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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又沒有血緣關係。」甚至不是一個物種。
「……」
根本不在一個頻道的兩人東扯八扯,互相覺得對方是個傻子。
桑覺生著悶氣,人類真的太笨了,好難交流。
他也不想要霍延己的配槍,他想跟霍延己一起走。
科林乾脆轉移話題,解釋道:「我跟著這些傭兵是因為,軍人隊伍無論何時何的作戰都需要配備監管者,以及時解決隊伍中被感染的人。」
雖然這些人是傭兵,但此刻也和軍人做著同樣的救援任務。
看到剛剛還一起並肩作戰的夥伴被污染,其他人真的能下得了手嗎?
而監管者可以。
這就是他們的任務,不能心軟,不能留情,包括解決已經被感染的居民。
桑覺問:「需要我幫忙嗎?」
科林親了親自己的槍:「你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第七安全區的城區與主城很像,只是更擁擠逼仄,街道也更窄。
雖然很多畸變者擁有飛行能力,但大多數都是偵察兵,仍不適合與鳥禽污染物在空中鬥爭,它們的速度要快太多,翅膀煽動起的巨浪足以掀翻周圍的一切生物。
好在七區的監管者們都來到了各自的狙擊崗位,他們需要精準瞄向空中的污染物,保證子彈出,怪物死。
「救救我,救救我!」
斜對角的建築突然闖出一個人。
這人踉踉蹌蹌的,一個傭兵下意識上前:「有倖存者!快——」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只聽見「噗」得一聲,倖存者血濺當場,瞳孔定格在看到希望的驚喜一刻。
——是十米開外的科林開的槍。
倒地不起的倖存者半條腿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黏臭的液體順著褲腳滴流,是典型被污染失敗的例子。
這些傭兵的頭頭大喊:「別愣著,快走!」
不是所有人都有目睹監管者當街擊斃感染居民的機會,畢竟安全區內部出現感染者這種事不常有。
即便在城門口被測出污染指數超標,也會被士兵們帶到普通人看不見的地方,再行槍決。
直面同胞被殺的視覺衝擊太強烈了。
科林顯然早已習慣這種局面,傭兵們與俯衝下來的鳥禽廝殺,而他也沒閒著,已經換了兩個彈匣了,一顆子彈都沒浪費,槍槍命中衝出來的感染居民。
他眼觀八方耳聽六路,還有空和桑覺閒扯:「老實說,我剛考監管者的時候,從沒想過是這麼一個不討好的職位。」
剛開始科林也想做個畸變者,和衛藍一樣,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基因檢測不合格。
審核官說,就算是處理乾淨過後的污染基因,他融合失敗的概率也高達百分之九十八,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去考監管者職位。
在這位置上坐了幾年,他才意識到一條鐵律——對監管者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槍法,不是身手,而是心硬。
心夠硬,才能抵禦四面八方的刀子,還有自己往自己心裡插的刀子。
桑覺說:「要堅定做對的事,不要在意別人的注視。」
科林覺得以桑覺這張漂亮的臉,琢磨不出這種思想,「擱哪學的?」
桑覺:「安婭博士說的。」
科林隨口一問:「安婭?哪個安全區的?」
主城研究所的所有博士他都知道名字,第七安全區也知道一點,但愣是沒想起來誰叫安婭。
嘶……不過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桑覺沒有回答,他有些想博士了,還要多久才能完成任務,回到母星呢?
博士最後講的那個童話,他還沒聽到結局呢。
「還活著的都出來,別慫窩裡啊!!」
傭兵們也不全是畸變者,也有一部分普通人存在,畸變幻變出各自的污染形態,普通人就只能用槍了。
桑覺看到了好幾個和他一樣擁有尾巴的人,要不是怕被霍延己懷疑身份,他也好想把尾巴露出來。
這群傭兵以一個叫包滄的大塊頭為首,他扯出從頭頂越過的巨鳥翅膀,隔著它的頭顱一群砸向地面,鳥頭碎了,地面的水泥也碎了。
包滄毫不掩飾自身的匪氣,沖周圍建築大喊:「老子們不遠千里來支援,你們可別當縮頭烏龜!」
他吼得確實很有效果,不斷有形態各異的畸變者加入,桑覺發現最多的畸變形態就是觸手,觸手的絞殺力度同樣強大,只要圈住鳥禽的腦袋,就能在頃刻間絞爆它們的腦漿。
但同一種污染基因,強度也是不同的,十幾米外的一個畸變者不僅沒能絞殺怪鳥,甚至被怪鳥帶著一起沖向天空!
怪鳥飛得角度極其刁鑽,就在它要進入建築側巷時,一顆冰冷的子彈穿過空氣,直接射入鳥眼,穿透了頭顱。
傭兵從三米高空墜落地上,萬幸觸手斷得及時,沒受到污染,只是摔斷了胳膊。
那隻怪鳥就砸他身邊,掀起一地塵土,撲騰兩下就不動了。
誰都沒想到,這顆子彈是桑覺射出來的。
「槍法可以啊!」
科林也很驚訝,他原以為桑覺直接說會用槍只是好勝心使然,沒想到不僅真的會用,槍法還這麼好。
小惡龍從不吹牛逼。
就是肩膀有點疼。
霍延己的槍對桑覺來說到底大了點,握緊都有些困難,剛剛直接被巨大的後坐力震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