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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個室友,也就是這個顏宇情,剛開始的時候超級愛說話,現在不怎麼說話了。她剛開始跟付蚺一樣,死活不屈服。一個月前突然改變主意,說要採納一下第一個離開的室友的方案。不過付蚺看她最近的狀態,好像代價也要跟第一個離開的人一樣了。

  不過這第三個室友還挺靠譜,跟歸正院的門衛挺有交情,每次幫自己送信都沒有被捉住過。

  顏宇情看著她:「今天接頭的不是羅千意,是一個跟你差不多類型的女孩兒,長相看起來跟你一樣,都挺溫柔的。她說她叫林章羽,你認識嗎?」

  付蚺看著她,頓時紅了眼眶,拼命點頭:「我認識。她說什麼了?」

  「呼!你認識就好,真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那個女人派了個間諜,過來試探我的呢。喏。」她遞給付蚺一個長長的紅木盒子,「她當時給了我這個。還說,你在這裡面好好休息,該服軟的時候就服軟,收一收自己那驢脾氣,她和羅千意永遠等著你。」

  付蚺看著紅盒子裡的帶刺玫瑰和玫瑰下躺著的那封信,付蚺拿起玫瑰,打開信封。

  付蚺,我愛你。其實我原本是要把玫瑰上的刺全部拔掉的。但是還沒開始拔,就突然想到,如果玫瑰被拔了刺,那還是玫瑰嗎?它生來就帶著刺,理應枯萎的時候再帶走的,玫瑰和刺是永遠都要在一起的,就像我們一樣。所以我就這樣給你了。把這朵真正的玫瑰送給你。我等著你出來,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付蚺,我愛你。我愛你,付蚺。付蚺,我是林章羽。我愛你,付蚺。

  付蚺的淚再也止不住了,鹹鹹的淚水趴在脖頸處的傷痕上,趴了一會兒,又順著傷痕流到腰間。付蚺還在哭,她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她感受不到一絲的疼,只感覺心裡高興,只感覺心裡甜滋滋的。是啊,帶刺的玫瑰,才是最完整的玫瑰,才是真正的玫瑰。

  「如果最後我沒能出去,你幫我把我一會兒寫的信交給林章羽,再幫我帶一句話。」

  顏宇情皺眉:「你說什麼呢?」

  付蚺微笑:「那個女人盯上我了,她不會那麼輕易放我走的。今天你也看見了,哪怕是有一天我真的害怕了,她也還是不會信。既然這樣,我還有什麼可裝的?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就像我說的,她打死我,才好呢。她想讓我承認這是病,我會告訴她,這是愛。」

  「你要和她正面剛啊?你不要命了?你剛剛不是還說了嗎?你愛人還等著你回去。」顏宇情感覺面前的人有點瘋了,她不要命了嗎?

  「我不和她正面剛,她也不會放過我的。我知道她在等我回去,可我……真的回不去了。我只希望,以後像這種歸正院,再沒有一個人被送進來。如果這世界上,所有的愛都能被認可,那該有多好。」

  顏宇情看著她:「世界要真有這麼明事理,那還是世界嗎?為了這種永遠不可能的事,值得嗎?」

  付蚺笑:「我只是希望而已,沒覺得這世界就能變成我想要的那樣,那太傻了。再說了,我這樣又不是我選擇的,我只有這一條路可走。我已經,沒有路了。」

  「哎!好吧,我幫你送信,也會幫你帶話。」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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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大結局)玫瑰凋零那一刻

  林章羽順利通過複試,以初試第一,複試第一的成績被成功錄取。羅千意剛要豎起大拇指,就聽到她說了這樣一段話:「其實本來我是想往舞蹈歷史與文化研究那方面考的,但是它的招生人數要二十多個,競爭力太大。所以我就選了舞蹈教育學,競爭力大大的縮減了。」

  「嗯?是嗎?那,舞蹈教育學要幾個人?」

  「一個。」

  羅千意萬分疑惑:「嗯?只要一個,這你也敢報名!」

  林章羽笑著說:「一個人這樣想,我就少一個競爭對手。你說,競爭力是不是大大的縮減了?」

  「不是,你是真敢啊。你就不怕考不上?」

  「管他呢。考不上不是還有第二志願嗎?反正總得拼一把的,而且,這不是成功了嘛。事實證明,要的人越少,就越容易考得上。」

  羅千意沒敢接她這話茬:「這話也就你說的出來。對了,你什麼時候去那邊的學校啊?」

  「通知上說,還有一個星期的收拾時間。」

  羅千意點點頭:「那行吧,不耽誤你收拾,我先掛了啊。」

  「嗯。」

  第二天一大早,林章羽剛把付蚺的五弦小提琴放到行李箱裡,打算帶到學校睹物思人來著。結果羅千意一個電話打過來,她的心簡直要炸掉。「歸正院那邊打電話說付蚺被放出來了,不——」羅千意話還沒說完,林章羽就笑著喊,「好,我這就過去。你剛剛要說什麼?」

  羅千意猶豫半天:「沒,沒什麼。你過來看了就知道。別跑太快啊,我怕你再出什麼危險。」

  「好。那我先掛了。」

  「嗯。」

  林章羽坐車到歸正院的那一刻,人徹底呆住了。羅千意站在付蚺旁邊,而付蚺則是躺在一張席上,全身都用白布蓋著。

  她不敢相信。她有些呼吸不上來。她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發懵的狀態中。直到她掀開白布,直到她看到付蚺的臉龐。時間仿佛靜止了,她的血液也仿佛不再流動。她試圖叫醒付蚺,可付蚺的手是那樣冰,那樣僵硬。她被付蚺手臂上面的傷痕嚇到,然後發現付蚺的整條胳膊都是那樣的傷痕。她用發抖的手繼續掀開白布,掀到一半,她急忙蓋上。白布掀到哪裡,傷痕就到哪裡。越往下掀,傷痕就越深。她沒有勇氣繼續掀下去,她的兩隻手停在半空,她不知道怎樣去摟付蚺,付蚺的身體上全都是傷痕。她害怕弄疼付蚺,哪怕到最後,她甚至不知道怎樣避開那些傷痕,給付蚺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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