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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霍抉一兩周才來一次公司,每個部門都要爭取這個機會把要交接的工作與他對接。
眾人只好暫時散開。
周嶼安和助理捧著厚厚一沓文件走進來,助理把文件放到霍抉面前,畢恭畢敬說:「二少爺,這裡是去年整年公司法務上的相關文件,都整理好了。」
霍抉頭都沒抬,「辛苦周律師了。」
周嶼安:「不必客氣,這也是我最後為公司做的事。」他說完在桌上放下一封信,「我會辭去法務部的所有職務。」
霍抉停下摺紙鶴的動作,睨了眼桌上的信,「怎麼,周律師有更好的去處?」
微頓——
「和喜歡的人成立家庭,算不算是更好的去處。」
霍抉看著他,過了幾秒,眼神變得玩味,好像並不生氣他這句略帶挑釁的話,笑了笑,「當然。」
他繼續之前的動作,漫不經心道:「這麼大的喜事,我應該送份禮物給你。」
想起之前被打斷的訂婚宴,周嶼安抬起頭,第一次用嚴厲的語氣警告霍抉,「你別再指望用任何方法讓我中途離開,這次你搬出任何人都不會有用。」
霍抉低頭笑,「你想太多了周律師。」
他舒展紙鶴的翅膀,淡淡說:「同樣的事,我不會做第二次。」
周嶼安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也早料到和孟染成婚不會那麼順利。
只是眼下傅琰結局已定,沈榕和他似乎也達成了暫時的和解,他還能有什麼辦法去阻撓自己?
周嶼安想不到。
他沒再說下去,丟下辭職信轉身離開。
只是人還沒走出辦公室,兜里的手機就急促響起來。
周嶼安隨手接起,聽到裡面傳來的話後,先是露出一抹微妙的訝異表情,而後才好像想起了什麼,轉身看向霍抉。
和幾個月前訂婚宴現場那個隔著人群的對視一樣。
霍抉朝他很輕地偏了偏頭,露出一個單純無害的笑容。
周嶼安接到的電話是沈睿打來的,說沈榕剛剛忽然被警方帶走。
原因是,涉嫌殺人未遂。
兩個多月前,傅修承的遊艇突然離奇在海面出現故障,導致他落海失蹤。
周嶼安雖然早猜到這件事也許和沈榕有關,但他一直不明白傅修承為什麼要上那艘遊艇,以後來對他的了解,他不可能那麼容易被騙上去。
除非——
他明知故上。
故意配合沈榕演一出戲,從而拿到她犯罪的證據,讓她無法翻身。
如果真是這樣,
這個人的瘋狂完全超出自己的想像。
畢竟那樣的情況,稍有偏差,生死便在一線之隔。
周嶼安平靜地掛了電話,不以為然地看著霍抉,「你覺得會影響到我什麼嗎?」
霍抉起身,不慌不忙地走到他面前,把手裡折好的紙鶴插在他前襟口袋裡,無聲地笑了笑,「不去看看,又怎麼知道。」
對霍抉來說,遊戲玩得太快就不好玩了。
只有出其不意,不斷堆積的疼痛才最致命,也最愉悅。
當所有人、包括沈榕都以為他已經放下或者是玩夠時,當沈榕沉浸在自己即將復出的紙醉金迷妄想里時,霍抉的圍堵才正式開始。
他聲音像惡魔的呢喃,周嶼安的心臟劇烈跳動,但理智讓他最終冷靜下來,冷冷丟掉他塞過來的紙鶴,離開了辦公室。
*
沈榕被秘密帶走的消息不到一個小時就在圈子裡悄悄傳開。
上午還風光地掛在熱搜上,營銷號們瘋狂吹噓豪門太太復古女星的美貌顏值,才幾個小時不到,風向突變。
熱搜突然空降沈榕被警方帶走的話題,迅速超過了昨晚的復出宴會,後面跟著紅色的爆字,顯得格外諷刺。
周嶼安趕到派出所的時候,傅家的整個律師團都已經到場。
周嶼安走進去,看眾人一臉凝重神色,似乎很棘手的樣子,皺眉問:「怎麼了,證據很足?」
其中一人看著周嶼安欲言又止,旁邊幾個也是低著頭不說話。
周嶼安覺得奇怪,「有事就說。」
沈榕干出任何離譜惡劣的行為他都不會意外,有什麼好開不了口的。
一個和周嶼安還算熟的律師張了張唇,走到他面前,指著裡面的一個房間小聲道:「周律師,您女朋友……也在。」
周嶼安不可置信地皺起眉,「你說什麼?」
「我說,您女朋友,孟小姐正在裡面錄口供。」
「……」
周嶼安腦中轟地像是有什麼炸開,他馬上問:「以什麼身份被傳喚的?」
「證人。」律師小心翼翼看他一眼,「受害方的證人。」
「……」
周嶼安怔怔地站在原地,思緒飛回幾十分鐘前跟傅修承對話的辦公室。
當時他意味不明地笑,說——不去看看,又怎麼知道。
所以,自己應該知道什麼?
或者說,自己還被隱瞞了什麼……
周嶼安稍稍往裡走了些,看到透明玻璃里,兩個警察在孟染對面坐著,時不時會問一些問題,孟染回答後,他們一筆一畫地記錄在本子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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