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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隔音也一般,她們訓練經常得開著音樂。
此時走廊靜悄悄的,連聲控燈都長期保持熄滅狀態。
周凜月看著窗外未見減弱的雨勢。
她問秦晝:「你餓不餓?」
他抬眸,閒適地靠坐椅背:「還好。」
周凜月走過去,從書包里拿出一個保存完好的飯糰。
是她在便利店買的,想著等餓了再吃。
結果累到根本沒了胃口。
秦晝每次來接她都是空著肚子來的。
——放了學就直接來了。
等接到她以後,兩個人會去附近的餐廳一起吃個晚飯。
可今天估計沒有這個時間。
因為舞蹈生要控制體重,大部分都會自己帶飯,教室里也準備了微波爐。
周凜月將飯糰用微波爐加熱後遞給他:「你要是餓的話,就先吃這個吧。」
秦晝看了眼她遞來的飯糰,沒有立刻去接,而是笑著問她:「小月亮是在擔心我?」
她耳根發燙,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飯糰同樣也很燙,剛從微波爐里拿出來,灼的她指尖發疼。
秦晝把東西接過,撕掉中間那根線,剝離包裝。
不過他只咬了一口,仿佛就是象徵性的吃給她看。
手裡的飯糰放下了,他又把人摟過來,放在自己腿上坐著。
早已習慣了隨時都會發生的親密接觸,周凜月顯得有些緊張,卻沒有拒絕。
秦晝倒是什麼也沒做,只是替她揉著膝蓋,嘆息聲輕微:「怎麼可能不疼呢。」
周凜月有片刻的恍然,她低垂眼眸,看見他表情專注。
這邊膝蓋揉完了,就換另一邊。
他的手總是很涼,好像天生體溫就比別人低。
隔著單薄的舞蹈服,她膝蓋處源源不斷傳來的溫熱讓她回了神。
今天倒是......
她身上總有青紫,大大小小的摔傷已是常態。
但她早就習慣。走上這條路,就默認接受這些職業病。
連她的媽媽也經常這麼教導她。
讓她別太嬌氣,疼點就疼點,這種小磕碰再正常不過。
如果因為這點傷痛就放棄,那你換條路走同樣也不能成功。
從那以後,周凜月就再也沒有因為舞蹈而喊過疼了。
可是現在,有人抱著她,細心地為她按摩傷處。
她感到那里淤血被按開,疼痛也減輕許多。
秦晝還是不大放心,說等雨停了就帶她去醫院做了籠統的檢查:「就你剛才那些動作,傷得肯定不止膝蓋。」
周凜月悶聲悶氣:「這點疼......我還是能忍受的。」
他輕笑,抬高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這點疼能忍受,怎麼平時被我打幾下屁股就哭成那樣?」
她漲紅了臉:「還不是因為......」
她說不出口,他偏要讓她說完,抓了她的手腕往自己唇邊放:「因為什麼,嗯?」
她滿是羞意,乾脆直接倒在他肩上躲避他的對視。
時常覺得,他那雙深邃至極的眼能洞察一切。
周凜月在他面前毫無隱私可言,哪怕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謊言,都能被一眼看穿。
讓她怎麼說呢,哭是因為覺得羞恥。
被男孩子打屁股,而且還......
面對這麼主動的投懷送抱,秦晝也樂於接受,扶上她的後背,順從地點了點頭。
「好,不說了。」
窗外的雨勢見小,附近的宵夜攤也都陸陸續續支了起來。
秦晝身上的外套早就搭在她身上了,他低頭與她耳語幾句:「等雨停了,我們先去醫院?」
周凜月有點怕那個地方,每次去都得抽血。
她試圖掙扎:「你相信我,我真的沒事,其實不疼的。」
「嗯,我相信你。」
他點了點頭,語氣從容的繼續說,「只是去做個檢查而已,就當是讓我安心,好不好?」
他像是拿捏了她的命門一樣,每次他用這種溫柔低沉的語氣說出這三個字時,周凜月就有一種被軟刀子戳中心臟的感覺。
不是疼,而是一種綿軟且持久的澀。
最後還是被帶去了醫院,一系列的檢查下來,沒有大問題,只是些皮外傷。
醫生開了些活血化瘀的藥,叮囑幾句平時別做太劇烈的運動。
秦晝在一旁看著她。
周凜月心虛點頭。
出了醫院,她剛坐上副駕駛,還未將車門關上,秦晝就用手擋住了。
他半蹲,小心翼翼地將她那條腿的褲腿往上卷了卷。
藥酒倒了點在掌心,合掌搓熱之後,才按住她的膝蓋,沿順時針輕慢的揉。
「醫生的話聽見了?」
周凜月乖巧坐在那,一條腿伸出車外,被秦晝放在懷中。
他低頭,專心為她揉著傷處。
周凜月看見他的眉骨與鼻樑,他仿若與生俱來般的淡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過於凌厲的骨骼線條。
還有那雙總是平靜淡漠的眼。
不管看誰都都缺點意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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