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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的滑板無論怎麼加速,都追不上全速的超跑。都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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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爾摩德一路把速度拉到最高,凌晨的高速公路沒有車,她很快趕到了鳥取。

  貝爾摩德看著眼前的古堡,盡力克制住自己的厭惡與恐懼,推開大門。

  往日都會有僕人在這裡迎接她,畢竟她是大小姐。

  今天卻空無一人,整個黃昏別館都沒有人看守,靜謐得詭異。

  貝爾摩德心中生出異樣的情緒,往北面烏丸蓮耶的居所走去。

  她腦海中清晰的回想不久前烏丸蓮耶帶著興奮的聲音。

  「貝爾摩德,回到我身邊吧。」

  那聲音不再蒼老喑啞,烏丸蓮耶越是興奮,貝爾摩德越發恐懼。

  剛剛見到屍體揭開易容有多驚喜,現在就有多驚悚。一度天堂,一度地獄。

  那老傢伙長生不老了,難道真的永遠也逃脫不出他的掌控嗎?

  貝爾摩德把房間門一間一間推開,都沒有找到烏丸蓮耶,她走路的步伐都越發顫抖。

  烏丸蓮耶不再這裡,那就只會在他的藏館。

  烏丸蓮耶追求永生、追求藝術,經常整夜整夜泡在他的藏品之中。

  貝爾摩德站立在東邊藏品館的歐式大門前,手掌覆上機關。

  機器識別了她的指紋,沉重的大門緩緩開啟,門板向兩邊退去。

  大廳的景象一覽無餘的展現在貝爾摩德眼前。

  頂燈僅亮了幾盞,地上隨意散落著幾具屍體,暗紅的血液浸潤了以往一塵不染的地磚,空氣里是濃稠的血腥味。

  盡頭的牆面是米開朗基羅的《創造亞當》,一個人影佇立在偉大的壁畫前,仰頭,駐足觀賞。

  她光著腳,白皙、細長又骨感的腳踝上濺上了幾滴血花。

  貝爾摩德驚慌失色的表情定格在臉上,取而代之的驚訝,隨即是猛地竄入心頭的怒火。

  還缺一條腳鏈,貝爾摩德想,最好是有鈴鐺那種。

  貝爾摩德抿緊了唇,伸手攏了攏黑色的披肩,抬腿邁步走進大廳。

  「咚、咚…」

  高跟鞋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廳里響起、迴蕩。

  北川淺野聽見聲音回頭,驚喜的笑起來:「姐姐,你這麼快就來啦。」

  貝爾摩德不回應,還是緩步走著,眼神卻狠狠盯著北川淺野蘸上幾絲血污的臉。

  《創造亞當》有專屬的展示燈,純白聖潔的燈光灑到北川淺野臉上,她的頭正上方是亞當與耶穌牽連的手指。那張可愛笑臉上的血跡,竟也詭異的被襯得聖潔起來。

  貝爾摩德還是不說話,一步一步走到北川淺野面前。

  她當然看到了北川淺野腳邊的屍體,那是年輕的烏丸蓮耶的模樣,貝爾摩德只在相冊里見過。

  面前的人雙手捧起她手中帶有烏鴉雕刻的手杖,舉到貝爾摩德面前。

  「姐姐,這是真正的禮物。」

  貝爾摩德冷臉看著面前這張可惡的嘴上下張合。

  「我想要送解藥給你,更想讓你有隨時服用解藥的自由。」

  北川淺野半天沒聽到克里斯的回應,小心翼翼的掀起眼皮,瞧克里斯的表情。

  貝爾摩德穿著高跟,一直站立腿有些疼,她自然的接過北川淺野遞上來的手杖。

  貝爾摩德認得,這是烏丸蓮耶一直用的那隻,帶有純金打造的烏丸家徽的手杖。

  貝爾摩德左手撐著這有某種象徵之物,右手撫上北川淺野的臉頰。

  「身上有哪些傷?」

  北川淺野腳下早已聚起一灘血跡,不知道她在這裡矗立了多久,有的血斑已經發黑。

  克里斯終於和自己說話,但北川淺野並不感到高興。

  「姐姐生氣了,」北川淺野不敢撒嬌,「是因為他嗎?」

  她們都明白,是指的地上的烏丸蓮耶。

  貝爾摩德右手大拇指摩挲著北川淺野臉上已經凝固的血跡,不緊不慢道:「你上次承諾過,調查拉格的真假是最後一次。」

  北川淺野聞言卻鬆了一大口氣,不是因為烏丸蓮耶就好。

  「我很討厭有人三番五次的忤逆我,北川淺野,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脾氣很好吧?」

  「姐姐…」北川淺野鼓起勇氣直視克里斯的眼睛,卻發現裡面真的寒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北川淺野如墜冰窖,一種莫名無端的巨大恐懼向她壓來。

  「姐姐,不要討厭我,」北川淺野猛地抓住覆在自己臉上的手,緊緊握住,「不要討厭我……姐姐想幹什麼都可以……」

  貝爾摩德惡劣的低頭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包括為我的祖父償命嗎?」

  「我……」北川淺野哽住,不知道怎麼辦。

  「你看,讓我怎麼相信你?」

  剛剛動作又牽動了北川淺野腰上的傷口,黑色衣服包裹下的軀體汩汩的流血,可惜貝爾摩德看不見。

  在劇烈的疼痛和恐懼的壓逼下,北川淺野漸漸的神智不清。她分不清克里斯說的是氣話,還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姐姐……我…嘶…如果你真的想的話,」北川淺野喘著粗氣,「手杖權柄抽出來…是很鋒利的刀。」

  但北川淺野怎麼可能甘願去死,如果克里斯真的想要殺了她…她用盡力氣悄悄調動了全身的肌肉。她要殊死一搏。

  「逗你的,呵呵,」貝爾摩德手指攪動著自己披在胸前的髮絲,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現在殺了你怎麼會有慢慢玩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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