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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郁沉吟片刻,還是道:「公主靈動善良,很難有人不喜歡她。」

  蕭丞捏住謝郁的下巴,動作輕柔卻不容抗拒,「你會喜歡我嗎?」

  謝郁別過頭,輕輕的掙脫出蕭丞的掌控,隨口道:「別問不可能的事情。」

  蕭丞眼眸里的亮光隨著謝郁的否定一瞬泯滅。

  可他卻並不惱怒,也不氣妥。

  蕭丞牽動唇角,眼底沒有絲毫笑意。

  「不喜歡我也沒關係,討厭我也不要緊。我從來沒指望有人會愛我,也從不期待這些。」

  蕭丞看著謝郁冷漠的側面,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無可奈何,一股滯悶的感覺升到胸口,堵的他無法呼吸。

  「我只要你不能離開我。」

  謝郁嫌惡的拍開蕭丞的手,與他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無情的諷刺他曾經愛過的那個人是一個怎樣虛假、可笑的謊言。

  謝郁道:「信息素不是感情,它只是欲望的集合體,妄想用信息素來捆綁住一個人,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英明神武無所不能的大帝,就只會用這樣低劣的手段來行事嗎?」

  「無所謂你怎麼想我,我也很奇怪,為什麼我的原則和底線一碰到你就潰不成軍。」

  謝郁眉宇間的平靜差點因為這句話而破碎。

  蕭丞的聲音越發的低沉,那雙黑色的深不見底的雙眸里倒映著謝郁的側影。

  「或許有一天,你會願意告訴我嗎?」

  謝郁忍不住看了蕭丞一眼,他心口停頓一秒,亦被蕭丞眼底複雜澎湃的感情所震撼。

  那種真摯純粹的感情,炙熱卻也焯燙。

  讓謝郁有種落山其實從未離開過的感覺,他一直都在,只是藏在了蕭丞的內心深處,沉睡在這個軀殼的某一處罷了。

  而他只允許自己沉淪了一秒便徹底的清醒過來。

  這只是蕭丞偽裝的面具,他的演技出神入化,已經到了真假不辨的地步。

  自己絕對不能再落入他的圈套。

  「……你相不相信其實,落山一直存在於我的心裡。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如果你能愛上他,為什麼不嘗試著我愛一愛我呢?就算我什麼都不懂,我也願意為你學會怎麼去—愛。」

  謝郁咬牙道:「你是在要求我,還是在—求我?」

  蕭丞歪著腦袋,狹長的眼覆蓋著霧靄沉沉,幽深不可見底。

  又似一汪清泉,一眼望去全是清澈明亮。

  他輕輕道:「有什麼區別嗎?」

  謝郁重重的閉上眼,他怎麼能奢求一個完全不懂愛不懂情感的人去學會怎樣愛,怎樣尊重呢。

  這是妄想。

  對蕭丞來說這兩者的確並無分別,最後的結果一定是他想要的。

  所謂的愛情,在蕭丞的世界裡不過也是一種必須要達到的目標。

  一個可以攻略的領地罷了。

  謝郁已經不抱任何希望能和蕭丞正常的交流了。

  但至少,他要為自己的自由再拼搏一次。

  謝郁腦袋昏沉的躺在一團柔軟的棉絮里,光滑的綢緞輕如雲霧,謝郁如墮雲端。

  渾身都使不上力氣。

  下一秒,謝郁就強迫自己醒了過來。

  他迅速的起身,衣衫遮蓋住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

  雖然步履踉蹌,但他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堅定。

  蕭丞還昏睡在塌上,對謝郁的離去一無所知。

  0599:「大大,我們就這麼走了嗎?」

  謝郁腳步未曾停頓,他面色如常,實際身上早已布滿了淋漓的汗珠。

  他身體的某處還在隱秘的酸軟著,全身上下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

  英明神武的元帥大人並不知道,這只是omega離開alpha的本能生理反應。

  雖然蕭丞還沒有標記他,但是這麼多天以來,他的身體已經熟悉習慣了蕭丞的侵略。

  即便他再不願意,他的身體深處早就已經被深深的烙下了屬於蕭丞的印記。

  離蕭丞越遠,這種不適的折磨就會越明顯。

  見是謝郁,路上的宮人都低頭恭敬的等他走遠。

  謝郁一路走來,順暢的無法想像。

  全皇宮上下幾乎沒有人不知曉他就是帝國未來的皇后。

  宮殿裡甚至流傳著蕭丞對他情深不悔,完全為他所傾倒的傳言。

  因此那些宮人侍衛對謝郁是既害怕又好奇。

  比起帝國曾經的戰神,身為一個alpha如何能將無所不能的大帝蕭丞迷的神魂顛倒才是人們更加關注的焦點。

  即便是謝郁,也不得不承認蕭丞是天生的君王,殺父,殺兄,殺光幾乎所有的兄弟姐妹,將殘餘的黨羽在短時間內以雷霆手段一網打盡還能震懾住朝堂,穩住局勢。

  他的才能和手腕足以和帝國任何一任豐功偉績的君王相提並論。

  或許更在他們之上。

  自己當初為什麼會被謝郁弱小的外表所矇騙呢?

  謝郁無謂的笑了笑,目光轉到蕭瑤的時候陡然變的溫和了些。

  蕭瑤早就在約定好的地點等著他了,與他一起的還有張倫斯。

  謝郁臉色蒼白,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他就像是跋山涉水那樣疲憊。

  見到謝郁,這個高近兩米的漢子幾乎瞬間就紅了眼眶。

  謝郁微微喘氣,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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