

  桑覺迅速地跳下床,奈何沒快過霍延己的手臂,被一把撈了回去,只能慘兮兮道:「壓著尾巴了!」

  霍延己捏住他的尾巴尖:「別裝可憐,為什麼要那麼說?」

  最近的事桑覺都知道,他分明明白霍將眠在說什麼。

  「我那麼想的,就那麼說了。」桑覺無辜道,「你別生氣。」

  「……」霍延己感覺到了什麼,放開他,「自己去浴室。」

  桑覺彎彎眼角,含蓄地解釋道:「這不能怪我,可能是春天快要來了。」

  霍延己淡道:「隕石季後,就沒有春夏秋冬的分別了。」

  「……」桑覺趴回霍延己身上,轉移話題,請求道,「你不能幫我嗎?」

  霍延己:「不是教過你了?」

  「我想讓你幫我。」桑覺眨了下眼,尾巴捲住霍延己的腿彎,「昨天早上,我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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