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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不知從哪裡弄來的號碼,他悲痛的悔過,說自己做錯了,他明天就會去自首。
他說:「我不該一時糊塗開車撞她,我當時就是被怒火蒙蔽了。我發現你們在談戀愛,發現你們去了同一家酒店,所以我才.......」
他泣不成聲,說:「我只是太喜歡周凜月了,我太喜歡她了,所以接受不了她有男朋友。」
他一邊哭,一邊說:「真羨慕你啊。她在床上騷嗎,還是和舞台上一樣高冷。」
他問:「她的腿是你掰開的,還是她主動張開的?」
他說:「我諮詢過律師了,她又沒死,我頂多多判幾年。反正我還年輕,出獄後依舊年輕。」
直到電話掛斷,秦晝都不發一言。
那天晚上,他抽完了一整包煙,房內沒開燈,煙燻霧繞。
最後一根煙抽完,他起身走到廚房,從里面抽出一把刀。
對啊。
反正他還年輕,出獄後依舊年輕。
第45章
秦頌發現他在對待和周凜月有關的事情時, 就會變得優柔寡斷,瞻前顧後。
他勸:「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她總會知道。」
秦晝卻說:「那就先瞞一時。」
他開門進屋。
視線被那扇閉合的門隔絕, 秦頌的眼前再次陷入一片混沌。
那段時間,秦頌經常會去看他。
他看不出來好, 也看不出來不好。
仍舊淡然的神情, 好像一切都沒變,他還是那個供人仰望的天之驕子。
每次他都只問他一個問題。
——她還好嗎?
那個時候周凜月已經被送去國外治病了。
秦頌搖頭, 並沒有因為怕秦晝擔心而撒謊。他再了解不過,自己的那些謊言, 秦晝都能一眼看穿。
他說:「她不好, 非常不好。前些天割腕了, 好在及時被發現。這幾天她家裡人輪流守在她身邊。」
秦晝一言不發, 坐在那裡, 良久沒有反應。他像是一尊石化了的雕像。
過了很久, 他才輕輕地動了動被拷著的雙手。
他看著那雙手, 眼底好似一片不見底的汪洋。
秦頌語文不太好,沒辦法找到一個很準確的詞語來形容秦晝當時的那個狀態。
是厭棄吧, 厭棄在那種時候, 什麼也做不了的自己。
還是心疼,亦或是,絕望。
來看他的人並不多,他似乎被徹底打上了「令家族蒙羞的污點」的標籤。
除了秦母之外, 就只剩秦頌了。
每年的家族聚會,所有人都對他閉口不提。
好像秦家從一開始, 就沒有這個人。
秦頌在美國留學,得了空閒就會回國。
即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 秦晝還是把一切事情都替周凜月考慮到了。他給了秦頌一串號碼,讓他回美國之後找這個人,之後的事情,對方會處理好。
就連開在她家附近的中餐廳,也是秦晝擔心她在美國治病會想家。
秦頌經常去餐廳幫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唯一會做的,還是無聊時跟著廚師學的那碗水餃。
-
秦晝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周凜月醒著。開了盞檯燈,她坐靠床頭,打著哈欠,卻不肯睡。
秦晝過去:「吵醒你了?」
周凜月搖搖頭:「我做了一個夢。」
他身上有煙味,特地洗了個澡才進來。
上了床,將人摟在懷裡,他低聲問她:「什麼夢?」
「一個噩夢。」感受到他溫熱的體溫,那種真實感,讓她不安的情緒逐漸回落,「我夢到你走了,然後我就被嚇醒了,結果發現你真的走了。」
他淡笑:「我出去抽了根咽。快睡吧。」
周凜月不安地抬頭:「那你還會走嗎?」
他頓了頓,將人摟得更緊,下巴在她頭頂輕輕地蹭了蹭:「不走了,會一直陪著你。」
這話如同一語雙關。
周凜月在他懷裡很快就熟睡,手還攥著他的襯衣。
像是怕他不講信用,等她睡著又會偷偷溜走一樣。
他笑了笑,手在她臉上蹭蹭,她還在夢裡,輕輕皺眉,不滿地哼了一聲,又順從地接受了他的撫摸。
窗簾開著,月色透過漏花窗,在地上鋪開薄薄一層。
山野總有蟲鳴,哪怕就快入冬的季節,也總是嘈雜。
秦晝卻尋到片刻安寧。
他也時常會想,他是個重感情的人嗎?
不是的。
就是因為感情淡薄,他才能做到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
可唯獨只在對待周凜月時,他像是一個濫用職權的反派角色。
他到底喜歡她什麼呢,他很認真的想過,卻總也得不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可能那些標準的指向性都太過廣泛,它們可以是任何人。
但周凜月只是周凜月,至少,在秦晝這裡是這樣。
第二天早起就開始下雨,整個山莊都籠在薄霧之中。
周凜月盯著門檐上往下滴落的雨水,秦晝把外套給她搭上:「穿這麼點,不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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