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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光被一道影子擋住,兩人看過去,竟是司然。

  他一身剛硬制服,迎著光,俊逸地刺眼,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看著艾念。

  艾念見了有幾分尷尬和散躲,莊暖晨一見這幕什麼都明白了。

  “艾念,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司然開了口,神qíng嚴肅。

  艾念更不自然,張了張嘴巴,“有什麼話改天再說吧,暖晨現在懷著孕不方便,我要送她上車——”

  “艾念。”莊暖晨無奈地看著她,“我這兒都沒顯懷呢有什麼不方便的?幾步遠的距離還用得著你來送?別拿著我做擋箭牌,好好跟他談談。”

  “哎,暖晨——”艾念拉住yù走的她。

  “艾念?”莊暖晨輕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手,“你和司然能夠相識相知就是緣分,幸福是需要自己來爭取的,雖說有些事我們會很無奈,甚至更無力回天,那是天意,我們無法扭轉天意但可以努力爭取,司然是個好男人,艾念,你要是錯過他會後悔一輩子的,不管你和他的路未來會怎樣,記住,珍惜眼前人,珍惜眼前的這一刻,這樣你才不會後悔。”

  她的話語重心長,艾念的目光由惶惶不安到思慮再到平靜。

  事卻念看。莊暖晨沒再說什麼,輕輕笑了笑先回到了車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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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冬的風不算太涼,卻也足以令人瑟瑟發抖。

  司然站在風裡,良久後才走上前,艾念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他卻再度上前。

  她再退,他再再上前。

  終於,她沒了退路。

  “司然……”

  “我今天按照爺爺的意思去相親,一會兒就去。”司然開口,告訴了她這個消息。

  艾念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下子似的頭忽悠一下,猛地抬頭看著他,他的眼灼亮得嚇人,她竟不敢正視他的眼,又慌亂避開,再開口竟語無倫次了起來。“那……那挺好的,祝、祝你們幸福。”

  司然沒說話,眉頭卻微微蹙起。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艾念心裡亂糟糟的,轉身。

  “你愛我嗎?”身後,司然突然問了句。

  她腳步一怔,卻沒回頭。

  “艾念,你愛我嗎?哪怕只是一點點。”司然又問。

  她亦沒開口,雙手卻緊緊攥成了拳。

  “如果,我真的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是不是也一點都不在乎?”司然往前走了兩步,在她身後停住腳步,語氣聽著有些惆悵,卻更多的像是試探。

  艾念死死咬著唇,閉眼的同時想到了很多事,她的婚姻,她的孩子……她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是嗎?

  “是,司然,你是個好人,應該配更好的女子。”

  “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司然一字一句落下,“我在乎的只是能不能與心愛的女人長相廝守。”

  艾念的身子一顫,下意識回頭。

  他卻猛地低下頭,攫住了她的唇……

  時間,像是凝固。

  畫面,如同定格。

  司然的吻,qíng真意切,她的心,異常震撼,那股子隱隱的qíng愫像是發了芽的植苗,在瘋狂生長。

  良久後他才放開她,抬手眷戀輕捻她的髮絲,低低道,“我拒絕了相親。”

  “啊?”

  “與此同時,我也跟爺爺還有父母說了你,我明確告訴了他們,我愛的是你,這輩子都不會接受其他的女人。”司然的眼灼亮得嚇人。

  “啊?”這一聲,艾念近乎破音兒。

  司然噙著淺淺的笑,“今晚,跟我回家,他們要見你。”

  她倏然瞪大雙眼。

  “放心,就算他們真的為難你,我也一定會護著你,艾念……”司然輕輕念著她的名字,“我司然娶你娶定了。”

  “司然……”艾念絕沒想過這種結局,心底深處像是有幸福炸開,又透著隱隱的不安,他的家長要見她?

  司然溫柔笑著,衝著她伸出大手,“現在,艾念女士,你願意接受這個請求嗎?與我一同前往,不管前方是平坦大路還是荊棘泥沼,你願意陪著我嗎?”

  他向她發出邀請,誠摯而認真。

  眼前的大手充滿力量,有陽光落在掌紋之中,深邃悠長……

  艾念僵在原地,一動沒動。

  他耐姓十足地等著她的回應,依舊伸著手,亦一動沒動。

  五分鐘?

  足足五分鐘之久……

  艾念的手指終於顫了顫,抬眼望進了他的瞳仁深處,輕聲開口,“那麼……請你做我的避風港,就算前方有再大的風làng,也請你不離不棄,好嗎?”

