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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男人面前,她似乎無法控制自己。
這是很危險的信號。
孟染突然清醒地意識到,這個男人正在闖入、甚至未來會改變她既有的安穩生活。
以一切可能的方式。
而這一切,她正在縱容發生。
孟染理智回籠,立刻往旁邊站開,與他保持開距離。
「總之我不會收你任何禮物,也希望你不要再做像昨晚那樣的事。」
一口氣說完這些,孟染快速朝大門方向走去。
顧不上什麼畫了。
她現在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離開這個男人。
大門被打開又關上,進電梯後,孟染閉眼撫了撫額,有種「你到底在干什麼」的自我質問感。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孟染覺得自己的思緒,身體,都好像在慢慢脫離掌控。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也如激盪的湖水無法平靜。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無論在哪裡,好像只要一個眼神,或者幾句話,就能攪得世界大亂。
直到回家後,孟染還沒從這種微妙的混亂中平靜下來。
她去衛生間洗了下臉,手機忽然叮一聲響,適時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是關注的藝術品公眾號推送了一條消息。
「張青書屏畫創作講座將於1月2號在江城酒店舉行。」
孟染聽說過張青書,他和自己的母親是同個時代的屏畫創作者,也是大學同學,屬於大器晚成的畫家,母親成名時他還沒什麼名氣,近幾年憑藉著水墨風格的屏畫在圈子裡引起一些關注。
了解和汲取別人的風格也是孟染學習的一種方式,國內只要有相關的活動,她都會去參加。
江城離得很近,動車兩個小時就能到,眼下正好又是假期,孟染沒有猶豫,馬上訂了明天去江城的票。
訂完她又想起周嶼安,本想問問他明天有沒有空一起去江城,可才打出一句話,孟染便想起跨年夜那晚吃飯時周嶼安曾說,節後會有一個很重要的案子要上庭,這幾天他都得加班。
孟染便刪掉了所有字。
她把手機丟到一旁,忽地想起剛剛回來路上看到的畫面。
大街上過節的人擁擠熱鬧,其中不乏很多情侶。
他們牽著手走在一起,男孩幫女孩裹緊圍巾,女孩把手里的奶茶餵男孩,相視一笑,在大街上就可以親昵地擁吻。
孟染當時就覺得,這也許是在她和周嶼安身上永遠都不會出現的畫面。
她雖然不喜歡去熱鬧的地方扎堆過節,但也期待過會和男朋友安靜地在家裡做頓飯,看場電影,吃點水果這樣的愜意時光。
只是現在,她的戀愛好像跟想像中完全不同。
*
隔天中午吃過午飯,跟關紹遠說了一聲後,孟染獨自坐上了去江城的動車。
去的路上,她接到了章令的電話。
章令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告訴她昨天的「談判」結果:「賀老闆竟然願意跟我們按二八來分盈利,我之前可都聽說他是雷打不動三七分,甚至還聽說有對半分的。」
賀善之的畫廊和藝術家有很多合作方式,目前孟染還是新人,所以選擇的是代理模式,每銷售出一幅畫,按比例分成。
「而且還主動推你的作品去參加紐約巡展。」章令仿佛經歷了傳說中的天上掉餡餅,在手機那頭想了想,忽然得出結論,「他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孟染:「……」
「難怪吃飯的時候問你是不是喜歡男朋友。」章令好像找到了華點,「原來擱這兒玩呢?小染,你要不甩了你那什麼律師男朋友,就跟了賀老闆吧。」
章令越說越離譜,孟染嘆氣,「你是不是酒還沒醒,胡說些什麼。」
章令哈哈笑了兩聲,「我這不是開玩笑嘛,你那個男朋友成天忙得鬼影都見不到一個,也不怕你被人搶走。」
孟染張張嘴,本想反駁點什麼,卻說不出半個字。
「對了,你那畫二少爺肯借的吧?你還沒跟我說你倆怎麼認識的呢。」章令沒心沒肺,一點沒忘記吃瓜。
記憶倏地又被拎回昨晚。
孟染好像又感受到被他逼近時的那種失控感,他灼熱的呼吸在她每個毛孔輕緩地遊走。
她閉了閉眼,不敢再回憶。
「……高鐵上信號不好,我回寧城再跟你說。」孟染找藉口掛掉了電話。
只是想一想,她心跳都激烈。
這段日子以來,孟染仿佛看到了自己平靜人生里忽然岔開的一條路。
充滿了無限吸引,未知而洶湧。
她卻總在縱容自己朝那條失控的軌道上走。
不該這樣的。
孟染看著窗外疾速駛過的風景想。
*
兩小時後。
到達江城是下午三點,講座在四點舉行,時間剛剛好。
孟染打了輛車直奔展出地點,剛進現場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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