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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染抽回手,輕輕地用指尖摩挲著,「吃了兩口帶酒的菜,沒什麼。」
白皙的皮膚肌理里映著一些細小的小紅疹,再抓下去會破。
霍抉不由分說拉著孟染往房裡走,「你們畫室那個鹹濕校長就住在這層,不想再遇到他就老老實實待在這,哪兒也別去。」
孟染:「……」
孟染承認她被霍抉這句話嚇到了,睜大眼睛,「真的?你看到他了?」
霍抉一邊拿手機往外發消息一邊面不改色地回她,「是。」
「……」
孟染想起下午搭在自己大腿上的手,現在這麼晚了,萬一運氣不好再遇上……
孟染頓時沒了踏出這道門的勇氣。
她垂著眸,手指侷促地擰在一起,不知要怎麼接受和傅修承共處一室這件事。
正想著,門外又有人敲門。
孟染還沒反應過來,霍抉已經去開了門。
有人好像送來了什麼東西,孟染看不清,只好繼續低頭想她的事。
直到面前的茶几上突然多了兩盒藥。
孟染對它們都很熟悉,一種是快速抗過敏的藥,還有種是止癢的藥膏。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詫異地抬起頭,卻看到霍抉倒了杯水過來,「把藥吃了。」
孟染怔怔地望著他。
「看什麼,要我餵你?」
「……」
孟染馬上把藥放到嘴裡,默默端起水杯。
水從喉間滑落下去,好像一股冒著細密氣泡的溫泉,包裹著孟染的心臟,在周圍聚集,升溫。
身體一熱,手上癢的地方就更癢了起來。
孟染下意識又要去抓,手卻突然被霍抉扯走。
他擠開冰涼的藥膏,抹在她的手背皮膚上。
這行為過於親密,明顯超出兩人目前的關係,孟染下意識地想要縮回手,卻被拽得更緊。
男人繼續著他的動作,聲音平靜傳來,「你幫我擦藥的時候我可沒這樣。」
孟染:「……」
他總能有各種各樣的藉口說服自己。
偏偏每個都好像能說得通。
是啊,她也曾像現在這樣幫他擦過傷口,抹過藥,甚至……連衣服都幫他換過。
他的意思好像在說,他們之間沒必要因為一些已經發生過的行為而矯情。
孟染垂下眸。
冰涼的膏體從他掌心揉搓開,再蘊進自己皮膚里,好像燃著滾燙的溫度。
如果說下午那個牽手沒有任何曖昧存在,那麼此刻這個牽手,孟染也許無法坦然地說清成分。
「可以了。」她臉紅紅的。
霍抉鬆開了她。
空氣一時間陷入某種微妙又暗涌的平靜,光線也好像互相拉扯著,落下曖昧的顏色。
霍抉收好藥,起身往外走,「你先睡。」
孟染怔住,「你又去哪?」
「找賀善之。」
「……」
孟染不知道兩個男人大晚上還要聊什麼,但傅修承離開,房間裡那種說不清的灼熱感頓時少了很多。
她深深地呼吸,聞到手背上藥膏的薄荷味。
隱隱約約,還混合了他身上的氣息。
純淨的年輕男人的荷爾蒙,平和慵懶,卻又混著尖銳的侵略性,仿佛喝了一杯雞尾酒,處在冷靜與失控的邊緣。
夜逐漸變得安靜,窗上落下的雨痕溫柔又曖昧。
藥物逐漸帶來了一些睏乏的睡意,孟染眼皮開始打架,卻不敢睡。
這是一間大床房,只有一張床。
就算和傅修承真的不得不共處一室,她也不想躺到床上去。
於是孟染勉強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每當快要睡著的時候都會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看會手機,就這樣反反覆覆地強撐著保持清醒。
可人哪裡能對抗本能。
霍抉再回來的時候,孟染已經在沙發上沉沉睡了過去。
他腳步放輕,走到女孩面前看。
她閉著眼睛睡著了,一隻手上還拿著手機,這會兒連臉頰都泛上了一點粉。
菜裡帶的一點點酒精都讓她皮膚這樣敏感。
霍抉緩緩蹲下來,湊近她。
霍抉在國外見過很多稱得上漂亮的女人,不同國家的,不同膚色的。
可好像有且只有面前這個,第一眼就用世間最溫柔的善良攥住了他的心臟,之後,她的呼吸,她的柔軟,她所有的一切都刻進他的骨髓,無時無刻和血液共同在身體裡流淌。
孟染就是他至暗世界裡最純潔的那朵鈴蘭花。
不知是不是感覺冷,沙發上的女孩忽地微微蜷縮起身體。
室內竟然沒開暖氣。
霍抉拿遙控器調高溫度,而後輕輕抱起她。
他並不是一個溫柔的人,但這會兒卻好像抱著一個珍貴又脆弱的寶貝,生怕驚擾了她的美夢。
或許是察覺到溫暖的溫度,熟睡中的孟染本能地朝著熱源靠近,頭往霍抉胸口蹭了蹭,貼著他的胸膛。
霍抉微微僵住。
他垂眸,視線落在女孩泛粉的皮膚和柔軟的唇上。
目光只是稍作停留,身體深處便倏地聚起某種灼熱的渴望。
他只嘗過一次她唇的味道,便好像被下了蠱蟲,日日夜夜在心底吞噬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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