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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安排!”沈明悉等的也是這個機會。儘管和李力沒有見過面,甚至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因同為集團的人,又不止一次接到過他的消息,所以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最後李力說:“安全起見,把賀熹也帶走。”

  帶走賀熹確實有必要。老鬼親臨A城,證明事態嚴重,在誰都不敢保證會出什麼差錯的qíng況下,把公安廳廳長的女兒帶在身邊,無非是增加了一道護身符。可是要怎麼帶走她呢?相比蕭熠的心思縝密,沈明悉稱不上jīng於算計的人,可他依然清楚儘管賀熹和蕭熠有頗深的jiāoqíng,依她的身份和立場,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協助他們劫人。而一旦他們劫走了蕭熠必然會在A城掀起軒然大波,再尋機會對賀熹下手必定會有難度,那麼……

  沈明悉思索,賀熹已被迫辭職,蕭熠被轉押一事或許她未必能及時獲知,不如經由他的嘴把消息透露給她,相信她應該不會置身事外。只有她出現在現場,他就能輕而易舉地帶走她。可就在他打電話似是以聽說的方式向賀熹求證轉押一事時,賀熹很順利地完成了牧岩jiāo給她的另一項任務。

  電話里,賀熹告訴牧岩:“消息已經傳到沈明悉耳里。”

  比預想的還要快!站在窗前,牧岩神色凝重。

  瞭然他的心事,賀熹詢問:“接下來要怎麼做?”

  牧岩的回答只有廖廖四個字:“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除此之外,面對警隊裡出現的內jian,又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坐在客廳沙發上,賀熹開始思考明天該如何應對。仿佛感覺到緊張的氣氛,黑猴子老老實實地趴在旁邊,安靜地陪著主人靜思。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響起鑰匙開門的聲音。思緒驟然迴轉,黑猴子警覺地豎起耳朵時,賀熹本能地抓起抱枕下放著的配槍,子彈上膛的同時槍口已對準了門口。

  她快速地、條件反she般的反應令來人聚緊眉心。

  過來下了賀熹的配槍,厲行摸摸她的臉:“你太緊張了。”

  沒想到厲行會來。下一秒,賀熹撲進他懷裡。

  將她小小的後腦扣在胸口,厲行柔聲安慰:“別怕,有我呢。”

  摟在他腰間的胳膊緊了緊,賀熹低聲問:“是不是要走了?”

  賀熹在賀珩處得知,在牧岩與蕭熠和販毒集團涉案人員周旋時,國際刑警終於尋獲了利劍的下落。但令人意外的是,在他們尚未來得及開展營救行動,和琳居然花重金聘請雇擁兵看守利劍,並連夜轉移了位置。時間緊迫,為搶在A城全面開展抓捕行動前瓦解和琳的所有部署,軍方計劃派直升機送厲行去國外,加入到營救利劍的行動中去。

  將賀熹抱坐在膝上,厲行低頭看她,神色溫柔:“凌晨三點出發。”

  賀熹摟住他的脖子,“早點回來!”身陷險境的是曾與他同生共死的戰友,她再不舍也不能阻止他前往。

  額頭相抵,厲行以低沉的嗓音說:“三天之內。”路途上的往返時間就要二十幾個小時,要在三天之內救了人再趕回來,難度很大。可時間緊迫,加之自己深愛的人在以身犯險,厲行給自己下了死命令。

  賀熹忽而哽咽:“你要小心,不要受傷!”然後,她微微俯身,溫柔地吻過厲行的鎖骨、喉節,再緩慢地、輾轉著滑向他溫暖而柔軟的唇……

  她的吻如羽毛般輕柔,厲行的心柔軟如棉。摟住她纖細的腰身,他深深回吻。之後不受控制地,賀熹眼角湧出晶瑩的液體,沾濕了彼此的臉頰和——心。

  一滴淚,散發著毫無掩飾的愛。

  可他們是軍人,是警察,肩膀上擔負著沉重而特殊的使命。需要犧牲,需要承受。

  不想用言語安慰,也不需要。

  手上用力一拉,她整個人跌進他懷裡。

  厲行的吻深入而急切,連呼吸的餘地都吝嗇給予似的,微帶薄繭的右手輕巧地划進她家居服里,細細地撫摸她腰間的細ròu,然後一點一點地移向胸口,或輕或重地揉捏……他的手大而gān燥,掌心滾燙,灼得賀熹想躲,卻沒有力氣。

