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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番話，眼鏡男都快崩潰了，破口大罵道：「你特麼的是不是人？你……你在這個時候居然反水，我問你……你有沒有把關鍵性的證據交給老宋的女兒？」
「有！」
「那幾張單子……我已經上交了，如果不交這份東西，我……我肯定會死的。」周福生輕描淡寫地說道：「總之張董……我已經全身而退，希望以後咱們別再聯繫，我明天就會換掉手機號。」
一時間，
眼鏡男氣的想把手機給砸了，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好好……你……你……」
「張董。」
「聽我一句勸……你們真的不是宋氏三巨頭的對手，你們以為只有三個人，其實……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四個人。」周福生雖然很想告訴對方，他們找到的那個替死鬼其實是飛鴻集團的姑爺，你們從一開始就被他給算計了……但考慮到江啟手裡捏著的證據，他不敢講。
「四個人？」
「什麼四個人？」眼鏡男迫切地問道。
「我……我不能告訴您這個人是誰，因為他手裡捏著我所有的證據。」周福生苦澀地說道：「反正……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張董……祝您好運。」
說完，
直接給掛斷了。
眼鏡男徹底懵圈了，不可思議地看著對面的顧言東。
「那個技術部的副主管辭職了？還是老宋的女兒給批的？」顧言東從眼鏡男的隻言片語中聽到了至關重要的信息，就是那個原本認定的替死鬼，竟然辭職了……審批的還是老宋女兒，很明顯這不是巧合，這是在切斷後路。
眼鏡男點了點頭，艱難地說道：「對！不僅他辭職了，連同他的姐夫也辭職了，這兩個人的辭職報告都是由老宋的女兒親自審批，而且……那個替死鬼已經帶著妻女在別的城市生活了。」
聽到這裡，
站著的顧言東噗通一聲，癱坐在椅子上，仰頭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呢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
此時的顧言東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他辛辛苦苦創造出的一切，轉眼間就灰飛煙滅，而這一切都要從某個項目開始，難道從一開始……自己就已經在別人的算計中了？
不不不！
宋氏三人沒有這個實力，而且這招太陰險毒辣了，他們三人不會用的……
一定有人在背後指示……這個人很恐怖！
「怎麼辦？」
「我們……我們……」
眼鏡男抿了抿嘴，一臉複雜地看著面無血色的顧言東，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要不就……就跟老宋和好怎麼樣？」
「來不及了。」
「應該準備跟我們算總帳了，估計……咱們所有的證據，都已經在他的手裡了。」顧言東嘆了口氣，生無可戀地道：「老宋啊老宋……你果然是陰險，二十多年了……你還是沒變。」
辦公室里的氣氛有點低沉，三人有些萬念俱灰，就在這時……眼鏡男忽然想到一件事，急忙說道：「剛剛電話里……那個周福生跟我講，宋氏核心人物不止三人，還有一個人……那個人藏在暗處。」
「啊？」
「不可能吧？」
顧言東坐直身子，驚愕地看著他，急忙問道：「你是說在飛鴻除了宋國平、宋妙珍、宋美月，還有個宋氏內部的人？」
「應該是這樣。」
「我問他那個人到底是誰，結果他死活不願意跟我講，說什麼……那個人的手裡捏著決定他生死的東西。」眼鏡男回答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咱們應該……應該折在那人的手上了。」
顧言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總之內心深處充滿著無奈與感慨……這斗來鬥氣那麼多年，結果連對方幾個人都不知道。
自己輸得不冤……
那個沒有露面的神秘人，能夠一直隱忍到現在……同時還不被所有人給發現，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散了吧……」
「散了……」
顧言東癱坐在椅子上，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悠悠地說道：「結束了……都已經結束了。」
……
……
宋美月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靜靜地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結果就在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然後下一秒……顧言東從外面走了進來，相比於昨天精神煥發的模樣……現在的他似乎一下子就蒼老十來歲。
「顧叔……」
「您終於來了，我等您半天了。」宋美月看著他，看著這個老爸曾經的摯友，淡然地說道。
顧言東走到宋美月的對面，緩緩地坐了下來，抬起頭盯著自己的侄女，這個被集團成員視為母夜叉的小姑娘，感慨地說道：「你們有點厲害。」
「還行吧。」
「可能是顧叔你們幾個人太弱了。」宋美月面無表情地道。
面對自己侄女的冷嘲熱諷，顧言東並沒有生氣，笑著說道：「的確……的確是我們幾個人太弱了。」
話音剛落，
顧言東好奇地問道：「美月呀……顧叔最後一次以長輩的身份問你一個問題，我們到底是怎麼輸的？」
宋美月遲疑了下，原本她並不想把江啟給暴露出來，但考慮到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到顧叔，還是決定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反正過了今天……再也沒有這個人了，至於顧叔的妻兒……只能自生自滅，不過顧叔應該留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