  暖晨說得對,珍惜眼前人,她想嘗試一下,否則,一定會後悔,哪怕最後會是遍體鱗傷她也認了,也滿足了,畢竟她努力過了。

  司然的目光亮了,qíng緒激動,“好?”極簡單的一個字,卻是極重的承諾。

  艾念輕輕笑了,將手緩緩放在他的手心上。

  他收手,緊緊攥住她的手。

  坐在車子裡的莊暖晨看到這一幕後,會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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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還沒散的婚禮現場,休息室。

  煙霧繚繞。

  “孟總,江漠遠現在風生水起,相關部門也撤銷了對他的控訴,他現在是翻過來身了,會不會對咱們不利?”助理的神qíng有些焦急。

  孟振齊坐在沙發上,像只老謀深算的狐狸,慢悠悠抽著雪茄,可那眼透著明顯的焦躁,從在婚禮上看見江漠遠的那刻起,他已經不再是個能沉住氣的狐狸。

  “他不是翻身,而是一開始BEN就上了他的當?”

  “BEN的入獄一定跟江漠遠有關,孟總,您說他能不能調轉槍頭來對付我們?”助理壓低了嗓音。

  孟振齊微微眯了眯眼,“他還想趕盡殺絕不成嗎?他對付BEN已經讓我損失慘重?”

  “那我們……”

  “通知下去,讓財務那邊把帳面做得漂亮點,只要跟標維國際產生關係的證據全都銷毀,不能讓江漠遠抓住任何把柄。”

  “是?”

  兩人正說著——

  “不需要讓財務加班加點來做這些事了。”低沉有力的嗓音揚了起來,切斷了兩人的談話。

  孟振齊一驚,循聲看去。

  江漠遠走了進來,休息室厚重的門在他身後又悄無聲息地關上,他的身影被光拉得極長,如鬼魅般瘮人。

  “你——”

  “孟世伯,這整場婚禮你見了我像是見了鬼似的,讓孟嘯看見了不好吧。”江漠遠淡淡笑著,於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孟振齊一身警備。

  “放心,孟嘯還不知道你做過的那些勾當,尤其是與BEN合夥來害他最要好朋友的事。”江漠遠說著將份文件扔到了茶几上,態度慵懶,卻危險得像頭獅子。

  孟振齊遲疑地看著他,拿過茶几上的文件看了一眼後目光倏然警惕,“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只是幫你的手下減少了工作量而已,這些文件全都是你與BEN合作的證據和財務往來,我提前幫你整理好了,也省得你的手下加班加點,多làng費資源。”江漠遠將身子倚靠在沙發背上,笑容很輕很淡。

  孟振齊一頁一頁翻開,沒一會兒額頭上的汗珠兒就流了下來,半晌後將文件“啪”地一合扔在了茶几上,“你拿著這些威脅不了我,我頂多、頂多被罰款而已……”

  “也有可能順便坐幾天牢,當然,你跟BEN合作只是從中獲利而已,也沒什麼實質姓的過錯,關進去也會很快出來。”江漠遠的笑有些瘮人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孟振齊眯眼。

  “世伯,這話也不能這麼說,你是前輩,我這個做後輩的哪敢威脅你呢?只是有件事想要世伯幫忙而已。”他笑得越平靜就越看著危險,像是一頭蟄伏的shòu,隨時能前撲進攻。

  孟嘯聽出他話中的意思,冷哼一聲,“你想要什麼?”

  江漠遠勾唇,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標維的股票已經不值錢了,還有股東們手裡的那些。”都是聰明人,話不用說全。

  孟振齊這下子恍然大悟,“你要標維股票?”

  他挑眉,不置可否。

  “我不懂,你自己也知道標維的股票如今就像是廢紙一樣。”孟振齊懷疑地看著他。

  “既然是廢紙了,我這個做晚輩的更不想看著世伯你砸在手裡,是不是?還有那些股東們,老人家嘛,都不容易。”

  “江漠遠,你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孟振齊著實看不透他。

  “我是在幫你。”江漠遠冷笑。

  孟振齊聞言後更是冷笑,“說得好聽,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如果我不按照你說的去做,那這份證據就會落到相關部門手裡?”

  ☆、如同拆如分玩具

  “別這麼說,我哪捨得這麼對世伯你。”江漠遠點了一支煙,打火機扔在茶几上後,深吸了一口,優雅吐出,透著煙圈看著對面的孟振齊。

  孟振齊全身像是戒備的刺蝟,“不捨得”哼,難道你還將原件拿來了””

  “防患於未然這是最起碼的商場常識,原件我保留得很好,放心,不會被任何人看到。”江漠遠狀似無害地說了句。

  程少淺瞪大了雙眼,像是見了鬼似的驚愕出聲,“你、你怎麼——唔?”

  程少淺一愣,“啊””

  BEN沒伸手拿煙,死死盯著他,好半天才吐出了句話,嗓音嘶啞,“是你……”

  客廳沙發上傳來男人的慘叫和女人“猙獰”般的笑聲。

  江漠遠示意自己沒事,看管員半晌後才又走回原位。

  休息室的門,重新闔上……笑也身好。

  “哦,這個你可以放心,我會時不時提jiāo一些證據給相關部門,讓你的牢獄生活不會這麼輕易結束。”江漠遠冷哼。

  “案子,已經進行重審。”江漠遠心頭的悲傷已成了把鋒利冰冷的劍,衝著BEN刺了過去,“BEN,你等著償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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