  被他側身壓進沙發里的時候,她的衣服已被褪去,柔luǒ的肌膚bào露在空氣里,美麗而xing感。牢牢盯著身下他惟一珍視、深愛的女子,厲行的眼底燃起火焰。

  賀熹的胸口因呼吸的急促起伏著,她抿緊唇,一顆一顆地解著他襯衫的扣子。配合著她脫去身上的屏障,厲行抓住她的手引領她在自己身上探索,最後停留在他勃發的位置上緩緩地揉。

  賀熹臉頰緋紅,掙扎著想抽回手,他卻不允許。見她羞得偏過頭不敢看他,厲行俯身,輕笑著吻吮著嬌嫩的肌膚,愛意深濃地在她身上留下專屬於他的印記。

  巧克力色的沙發上,厲行高大jīng壯的男xing身軀覆在她身上,將賀熹細密地壓住。攀緊他線條優美的背脊,她微微弓身,讓他埋得更深。

  溫暖緊緻的包裹撩撥得厲行氣息帶喘,熱烈的火在體內燒起來,明明想溫柔,明明想憐惜,卻控制不住地大力挺動著,似是要藉由激烈的起伏把全部的自己擠進她身體,再不分離。

  這臨別在即放縱的夜裡,他要了很久,直到她承受到無力。

  上弦月西墜,一室的,愛意洶湧!

  本不想讓賀熹送的,可觸到她泛起琉璃色的眼眸,厲行放棄了堅持。

  凌晨兩點,街道靜謐無聲,清冷的路燈投she出暈huáng的光,黯淡、飄渺。

  啟動車子,賀熹緩緩打著方向盤,越野車平穩地駛向軍用機場。

  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暢通無阻地到達目的地,厲行換好作戰作訓服時,賀珩和陳少將都來了。

  陳少將重重地拍了拍厲行的肩膀,“凱旋!”

  厲行回以軍禮:“請首長放心!”

  走到厲行面前,賀珩仔細地為他理了理本就平整的衣領,沉默。

  然而,視線相接時,兩個男人同時點頭。

  一種jiāo付,一種承諾。

  沒有和賀熹告別,厲行在深深地看她一眼後,大步向直升機而去。

  他的軍靴敲擊著地面,落地有聲。

  之後賀熹隨賀珩回家。陪父母吃過午飯,兩點左右時她按原定計劃出門,開著厲行的軍用越野車向關押蕭熠的別墅而去。

  預料到李力與老鬼內外勾結在轉押途中劫人,考慮到蕭熠的特殊身份所帶來的危險xing,經由公安廳研究決定,行動開始後,賀熹可以出現在現場,隨機應變。

  這樣決定其實是冒險的,然而在和琳現身前警方尚不能展開大規模抓捕行動,蕭熠作為全盤重要的一步棋,不可能讓他脫離警方的視線。權衡下來,惟有賀熹的身份具有靈活xing。與蕭熠聯合行動,誰會有她的默契?

  距離別墅不遠的街頭拐角處,賀熹停車隱蔽起來。

  沈明悉早她一步到了,隱在角落裡注意著別墅和周圍的動靜沒有現身。

  三點整,周定遠、肖鋒、老虎、李力四名刑警從別墅里出來,而戴著手拷的蕭熠走在他們中間。

  警車在街道中疾馳。賀熹和沈明悉一前一後地跟在後面。

  進入敏感地區,賀熹踩油門,試圖離警車更近一點。

  這個時間,單行線上車輛稀少。

  目不轉睛的盯著前面,賀熹手上穩穩打著方向盤。

  忽然,前方斜刺里猛地衝出一輛卡車,在一串尖銳的急剎聲中直直橫在警車正前方。

  事qíng來得太突然,距離卡車的距離又太近,儘管老虎迅速反應過來手上猛打方向盤,依然避免不了地徑直撞了上去。

  伴隨著劇烈的撞擊聲,車身猛然一晃,蕭熠被閃了個趔趄。睜開眼時,身側的周定遠和肖鋒已本能地拔出了腰間的配槍,持警戒狀態。

  這種qíng況下,只要警車還能發動,誰都不可能下車。於是老虎準備倒車。然而下一秒後路也被堵死了。一輛黑色商務車在卡車衝出來時猛地超車,在賀熹前面將警車卡在了中間。

  一切發生的太快,讓人反應不過來。將剎車踩到底,在輪胎髮出抓地聲音時,賀熹所駕駛的越野車勉qiáng在距離商務車一米遠的地方停下。

  下面發生的事qíng幾乎和警方預想的一樣。卡車、商務車卡頭去尾把警車夾死在中間寸步難行。緊接著,幾名手持武器的男子自卡車車廂一躍而下。

  殺手當街開槍。

  砰砰砰……

  一串子彈she向警車的擋風玻璃,火力猛得老虎完全抬不起頭。

  彎身俯在座位上,李力喝道:“向總部求援!”話音未落,他推開車門第一個持槍跳下來。然後很不幸的,表面上為掩護隊友的他第一個中彈退出戰鬥。

  李力的意圖當然不是和殺手對抗。此時此刻他們一共就四個人,老虎要打電話,周定遠要看著蕭熠避免他逃跑或被劫,他一受傷參戰的就僅剩下肖鋒。以一人之力應對幾名同樣訓練有素的殺手,如此懸殊的實力較量,誰輸誰贏還有什麼懸念?

  李力栽倒的瞬間,車廂內肖鋒衝出來舉槍出擊。此qíng此景,出於警察本能賀熹不可能坐視不管。於是,在卡車出現時就已進入作戰狀態的她毫不盡疑地向舉槍指向殺手扣動了扳機。

  砰砰兩聲槍響,倒下的除了被賀熹she中的一名殺手,居然還有蕭熠!

  沒錯,在殺手要在背後放冷槍至周定遠於死地時,是蕭熠以戴著手拷的手推開了他。右肩處突來的劇烈疼痛令蕭熠立步不穩跌坐在地上,賀熹急步衝過去扶他。隨後,黑dòngdòng的槍口對準了她。

  周定遠等人不敢妄動。眼睜睜看著賀熹和蕭熠被帶上了車。

  從撞車到把人劫走,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鐘。

  被堵在單行線上的司機們親眼目堵警匪對峙的場面,驚得目瞪口呆,等由遠而近的警笛聲把他們的思緒拉回來時,案發現場只餘一片láng籍。

  賀熹被殺手劫持上車後就被蒙上了眼睛,除了知道身旁握著她手的人是蕭熠外,什麼都看不見。顛簸了將近一個小時,車停下來時,蕭熠將賀熹護在身側,不給殺手接近她的機會。

  眼罩摘下來時,賀熹才發現他們進了山。

  一座修葺得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破舊房子裡,除了沈明悉外,還有一個打眼看上去和賀熹有著幾分神似的美麗女人。

  其實,身穿黑色皮衣的和琳比賀熹還顯纖細,但相比賀熹清澈明亮的眼眸,她眼底里流露出來的只有冷意、殺意。

  目光從蕭熠淡漠的臉上移開,和琳起身走過來,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個裝在她所愛的男人心裡的名字:“賀熹!”話音未落,一把小巧的手槍自袖中滑到掌心,在所有人未及反應之時抵在賀熹太陽xu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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